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早已干涸,曹茂命人下去搜查,居然真的在里面抓住两名女子。
“你们是谁?天子呢?”曹茂看着那名衣着华贵,身段玲珑的女子。虽然他没有什么见识,可是这不代表他分不清谁穿的好,谁穿的不好。两名女子,其中一名明显是宫女装扮,另外一名衣着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哀家不知。”那头饰散乱的女子哀叹一声,彻底死心。她就知道躲在井中亦不能逃脱,看来她还是免不了被叛军糟蹋。这个时候她不免恨自己没有决心,若是服下毒药,何至于此。
哀家?
曹茂蹙眉,旋即脑子猛的一震。
“你是”
旋即,曹茂狂喜,好家伙,这样的大功劳居然被自己抓住。
皇宫被攻陷的时候,夏阳悌等人终于率军抵达,他们看着渐渐燃起大火的宫群,心里面同时‘咯噔’一下。这天子要是死了,他们找谁封王?
“快护驾!”
阴休大吼,率领军队冲入皇宫。
而此时,天子姒泓被子车烥保护,已经退到皇宫的最深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太庙所在。跟着天子一起的,还有一大堆的宗室遗老遗少。
他们很聪明,知道跟在天子身边或许能保住一命。因此从叛军攻入皇宫开始,就一直死死的跟着天子。
“祖宗在上,子孙不孝”宗室遗老遗少们跪在历代天子的灵位前哭诉,一边细数叛军的罪行,一边大倒苦水,总之就是甩锅奸臣赵无伤。
历代天子的灵位安安静静的摆放着,似乎完全无视子子孙孙的苦诉。
天子姒泓则淡漠的坐在一旁,看着宗室遗老遗少的哭泣表演,时不时他还会发出一两声尖锐的笑声。
“将军,大事不好,田服已经杀来!”
子车烥轰然起身,手按剑柄,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倒竖起来。
姒泓嘿嘿一笑,靠在柱子上,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命运。自首阳山之变以后,姒泓已经彻底放弃治疗,他对自己的结局根本不关心。
砰!
田服率军冲进太庙。
“子车烥,这次我看你还能躲到哪儿去!”
“田服!”子车烥大吼:“大司马亦不愿伤害天子分毫,你安敢不顾大司马之命!”
“大司马?”田服冷笑,举起长剑,指着子车烥,“都已经到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雒阳守不住,天子必为反贼所辱,为天子尊严计,当及时送天子上路,全天子之尊!”
“胡说八道!”子车烥反驳道:“反贼此前亦为天子之臣,他们岂敢伤害天子!”
“也罢,事已至此,和你辨明这些毫无用处,纳命来!”
战斗一触即发,双方在太庙内外掀起大战。
宗室遗老遗少们抱头鼠窜,害怕见血的宗室以袖掩面,却招致叛军一剑捅死。
“啊!”
有的宗室慌忙逃窜,顺手拿起祖宗牌位挡在面前。
咔!
叛军一剑砍下,剁掉宗室手指,顺便将天子牌位砍成两半。
姒泓被子车烥严密保护在后,他看着双方白刃战,时不时鼓掌大笑。
子车烥和田服连战数十合,不分伯仲。
“子车烥啊子车烥,你何必如此忠心呢?雒阳城破,大司马和大将军此时必然遭难,留着天子,只会便宜那些反贼。听我一句劝,咱们一起杀掉天子,烧掉雒阳,让反贼变成真正的反贼!如此也能让天下的有志之士替天子报仇,替国朝报仇!”
“你在痴人说梦!”子车烥怒视田服,“你这还是人话吗!天子乃万民之主,亦为吾等之主,吾等自当誓死效忠!”
“冥顽不灵!”
田服挥剑上前,与其缠斗。
双方一开始打得比较焦灼,但随着时间过去,子车烥身边的兄弟越死越多,他也就独木难支。
终于,随着最后一个弟兄惨死田服剑下,便只剩下子车烥一人还在负隅顽抗。
“陛下,有末将在,绝不会让叛军伤害陛下。”子车烥对着身后的姒泓宽慰。
这个时候,姒泓忽然想起来子车烥的身份。
“原来是你啊子车将军,看来你当年没有在白狄遇害。”
当年,和亲队伍是他亲自挑选,所以认识子车烥。
“陛下。”子车烥轻轻呼喊一声,旋即看向包围过来的叛军。
田服走出人群,看着子车烥。
“到底是大将军麾下部将,果真忠心耿耿。只可惜,我们已经穷途末路。”
“这不是你要杀天子的理由。”子车烥咬牙。
田服呵呵一笑,“的确不是,我方才已经言明,杀掉天子,能给那些反贼致命一击。”
子车烥嘲讽:“你觉得反贼会在乎天子的生死么。”
“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让反贼不舒服,我就会很舒服!”田服猛的挥手,“杀!”
叛军一拥而上,举刀齐砍。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划破雨幕,射入太庙,精准的将一名叛军当场射死。
田服猛的回头,看见雨幕中出现铁甲连骑。以及,差点被气死的各路太守。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