,伴着东野使团离开锦县,几处城门也都会随之打开。
侯府里静悄悄的,跟她离开时没啥区别,众人各司其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隋御站在东正房中,着一袭墨色单袍儿,半敞着衣襟,鸦色的长发垂披在身前,凤眸红涨。
“回来了?”隋御走到门首,亲自接过凤染的氅衣。
宁梧已被邓媳妇儿拉回对面屋里,留在建晟侯府里的人都知道,隋御这两日是怎么过的。
“大器呢?”凤染双眸微闪,不大敢看隋御的眼睛,“他睡下了么?”
“睡了。”隋御凝视她,“我哄的。”
“你没吓到他吧?”凤染坐回到紫檀大案前,“刚才邓媳妇儿就说,你让他们把饭食端了进来。我都快饿扁了,驿馆的饭真难吃。”
凤染端起碗箸,闷头吃起来,咕哝道:“还是咱们府里的好吃。”
隋御坐回凤染身旁,倒了盏热酒推到她面前,“压惊。”
凤染接过去一饮而尽,之后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边吃边忽闪着卷密的睫羽,闪着闪着竟有一滴泪滑落下来。
隋御趁势抓住她的手,推开碗箸,把她揽进怀中,“娘子……”
“我,我杀人了。”紧绷了那么久的情绪,终是在隋御面前宣泄出来,“隋御,我杀人了。”
“不是你的错。”隋御不断抚摸她的背脊,“他们该死。”
凤染在隋御怀里呜咽,“东野人的弯刀有那么大,康镇老是跟我瞪眼睛,比你还凶……苗刃齐比猴子还精,幸好宁梧教我用匕首自卫……”
“对不起。”隋御愧疚道,把她抱得更紧,“是我不好。”
凤染抬起头,又哭又笑,“不过你看,我是不是做的还成,没给咱们府丢脸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会不会留下什么隐患。”
“你做的特别好,真的。”隋御抬指,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我的娘子不仅会持家,还能处理这么复杂的纷争。这事若换了我去处理,我都不可能像娘子做的这么圆满。”
“你在奉承我。”
隋御附在她耳边,虔诚说:“我是真心实意的。”
凤染向后躲了躲,正色道:“金生那边是怎么回事?他到底从哪弄来的扳指?真是狄格的么?”
“狄格没有死,那枚扳指是遗落在半路上的。”隋御叹了口气,“留给金生的时间不多,他还没有潜入到赤虎邑里,在半路上就发现狄格一伙人的踪迹。从他们言语间,听到些关于东野使团的话语,这才联想到他们或许就是打劫东野使团的真凶。”
“狄格没死?我这不是诓骗凌恬儿了么?”凤染苦笑,“那狄格到底是不是真凶?”
“狄格就是真凶,只不过便宜他,让他跑回东野去了。”隋御拉住凤染的纤指,“金生是听到他们的谈话,才知道边境集市上的那家货栈是真正的藏匿地点。”
“东野那边暂且顾不上,总得先把北黎这边的难题给解决掉。”凤染点了点首,“谁成想咱俩还不谋而合,就算路子不一样,想到的解决法子却相同。”
“凌恬儿欺负你了?”
“没有,我还能让她欺负呀?”凤染否认,她并不想用这种方式让隋御站在自己这边,这不够磊落。
“明儿一早,我会找宁梧和水生过来问话,你不必多说。”
“她其实……”凤染脑子一时抽风,“她其实很为你着想,这事儿得以办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不想让你卷入这场是非当中。隋御,我有点利用她的心理,她对我态度是不好,但对你……”
隋御垂下头,一手托住她的下颌,深深地吻上去,用薄唇堵住了她的嘴巴。
“我不想……”凤染还欲说什么,又被隋御的唇齿死死封住。
这个吻很长久,长到让凤染忘却周遭的一切,被隋御一会儿牵引,一会儿深探。那带着酒味的唇齿,一点点将她撬开,把他的气息强硬地渡过来。
凤染稍感眩晕,整个人已软在隋御怀中,被他吻到没力气动弹,只想这样靠在他胸膛里。
这感觉还挺带劲儿的哈~
凤染胡思乱想,他好像比上一次进步挺多,这技巧还能练习么?除了她,他还能找谁练去?要是没有练的话,咋突然就进步了呢?
“狄格有没有死,这件事已然尘埃落定。是东野做错事在先,我们不过是将计就计。待凌恬儿回到东野,关于狄格的事情,他们自会从新处理。谁敢把这笔账算到你头上,不管他是谁,我都要他死。”隋御一面贪婪地吻着她的脸颊,一面凶煞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