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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福王下午听下人禀报说世子偷偷出了王府,起初他也有些愤怒,认为这个儿子整天就知道胡作非为地惹祸。正打算叫侍卫去把世子抓回来,转眼又想到这几天世子在家表现挺好,最起码表面上一副乖巧模样,想必偷溜出去也是因为在王府憋闷太久,想出去透透气而已。于是也没做多想,转眼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晚上,福王刚刚躺下,忽然门外侍女禀报说侍卫长有重要情况报告。
福王不耐烦地起身,满脸不高兴地穿好衣服来到客厅,却见侍卫长焦急地在门口转着圈,一副火急火燎之色。不由蹙眉问道:“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侍卫长见到王爷,眼里满是焦急,忙跪下道:“王爷,大事不好了。”
福王叱道:“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侍卫长咬咬牙道:“回王爷,世子殿下他”
福王当时就是一愣,赵顺?顿时提心吊胆起来,该不会是这混账东西又出去闯了什么祸吧?急忙问道:“快说,世子怎么了?”这焦急的神态丝毫不复刚才的沉着稳重。
侍卫长犹豫片刻,沉声道:“世子殿下夜间纵火烧了一座院子!”
福王顿觉眼前一黑,身子笔直地朝着后面倒去。
就在这时,负责守门的侍卫也疾步过来禀报:“王爷,知府大人请您移驾府衙!”
知府衙门。
刘大海不停地擦着额头冷汗,小眼睛四下乱转,不断扫视着堂下逐渐变得躁动不安的百姓。等了许久也不见福王到来,百姓们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毕竟第二天还有繁重的生计等着他们,在这里耽搁太久影响休息,家里一大群老老少少还等着吃饭呢。
“哎,你们说刘大人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等咱们扛不住困意回家睡觉后再偷偷放了世子?”人群中忽然有人怀疑起刘大海来,与身边人小声议论着。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大堂特殊构造的加持下变得清晰响亮。
刘大海忽然身子一抖如同被电了一下,猛地抬头尖声道:“胡说!本官是那种人吗?”
人群传出一阵哄堂大笑。如果说其他官员说这话还没什么,可偏偏是一个整天就知道变着法儿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说出这话时尤其引人发噱。你不是这种人,难不成还是个两袖清风的青天大老爷不成?
刘大海恼羞成怒地看着人群,几次想要出言呵斥,但顾及人数实在太多只好强行忍了下来。眼前的情况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酿成一场不大不小的变故,到那时候,别说是他刘大海,就算是背后的那个大人物都不一定有好果子吃。
赵顺在人群中脸色一片死灰,他知道今晚算是彻底完了。上次是没有当场抓住他,所以才逃过一劫。但今晚不同,俗话说捉贼捉赃,当他被一群百姓跟孙子似的堵在火场时就已经注定了如今的结局。
“福王殿下到~”
一声悠长的唱和让刘大海脸上一喜,一溜小跑地来到门口。身上的肥肉也因为动作太过剧烈而颤悠悠个不停,看得一众百姓无不面现鄙视之色,皱眉避得远远的,似乎是在躲避一坨人见人憎的臭狗屎。
刘大海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口微微躬身,对着走进的一名身穿暗黄色团花绸衫的面相威严中年男子拱手道:“臣杭州知府刘大海,见过王爷。”说完一撩衣袍下摆便要下跪。
“哎,刘大人不必多礼。”福王威严的脸上霎那间如春风拂过般挂上了笑容,快步上前扶住正要下跪的刘大海道:“本王惭愧啊,教子无方连累大人了。”
刘大海受宠若惊道:“王爷折煞下官了。世子殿下年幼无知闯些小祸实属正常,王爷不必挂怀。”
方正两眼骤然一缩,刘大海这话就很有意思了,一上来就把赵顺闯祸的性质改变了。直接定义成了年幼无知!这样一来,恐怕再想把纵火罪名加到他头就不可能了!当下,便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才能最大限度的降低自己的损失又不能太过得罪福王。皇亲国戚不好惹啊!
福王微微一愣随后便明白了其中意思,畅快大笑声中与刘大海把臂同时进了大堂。周围的人群无不慑于福王的威势自觉地避让开一条道路,纷纷跪下道:“草民见过王爷!”
方正看着跪满一地的人群,也只得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心里万般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王爷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如果不跪就会落下个大不敬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