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途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东升……”望着眼前的血人,苏香灵忍不住的慌张,连忙向着跑去。
六支利刃嵌入肤肉,其深度直达筋骨。一支悬在脖颈寸许,幽幽寒芒随着利刃的摆动来回忽闪。另一支从眉角划过鼻梁,鲜血顺着下巴流入衣襟。
少了真气的支撑,绞神瞬间瘫软下来,八支利刃接二连三的坠出血肉,逐个落在脚下。黑红气浪依然在身周环绕,赵东升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似乎不觉身上的疼痛。
“你……白痴……”利刃如打在自己心头,心中隐隐作痛。苏香灵来到身前,眼中朦胧,宛如十月寒霜的一点玉露,直教人惊诧怜爱。
凛冽呼啸,黑红交绕。赵东升回转过身,狰狞的嘴脸杀气腾腾,刀锋陡然挥向白皙玉颈。
几缕青丝飘然落下,两人四目相对。
红尘碧海,几许恩爱苗,多少痴情种。悲欢离合,枉作相思梦。参不透,镜花水月,毕竟总成空……
“若能换一丝清醒,如小舟渡你出魔海,那便动手罢。”杀猪刀停在身前,苏香灵屏气闭目,耳旁青丝微微浮动。
黑红渐渐散去,杀猪刀“铛啷”落进血泊中,柄环上的黑弧逐渐褪去。赵东升两眼迷离的轰然倒下,似不忍,似有情,似生命已至。血水慢慢变黑,染透了衣衫。
苏香灵猛然睁开了眼睛,慌忙的俯下身子,抓上他苍白的手腕。
命悬一线,若即若离。脉搏微弱的跳动着,如风中残烛奄奄一息。他体内左侧,一股奇异的暖流苦苦支撑着心脉。
绞神上的剧毒已经开始扩散,见他唇色越来越黑,苏香灵只觉无奈。她虽懂医术救人,却不懂得解毒之法,况且这毒性繁杂,不多片刻赵东升就会死去。
“这可怎么办……顾不得这么多了,先将伤势医好再说。”
扯开腰间的黄绸,一个七色小布袋露了出来。苏香灵赶紧拆开,一阵异香顿时从里面飘出。掏进布袋,一个香囊抓在手中,四四方方其上还用金线绣着两只小鸭子。
在堂内挑选了几条还算完好的长凳,使劲托起赵东升将他撑在上面。
苏香灵挥起长剑,砍下一盏油灯,两手护着小心的放在他身下。看了眼手上的香囊,喃喃道:“爹爹,恕女儿不孝,实在是迫不得已……”
随即,长剑刺上香囊,挑举着放在油灯烧的火苗上。
摇曳的火焰席卷上去,香囊缓缓烧起来,浓浓的香气渐渐撑满整个石堂。血珠不断的滴淌,落在香囊上,打在心田……
丝丝的烟气向上飘飞,苏香灵蹲着身子,一手垫上下巴,一手举着长剑。想起之前的一幕,不由担心起来。
“不知那是什么功法,竟让他迷了心智乱了头脑。会不会有一天因此堕入魔道,使他万劫不复……天玄真人若是知道了,又该如何是好……”
忽然,一阵响动,一个竹筒从他衣襟内滚落出来。
“什么东西?”望着眼下,随即伸出手来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