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实乃子虚乌有。归善王,却以违祖制私藏兵器之罪,夺去爵位,贬为庶民,囚于凤阳高墙,最后含冤撞墙而亡。”
“当时,父王便叹圣人垂拱于上,奸邪弄权于庙堂,以至于宗室因莫须有而亡。”
说罢,朱厚熜忽然对骆安笑道:“鲁王府长史马魁,亦是可恨的紧。”
。。。
此后两日,朱厚熜一行人,若无其事照常纵马山林。
对于祥瑞之事,朱厚熜与骆安两人绝口不提,随行数十人虽偶有疑惑,却也没当回事。
唯独骆安,在区区两日间,对于自家少年世子的感官,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日王莽洞内,世子言外之意、话外之音,他真真是洞若观火。
其一,五爪金龙不比其他,颇犯忌讳;
其二,安陆州兴王府,作为今上宗室近枝,不缺祥瑞之圣眷,献上祥瑞反而会横生枝节,平添变数;
其三,鲁王府长史马魁,因私怨背主,以至于宗室藩王含冤而死。世子提及归善王之事,实则是在敲打自家。
虽然如此行事,未免令人寒心,手段也稍显稚嫩,却将这位少年世子的胸中沟壑,展露无遗。
而自发现祥瑞之后,也不知世子对蒋山、蒋寿吩咐了什么,平素里任事不理的两兄弟,行事蓦然沉稳周全起来。
随行的仪卫司兄弟里,他和自家的几个心腹,均被二人有意无意盯的死死的。纵马山林、追鹰逐兔时,两人也远远吊在最后面,丝毫未曾松懈。
这种隐晦的变化,以及提防的感觉,着实令骆安着恼。
羞恼之余,却对少年世子,更添了几分畏服。
三日后,一行人春蒐归来。
方进王府,朱厚熜便挥退诸人,急不可耐的直趋中正斋而去。
进门时,朱厚熜扫了一眼中正斋外当值的众多仆婢内官,挥手召黄锦进前,吩咐道:“让外面的人散了,闲杂人等斥退,只留你和骆安外面候着。”
言罢,径直步入中正斋内。
如今距离发现神物,已有数日。
此刻,朱厚熜胸中的惊奇,早已是按捺不住。
打开严丝合缝的包裹,一抹柔和白光,跃然而出。
朱厚熜轻捧着神物,端坐软塌之上,怀着极复杂的心情,俯身细细观之。
前番在王莽洞内,火光明灭晦暗,看不真切。此时再观,朱厚熜陡然发现了诸多异常之处。
只见琉璃中的画面,仍然是龙翔于山水之景,只是有一片片图案各异的小方块,均匀的分布画面之上。
诸多小方块下方,则赫然是许多怪异的文字。
“这。。。字体似乎是雕版常见的方体,行书笔画却粗陋怪异,似是而非。”
沉吟着,朱厚熜略一琢磨,却大致能识得这些文字,可组合在一起,却是一头雾水。
“网络,这是何意?”
话音方落,琉璃之上一道白光,乍然而起。
旋即,便见画面正中,出现一泓犹若涟漪般的光影,最后汇集成一个方圆寸许的光圈。
下一刻,一道呆板却怪异的女声,陡然出于其上。
“你好,主人。网络,是由若干节点和连接这些节点的链路构成,表示诸多对象及其相互联系。”
怪异的女声,突兀的在中正斋内回荡。
朱厚熜一个激灵,顿觉通体生寒。
惊慌之下,手中神物跌落软塌之上,也来不及擦拭额头浸出的冷汗,抽出腰间短匕,色厉内荏的喝道。
“汝,是何方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