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学的小舅子,突然跑来告诉他要改进华夏几千年制盐的方法,还说这么做会大大提高效率?
大大的荒唐。
朱祐樘又不是傻子,嘴上夸赞两句以兹鼓励,回头就将此事抛诸脑后。
可当萧敬真的捧着一坛精盐出现在他面前,他这个当皇帝的也不由懵逼了。
“克恭,这……真的是盐?”朱祐樘伸出手,从坛子里抓出来一把,果然是雪花盐,阳光下颜色之好,连朱祐樘这般不懂盐的,都能看出是精品。
萧敬差点都要喜极而泣,道:“陛下,正是啊,还是用建昌伯所说的方法,滩晒出来的,老奴问过灶户,这可比以往的方法……效率太多,虽然还是靠天吃饭,再不用令灶户烟熏火燎受尽折磨……”
朱祐樘的精神瞬间抖擞起来。
“快,带朕去,朕要亲眼目睹。”
朱祐樘可不是好糊弄的皇帝,旁人说什么都没用,他要亲自去验证,走出两步之后才记起什么来,补充道,“派人,去将国舅也接上,一起去!”
……
……
建昌伯府。
张延龄中午吃完午饭,叫上苏瑶,拿过来账册自己好好核算了一遍,正准备让苏家扩大一下生意。
苏瑶似对最近京师热门的“盐引销售”之事很感兴趣。
同时她对张延龄的做法也带着不解:“老爷,现在外面都在传,今年的盐出得少,盐价肯定上涨,甚至未来几年都会走高,徽商那边已经大肆购买盐引,以他们的劣性必会压着盐引一路把盐价抬高。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您为何不让苏家涉及呢?”
张延龄将她揽在怀,大手在苏瑶的衣服中游走。
“若是都告诉你,那还算是秘密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徽商的举动?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因为盐引,大大血亏一把。”
张延龄很自信。
以苏瑶的精明,此番却对张延龄没有太大的把握。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南来色的扯着嗓子的喊声:“爷,萧公公来了,说让您去工部的什么地方,您不出来看看?”
南来色这属于“吃一堑长一智”,知道就算上来敲门,必会引起自家主子不悦。
不定房间里有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当下人的还是距离越远越好,只要大嗓门能把话带到就行。
张延龄笑道:“正说着,好事又来了,我这里有件事要你去做,你可要听仔细,丝毫不能有误,连时间点都给我卡好……”
……
……
张延龄对苏瑶耳提面命一番,这才到了自家正堂。
“萧公公,这是有喜事?”张延龄见到萧敬脸上的喜色,便知萧敬此行之目的。
萧敬走上前来恭恭敬敬行礼道:“爵爷,自然是有喜事的,您说的滩晒制盐的法子,成了,陛下还要亲自去查看,您赶紧换一身便装与老朽同往,可莫要让陛下等。”
张延龄笑道:“既是不能让陛下等,我穿这一身去不好?”
“好,好,马车已在外。”
萧敬拉着张延龄便出门。
乘坐马车,火急火燎到了工部在京师靠南城墙一处柴薪司门口。
朱祐樘的马车也才刚刚抵达。
“参见陛下。”张延龄走过去给一身便服的朱祐樘行礼。
朱祐樘现在越看小舅子越顺眼,眯起眼微笑着,一抬手道:“延龄,想必来的路上萧公公已对你说明情由,今天不拘君臣礼数,便当是普通人,朕只想进去看看这滩晒制盐之法到底是怎生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