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上镇,下城区。
一轮孤月高悬夜空,清冷的月辉倾洒而下,映照着原野上熊熊燃烧的无数火把。
夜风呼啸而过,火把的浓烟直冲云霄,无数大地精的呐喊与野兽的咆哮齐声而响,在夜空下的瀑上镇城墙上久久地回荡。
“瀑上镇的两脚蚂蚁们都给我听好了!在伟大的地精守护神,至高无上的大酋长,无可匹敌的战争领主,大能者马格鲁比耶的注视下,赫鲁克大地精的战旗将永远插在你们城墙的最高处!
你们的家园将沦为废土,你们的战士将品尝斩首利斧为你们带来灵魂最深处的痛苦与哀嚎,你们的家人与孩子将永远被我们世世代代奴役!
赫鲁克大地精的战靴将踏平你们的每一寸土地,胜利永远属于大能者的子民!”
“为了大能者的荣耀!”大地精军团长在一众护卫的环绕下,站在最高处,嘶声力竭地朝着瀑上镇的城墙呐喊道。
“为了大能者的荣耀!”呼唤声迅速扩散,无数支火把被同时举起,从军容整齐的大地精战士最前排,一直到最后一排,一千多名大地精战士的声音加入到大地精军团长的呼喊中。
狂热的大地精全部沸腾了。
“呜呜呜……”
激昂的战角响起,疯狂的呐喊声一下子就停止了。
“砰!砰!砰!”
紧接着,军容整齐的大地精战士全部富有节奏的原地踏步,伴随着上千道整齐战靴的回荡,古老的大地精战歌瞬间响起:
他们在我们的盾前崩坏,他们在我们的刀下躺倒!
他们的家园由我们征服,他们的后世为我们奴役!
修罗场!修罗场!
胜利属于我们!
…………
瀑上镇的城墙上。
“今晚的大地精是属复读机的吗?站在原地重复来重复去的,这是准备跟我们打嘴炮?”叼着烟斗的托尔维神色不解地望着城墙下方疯狂呐喊的大地精军队。
“他们在等。”卡洛斯望了一眼翡翠之塔的方向,神色稍显凝重的说道。
这群大地精来到瀑上镇的城墙下,摆好阵营之后,就一直站在原地未动,然后一句老掉牙的嘲讽反反复复的重复来重复去。
面对敌军如此奇怪的行为举止,卡洛斯很快就明白了他们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他们在等马拉的信徒将翡翠之塔攻占,然后里应外合夹击瀑上镇。
这群黑血之民全部都是三阶以上的职业者,其中还有达到典范之道的四阶职业者。
如果他们真的成功攻占翡翠之塔,那么今晚对于瀑上镇来说,将是最为致命的打击。
说到底,还是他们极度缺乏高端战力。
尽管他的外表在极力保持着平静,但他的内心也隐隐开始担忧起来。
“所以你就把主力都提前调到城外,这是打算等索恩他们将马拉的信徒清理干净,然后配合号角镇的援军将城下的大地精包饺子,对吗?”
托尔维瞬间会意卡洛斯的意思,他眼皮子忍不住跳动了几下,猜测道。
很显然,卡洛斯的举动十分冒险,因为他完全都没有去考虑索恩几人失败的后果。
他这是完全在赌,他赌索恩一定能够抵挡住马拉信徒的入侵。
“我们要相信自己的盟友。”卡洛斯的语气显得很坚定。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盘坐于地面的德鲁伊清尘大师走去,随即询问道:“大师,推测的如何?”
“只有五成把握。”清尘大师的神色看起来很疲惫,他艰难地收起掌心的占卜工具,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对着卡洛斯说道。
他刚才利用的是简单的预言神术试图预测出索恩一行人守护高塔的结果。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因素并不在索恩身上,而是在他的女朋友安德丽娜身上。
他很担心高塔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简单的预言神术并不准确,但是多少能够让人了解一个大概,再以此推断。
可惜,这个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是在那位女术士身上,这就导致整个事件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五成把握。”卡洛斯低声自语一句,随即对着清尘大师恭敬地行了一礼,便再次望向城下呐喊的大地精军队。
他先是环顾四周,发现大多数守城战士都因为大地精的嘲讽而变得咬牙切齿,但却因为下达的坚守命令而无法发泄,以至于所有人都窝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一直挨骂太憋屈了,得想办法反击回去。”卡洛斯思索一番,眼睛一亮,立即对身边的托尔维说道:“去找个嘲讽技能最高的玩家,把这些大地精狠狠地骂回去。”
“……这合适吗?”托尔维神色怔了一下,询问道。
战争岂能当儿戏,两军对垒,双方像个泼妇一样互相骂街真的好吗?
“至少可以提升一下我们的士气,毕竟被他们像复读机一样骂了这么长时间,我估计大多数人都受不了。”卡洛斯随口向托尔维解释了一句。
“好吧,你稍等。”托尔维丢下一句话,便走下了城墙。
想要找嘲讽技能高的人,很简单,独角兽酒馆那群混吃等死的玩家群中就非常多。
过了一会儿功夫。
办事效率很高的托尔维领着一名体格壮硕、头发像鸡窝一样的野蛮人玩家走上了城墙。
“你行吗?”卡洛斯望着眼前这位一脸欠揍像的野蛮人。
“卡洛斯领主放心,曾经我可是号称‘祖安文曲星’的存在,而且我的「嘲讽」技能即将突破150点,区区大地精而已,真不算什么。”野蛮人玩家拍着敦实的胸口向卡洛斯保证道。
“那就辛苦你了,你如果能够将这些大地精骂的哑口无言,我准许你在‘沉眠之龙’酒馆开怀畅饮一天。”卡洛斯微微一笑,对野蛮人许下一个承诺。
“为什么听到你这句话,我会突然想起某个团长对某个炮兵许诺地瓜烧的故事。”野蛮人小声嘀咕一句,然后让施法者给自己施展了扩音法术。
不过,他留了一个心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