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郡、榆中。
“杀!”
燧军蚁附榆中城池,士卒奋勇杀敌,将榆中城池的守备士卒打的节节败退。
随着城门被燧军攻破,聂垣纵马仗剑,率领兵马杀入榆中,同城中的残存反抗力量进行最后的决战。结果自是不用多言,金城一郡之地又如何能抵挡数千燧军。
仅仅过去半个时辰,金城郡太守在府中自戕,聂垣顺利平复金城郡。至此,秦州诸郡,尽归燧国。
“吾乃是燧王帐下偏将聂垣,吾王奉天子令,征讨不臣,而今贼首伏诛,未附逆者,各司其职,既往不咎!”
“多谢聂将军。”
看着降伏的金城郡官吏,聂垣悄悄松口气,如此一来,他算是完成大王交代的任务。
便在此时,一名哨骑飞入堂内。
“将军,金城方向,出现未知军队!”
未知军队?
聂垣一楞,皱眉问道:“难不成是金城郡的残余军队?”
“好像不是,他们打得是黑龙旗,甲胄样式是酆军的样式。”
闻言,聂垣瞳孔猛的一缩。
“酆军?这怎么可能!”
这时,金城郡丞道:“聂将军,可能是西域军团的人。”
“西域军团?”
“不错,此前太守曾和武威的西域军团有过往来,这股兵马应该是西域军团的兵马。”
聂垣心中警惕起来,西域军团一直没有在中原出没过,哪怕是雒阳大变,天下勤王,西域军团也没有出现。对于西域军团,燧国的内部还是非常防备的。
他问哨骑,“对方有多少人?”
“三千人。”
三千,倒不多。聂垣又问:“距离此地还有多远?”
“三十余里。”
凉州的武威郡,同金城、卑南安、略阳、安定等郡都有接壤,是凉州势力东进的桥头堡。聂垣之所以紧张,就是因为凉州的势力始终不见踪影,现在他们突然出现在金城郡,有没有可能进攻雍州?
“传令,让三军戒备。”
“唯!”
一日后,榆中城外十里之地,一股军队驻扎。
这支军队打得是黑龙行军旗,将校甲胄也是老式的酆军样式。乍一看还以为酆军还魂,但仔细辨别就会发现,这些人额系黄绸,区别于雒阳的酆军。
中军大帐。
“报!金城郡太守自杀,燧军已经拿下榆中!”
“晚了一步么。”坐在主位的年轻将军颇为惋惜的点点额头。
此人名叫魏陵,乃是西郡太守淳于奋麾下大将。
“将军,燧军在榆中立足未稳,若是我们此时突然袭击,定然能打燧军一个措手不及,拿下金城郡。”部将严谓说道。
魏陵问:“然后呢?”
“然后?”严谓不解。
“对啊,打败燧军之后,我们做什么?”
“自然是拿下秦州。”严谓理所当然的说。
魏陵嗤笑,“据先前金城郡太守送来的消息,秦州已经被燧国拿下,这个时候我们攻打燧军,深入秦州,你是嫌弃我们死的不够快么?”
“末将不敢!”严谓连忙顿首。
魏陵道:“若非你是无心之言,本将都要怀疑你通敌。此番本将率军前来援助金城郡,乃是奉主公之命。而今金城郡既然已被燧军拿下,我们断无道理和燧军起冲突。你们明白吗?”
他的一双虎目,扫视众将。
“末将明白!”众将颔首抱拳。
似是觉得自己太过严肃,魏陵语气稍稍放缓,言道:“主公让吾等相助金城郡太守,不过是顺手之举。而今赵崇在敦煌郡盘踞,时刻威胁主公,我们断不能招惹燧国,以免遭受无妄之灾。再者,秦州多为山地,我军骑兵行之不利,后勤粮秣更是难以及时运抵,休要再提攻打秦州之事。”
“唯。”
吩咐完之后,魏陵也没有拖沓,直接率军离去。
榆中。
“将军,敌方已经退兵。”哨骑对着聂垣禀报。
“退兵?”聂垣不动神色的合上手中文书,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唯。”
他已从金城郡太守的府邸中搜到西郡太守淳于奋送来的密信,知道金城出现的那股敌军来路。
总得来说,喜忧参半。
旋即,他唤来信卒,将所有信件交给信卒,让他快马加鞭,将消息送给聂嗣。
酆朝嘉德九年四月中旬,燧王聂嗣带着秦州的一干大小豪族,率领军队返回雍州。这一次,聂嗣率军走临渭,向东南而行,直接进入扶风。因为不用担心敌军堵截的问题,自然也不用担心后勤在山道的难以运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