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硬生生的闯出了些许名头,游走在市井间的泼皮们,人人皆唤他一声“狗爷”。
陈狗儿出了玄妙观,便一路信步徐行。
没多久,便发现身后多了几个尾巴。
虽也好奇,在安陆石城的一亩三分地上,有谁会和他过去。不过仗着身后有九爷庇护,也就没往心里去。
经过武穆祠庙集时,在各色摊位上闲逛了许久,狗儿随后便施施然进了一间酒楼,找了个邻窗的位子坐下歇脚。
未几,便有伙计过来招呼。
和酒楼伙计寒暄片刻,陈狗儿忽然打了个眼色,遥指酒楼外一个胭脂摊前,低声道:“狗爷我出门没看黄历,給太岁爷办完事,就被人盯上了。”
青衣小帽的伙计,仍然殷勤笑着,不动声色的撇了胭脂摊一眼,疑道:“整个石城,谁人不知狗爷您是太岁的得力臂膀,连狗爷都敢撩拨,真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嘿嘿。”
调笑归调笑,太岁九爷吩咐的事儿,他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当即便正色道:“狗爷我一路试探过了,点子来历不清,很扎手。不过九爷正等着我回复,不便多坐。稍后我从后门走,你带人,把这两个尾巴拿了,问问是何来路。”
临出门前,狗儿忽而想到:尾巴是从元贞牛鼻子那里跟上的。
据几个相熟的道童说,今日有兴王府贵人烧香还愿,莫非这两人是兴王府的人?
可左右瞧这这两人的衣着,布衣短褂,却不是王府的行头。
犹疑了片刻,又低声嘱咐道:“尾巴来历不清,便不要伤了性命,以免节外生枝。”
言罢,狗儿一溜烟的自酒楼后门出去了。
一柱香后,王府盯梢的侍卫,追着进了武穆祠南面的死胡同里。
来不及反应,便被沙土,劈头盖脸的迷了眼。
紧接着从胡同口围上来五人,一王府侍卫捂着眼,忽觉脑后生风,一阵剧痛后便瘫倒在地。
另一侍卫见状,强忍着双眼的酸涩,背后挨了几棒子,一跃翻过矮墙,夺路仓皇而逃。
武穆祠左近,一阵鸡飞狗跳后,又恢复了初时的喧嚣。
半个时辰后
酒楼伙计带着两人,簇拥一干瘦汉子,匆匆而至。
这汉子面色阴沉如水,狠狠刮了一眼在场诸人,旋即神色不善的对着一魁梧汉子,怒道:“岳老三,你干的好事!”
地上,王府侍卫直挺挺的躺着,身下渗出一片血污。
汉子满脸阴翳,剑指探出,俯身在侍卫脖颈间按了片刻。
猛然直起身子,一巴掌抡圆了,抽在岳老三的脸上。
啪——
岳老三来不及捂脸,便听那人压着嗓子厉声斥道:“岳老三,你也算道上的行家里手了,怎地把人弄死了!”
怒斥着,汉子揪住岳老三衣领,“你须知,这里是安陆石城,不是你那穷乡僻壤的山寨子,闹出人命,便也要拿人命来填的!”
这一巴掌,势大力沉。
待得语落,名唤岳老三的汉子脸上,依然高高肿起一块。
虽受了辱,岳老三却躬身哈腰谄笑着,笑的脸上横肉频频抖动,望之反而平添几分狰狞。
“兄弟们初来安陆州城,人生地不熟的,一时不慎,下手失了分寸,三爷饶恕则个。”
言语牵动了脸上的肿块,汉子扯扯嘴角,抽了口冷气,笑的愈发谄媚。
“此事过后,咱从随州过来的几十号兄弟,风里来雨里去,但凭三爷吩咐!”
被唤作三爷的汉子闻言,面色陡然由阴转晴。
他要的,便是这句话!
武穆祠地乱人杂,又靠近城南,乃是出了名的乱!私赌、斗殴、人牙子应有尽有,哪天不失踪一两个人?
不过区区一条人命罢了,待得夜深人静,埋到后山,又有谁人能知?
方才一通发作,不过是敲打这一伙随州来的悍匪罢了。
松开攥着衣领的手,淡淡开口:“罢了,罢了,左右不过一条人命。岳老三,你须得把首尾处理干净了。”
言罢,带着诸人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