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献卿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他营帐不在此地,这次过来原本只是想买几坛好酒。
“营帐不许外人进入,也实在不安全,你就待在这里,明天我再来看你。”
“将军小心。”
“嘘——”顾献卿将食指抵在唇边,“不可透露身份,叫我什么?”
昔音羞红了脸不语。
顾献卿逐渐展开笑颜。二人又是一番依依惜别,纵是不懂世事的祁鸢也觉得牙酸,领着牌子跟着小二去了楼上房间。
打开房门,只见房间内虽然陈设简单,但是收拾干净,隐隐甚至能闻到一股清香,让人心神安宁。
祁鸢进了房间,刚想回头道谢,却不想店小二也跟着迈了进来,“嘿嘿”笑了两声,又道:“客人看着眼生,看来是第一次来北疆,小的有两句多余的话想嘱托嘱托。姑娘也知道北疆靠近魔族地界,总有一股怎么也清除不完的死气,白天倒还好,到了晚上千万不可以出门,至于那余风山,可是白天也去不得的。”
祁鸢挑眉:“为何?”
这店小二是个自来熟,直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压低声音道:“嗨,客人您不知道,这余风山原本有一窝贼寇,霸山为王,建了余风寨,可以说是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小的们那几年可真是吃了不少苦头……”
昔音恰好进门来,笑道:“是吗?有贼寇你们还能把茶楼盖得这么大?”
小二拍了拍大腿:“您先听我说啊,这事就在一年前,余风山上突然起了大火,那火烧了三天三夜,可是奇怪的是,同时也有一场大雨下了三天三夜。”
昔音嗤笑:“小二哥你打一下草稿吧,下起大雨来不是把火熄灭了,怎么能烧了三天三夜?”
“您看您又不听我说,”小二翻了个白眼,“这就是怪事啊,听当时上山砍柴的刘大叔讲,那火原本是从天而降落在一棵枯木上,奄奄一息,等到天上下起雨来,火苗就像被泼了油一样‘腾’地一下就窜起来了,把个刘大叔鼻子眼都烧到一块去了……”
遇水而盛,昔音与祁鸢对视一眼,这不就是烧死林修的那把火吗?祁鸢问:“刘大叔现在在哪儿?”
小二叹了口气:“唉,自那以后疯疯癫癫,早不知道去哪儿了。”
正惆怅着,楼下传来老板杀猪一样的声音:“小鳖孙子滚哪儿了,是不是又和姑娘聊天去了?给我滚下来!”
“哎哟哎哟,老板发火了,我走了哈,二位姑娘记住我的话,切记切记啊……”小二一边说着一边连滚带爬地跑下楼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能和四丰山上的恶鬼相比。
祁鸢关了门,转身正和昔音碰上,相识这么多天还从来没见她神色这么凝重过,“阿鸢,你是不是要去余风山?”
祁鸢侧挪一步拉开了一点距离:“嗯。”
昔音也迈了一步跟上去,“非去不可吗?就因为你是上仙?”祁鸢比她高一点,需要抬起眼睛来看着,一双眸子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让祁鸢有些不知所措。
她终于意识到,这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温度的人,和赤霞镇中那些妖仙精怪不同,就算是阿娘和青灵经常对她嘱咐,眼睛里也永远是一汪平静的清水,从来都掀不起什么波澜。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