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汗青言语间的温柔,秦娥轻轻地“嗯”了一声,俏面飞霞,手中的动作越发轻柔了。
第二天一早,两队轻骑驶出宛城,一队向北朝雉县去了,一队向南朝涅阳去了。
与此同时,宛城之中,各部的早操也开始了。
李汗青却没有去巡视各部的操练,而是让周武叫来了木工坊的管事和几个工匠,也不知道在商讨什么,直到朝阳初升才散去。
打发走了木工坊的管事和工匠,李汗青这才吃了早饭,收拾一番后,带着秦娥和一队亲卫出了门,直奔外城而去。
朝阳璀璨,天空澄澈,又是一个艳阳天,城中百姓又在忙着晒粮了,大街小巷的青石路面上都铺满了金黄的麦粒,看得李汗青心情大好。
路过庆云坊的时候,李汗青突然收缰勒马,扭头望向了策马跟在一侧的秦娥,笑容和煦,“顺便回家去看看吧!”
秦娥早已明白李汗青带自己出门的用意,倒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只是稍微有些迟疑,“大帅要不要进去坐坐?”
李汗青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石桥,“我还有些事,先去河边等你!”
古人造城惯以水护城,宛城东滨白水河,城内城外都有引白水河而成的人工河。
李汗青留下两个亲卫陪秦娥去庆云坊,便带着其余亲卫朝河边去了。
河边,一架两丈多高的水轮已经被立了起来,周围正有百十号工匠和民夫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见李汗青一行过来,一个身着长袍的中年管事连忙迎了上来,“见过大帅,水轮、石磨等物皆已备好,不出半个时辰便能安装好了!”
李汗青望了一眼正在河边忙碌着的工匠和民夫们,冲那管事和煦一笑,“做得好!不过,让大家安装时一定要仔细些,不必急于求成!”
水磨是木工作坊的第一件作品,他设计理念和草图都是他提供的,但是,他对于机械设计所知并不多,也不知道这水磨能不能建造成功,因而才嘱咐了这么一句。
那管事微微一怔,连忙又是一礼,“大帅教训得是,小人这就吩咐下去。”
“去吧!”
李汗青满意地摆了摆手,打发那管事回去了。
“大帅,”
眼见那管事离去,陪侍在侧的周武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么大个轮子……是做什么用的?”
李汗青微微一笑,有些得意,“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常在古代的影视剧中看到立式水车,本来以为这个时代已经有了水碓、水磨,可是,在南阳转战数城,他并未看到一架立式水车,这不是上天给他李汗青大展身手的机会吗?
此刻,他确实有些得意,便卖了个关子,心想,到时候让他们看看眼界,说不定就会夸我一句“鲁班再世”呢!
见李汗青卖关子,周武话锋一转,“大帅,要不让末将过去帮帮忙?闲了大半个月,浑身上下都有些发痒了呢!”
李汗青爽朗一笑,当先跳下马来,“走,本帅也过去活动一下筋骨!”
自从攻下涅阳便没了战事,闲了这么久,他也想活动一下筋骨了。
眼见李汗青要帮忙,那管事想拦却也不敢拦,只得任他了。一众工匠和民夫见大帅都亲自上阵,也就更卖力了,不过半个时辰,就把宛城的第一座水磨组装好了。
当那硕大的立式水车缓缓转动起来,连接石磨上扇的传动轴也跟着转动起来,将安装在岸边的石磨推得“呼呼”直响,快得好像快要飞起来了一般。
众人看得又惊又喜,李汗青暗自松了口气,笑容灿烂地一望那管事,“王管事,中午给木工坊的兄弟们加餐!”
他对水磨的了解并不多,只是大致知道其中的原理,划出了一张草图,这次能够顺利地建起这座水磨,自然离不开木工坊里那些经验老到的匠人们。
得了李汗青的夸张,王管事也是欣喜不已,“多谢大帅!”
李汗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大家再辛苦一下,一里至少要建一座水磨!”
被李汗青这一拍,虽然被拍得肩膀生疼,但王管事却是激动得难以自抑,“大帅请放心,如今建造水磨的技艺已熟稔,再立几座水磨不是难事!”
说完这句,他好像觉得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连忙又补了一句,“水磨之利皆水力而解民生,利在千秋,大帅有此奇思,实乃公输再世!”
他只是木工作坊的一介管事,在黄巾军中根本排不上号,今日却被军中的一号人物如此亲昵地拍了拍肩膀,如何能不激动?
他话音刚落,李汗青隐约也激动了起来,“王管事……你不错,很不错!好好干!”
又遇到了一位贵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