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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九 大结局(1/2)

    京城一处住宅,密道入口,苏尘深深瞧了容世兰一眼,忽而语调添了几分柔和:“阿兰,我想不到你竟如此待我。”

    眼见逃出皇宫,容世兰也是不由得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心下略松了几分。

    唐国皇宫,原本就有些个秘密通道,唯独世族之人方才知晓。容世兰挟持了姚雁儿,就靠着这样子的密道,就这般轻轻巧巧的逃出来了。

    自己那性儿,一贯也都是柔柔弱弱的,素来也是并不如何强硬。

    可是为了苏尘,她却也是做了一桩从前自己想也没想到的事情,此刻也是不由得心头微颤。

    可是当她瞧见了苏尘俊美的面容,修长的身段儿,如春水一般的眸子,容世兰的一颗心顿时也是醉了,觉得无论如何,一切都是值得的。

    “公子,无论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我对你爱意,是永远也不会变。什么家族,什么对错,什么是是非非,都是没你要紧。”

    容世兰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得也是十分决绝。

    而她眼中,却也是透出了几许痴迷之态。

    姚雁儿却微微冷笑,瞧着容世兰那白里透红的脸颊,这个容世兰,是在家族的保护之下长大的,故此也许就显得那么几分不经世事吧。

    宛如温室中的花儿,却也是经历不过那狂风暴雨。

    容世兰的脸颊之上,却也是透出了几分兴奋的红晕。

    苏尘的嗓音却也是越发轻柔:“既是如此,我有什么,自然也是不能瞒着你。”

    容世兰听得满面红晕,然而姚雁儿的心尖儿却而生起一股寒意。苏尘目光在姚雁儿身上逡巡,似有微微探寻。

    容世兰不觉心想,公子为什么如此瞧昌平侯夫人,事到如今,他的目光居然也还这般和气。莫非公子喜欢这个美丽妇人?不会的,公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待人很和气的。

    更不必说,自己已经是为了公子付出了那么多。

    苏尘已经推开了石门,缓步而入,容世兰是有他皆好,有他皆醉的,就随苏尘一并踏入。

    宫里,容世寒面上也是有淡淡苦涩,忽而又质问李竟:“侯爷倒是个多情种子,为个自己的夫人,居然也是放虎归山。”

    李竟眸色深了深,他自然是知晓,等德云帝醒来,知晓这件事情,必定也是会恼怒的。可是自己却并不理会德云帝恼怒还是不恼怒。

    如今他只担心姚雁儿。

    苏尘虽然是温润如玉,可是到底有多可怕,除了自己,却原也没别的人知晓。

    李竟眼底,亦是涌动点点深邃。

    他忽而缓缓说道:“我夫人身上,是用了一种香料,别人不知,我却也是知晓的。”

    李竟摘下了一枚香囊,却也是让容世寒眼睛一亮。

    若有这般味道,只要用那灵敏的猎犬,必定也是能寻出事情端倪。

    踏入密室,姚雁儿目光流转,忽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容世兰眼睛里只有苏尘,浑浑噩噩,仍然是丝毫不觉的。

    苏尘温润嗓音却也是在容世兰的耳边响起:“阿兰,你瞧一瞧,此处原本就是我的秘密,我自然也是不能瞒了你的。”

    萧宜是那等精明能干的人儿,胆子也不小,来到此处,仍然觉得骇然。

    容世兰沉醉在情爱之中,忽然就抬起头,却顿时骇得脸色发白,恐惧非常。

    一具女子的身体,浑身,并不着寸缕吗,却沉浮在液体之中。

    她双目瞪得大大,黑色的发丝轻盈的挥洒,好似水中的水草,柔润的漂浮。

    女子容颜原本可能是极好的,只是一个女子面上若是忽而露出这般表情,再也是无法好看。

    那是一种极为恐惧的表情,是少女临死前的一刻,定格在她脸颊之上的。

    少女身躯之中,更有一道猩红色的伤疤,瞧着端然是触目惊心。

    那伤疤,是从胸口到了腹部,令人不觉骇然。

    房间之中的香味,也是未免太浓重了一些,那样子的香气,似乎是从池子里泡着少女身躯的池水之中散发出来的,隐隐透出了一股子的糜烂艳丽的气息。

    少女身子沉沉浮浮,那已经发白的肌肤上,嫣红的疤痕也是越发的鲜明。

    这房间面积也是颇大,里面有着大大小小的池子,无不是年轻男女的身躯,身子之上,都是有些个伤损,有的尸体还断了手足,有着一股残缺的奇异的美感。

    容世兰骤然看到这般触目惊心的景象,不由得手足冰凉。

    苏尘的嗓音却也是轻轻的在容世兰的耳边响起:“没错,这些人都是我杀的。阿兰,你这般喜爱我,我自然是什么秘密都告诉你,如今我将我最深的秘密告诉你。”

    苏尘的手,按上了自己腰带。

    容世兰却忽而不想知道苏尘最深的秘密,她不由得退后一步,心下又升起了浓浓的恐惧。

    苏尘却忽而缓缓褪下了衣衫,去了外套,再褪下了中衫。

    他原本也是容貌俊美,气质如仙,甚至连身段儿也是极好。

    容世兰不知多少次幻想过苏尘的身躯,甚至还对苏尘下药,只盼望能得到苏尘。

    如今苏尘居然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这曾经是容世兰梦中的事情。

    可是如今,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容世兰跟前。

    这甚至是让容世兰生出一丝莫名的,不真实的感觉。

    这骇人的,宛如人间地狱的所在,一个美男子却是在宽衣解带,美与丑,恐惧与诱惑,似乎也是交织在了一起,成为了最为华美的乐章。

    然而下一刻,容世兰捂住了唇瓣,喉咙里发出了尖叫!

    容世兰是知道的,苏尘有洁癖,从来不许人碰,从来不喜人接触自己。

    也许正因如此,苏尘的身子秘密,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甚至连姚雁儿,也是心里一惊。

    那具身躯,一块块的,却是被猩红的疤痕所布满了,显得触目惊心,令人不觉骇然。

    也是不知道被人割了多少刀,方才是能弄成这般模样。

    眼前的苏尘,好似一具别扭的娃娃,却是被人努力的拼凑在一起。那浓浓的拼凑气息,亦是生出了一股子说不出的别扭之感。

    这就是苏尘,那风姿若玉,令人心醉神迷的苏尘——

    “阿兰,你瞧着惊讶了?其实是没有必要的。我小时候开始,身体就开始不好,有名的大夫都瞧过了,什么医术蛊术毒术,都是用过了,可是都是不成的。直到那一日,一个南疆的邪医,说我身体虚弱,器官会不断的衰竭。只要慢慢的换上那些新鲜的,有活力的器官,就能勉强支持。这样子的器官,自然也是要年轻新鲜的才好,并且有的器官,并不能这般移植过来,那位邪医,说有什么排异反应。这样子一来,就不得不多杀几个人,能有充足的来原。这身子,也是不知道被开了多少刀了,却也是,十分有趣。”

    容世兰听到这么些个骇然听闻的事儿,几乎都要晕过去。

    姚雁儿却敏锐的捕捉到一些奇怪的词汇,什么器官移植,什么排异反应。

    纳兰羽曾经是穿越的,也是提及了她所在的世界。

    那个世界,是能做一些手术的,手术甚至能换掉人的器官。

    只是就算是纳兰羽曾经在的那个世界,合适的配选也是十分难得的事儿。

    也许苏尘这个邪医,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却缔造出这样子的怪物。

    苏尘明明瞧见了容世兰已经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却仍然是笑得十分温柔。

    “阿兰,你如此待我,我当然也是非常非常的感动。我们也是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我在你跟前,自然也是不必遮掩半分。”

    他轻轻捉住了容世兰的手,感受到了容世兰的手分明是僵硬的,苏尘的心里,忽而就冷冷笑了一声。

    他的手却又忽而缓缓伸出,抚摸上了容世兰的脸颊。

    容世兰瞧着近在咫尺的疤痕,忽而发出了尖叫,她只觉得害怕,恐惧得无可附加。

    苏尘的呼吸轻轻吹到了容世兰的耳边,却并没有一丝热气儿。

    “为何你的眼中,居然是如此惶恐害怕,难道愿望得逞,不是应该喜悦不尽?是了是了,我都忘记了,你喜欢的,是那个温润若玉,无所不能的苏尘。不是一个,一个如此丑陋,解下了衣衫就能让你恐惧之极的怪物。”

    容世兰眼泪也是哗啦啦的留下了,嗓音颤抖哀求:“苏尘,你,你放了我,我有帮你的,有帮你的。”

    忽而,容世兰只觉得胸口锐痛,低头一望,一把匕首已经是刺透了自己胸口。

    苏尘微微含笑:“你不是非常非常喜欢我?既然是喜欢,能在一起,也是极好的。我也寻一寻,你身躯之中有什么器官是我能用的,这样子我们都能真在一起就是。”

    容世兰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了咯咯声音,面上呈现一副极端恐惧模样。

    这样子的恐惧,和池子里的女子一模一样,却也是永远定格在容世兰脸颊之上。

    少女娇嫩的身躯之中,喷出了股股血液,好似永远也是流不完的。

    咚的一声,女子身躯顿时坠入了水中,沉沉浮浮。

    那池子也是不知道是什么液体,似乎也是极有粘稠度的,沉沉浮浮的,也是浓腻度极高。

    随即苏尘的目光,却也已经落在了姚雁儿的身上。

    姚雁儿心尖儿微微一紧,却也是力图让自己沉静下来。

    那林中的猛禽,遇到时候,是绝不能露出怯弱之态,一旦展露,顿时会激发这些野兽的血腥之气儿,抓得人鲜血淋漓。

    “实在是无趣,娇柔的女孩子,总是十分没意思。还是音娘,显得有趣些个。”

    苏尘如此言语,眼神凝动,亦是随手就擦去了手掌上的血迹。

    “虽是有趣,可惜并没有对公子另眼相看。”

    姚雁儿淡淡说道。

    “夫人想来也是好奇,纵然你生了一副好面容,可是为何我却又钟情于你?容貌比你强的,姿色比你好的,原本也不是没有。难不成,当真是因你待我,从来没有另眼相看过?这也许是如此,只是你每次瞧着李竟时候的样子,实在也是让我羡慕得紧。”

    苏尘说这样子话时候,容色十分温柔,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凶残的人。

    姚雁儿语调也是顿了顿:“公子,你这样子的人,原本不该如此的?”

    苏尘听罢,却亦只是一笑:“夫人聪慧,不就早就猜测出,我根本不是苏家的子嗣,不过是前朝余孽所出,偷龙转凤,鱼目混珠。”

    “你也许知晓,我的父亲是被李竟父亲杀的。可是那等俗物,又如何能是我生父对手。不过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