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待的应声融合在一起,随后是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伴着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推搡娇嗔,再来便有粗重的喘息与拔高的尖吟传来。
那是绿华在接待客人,记忆中这声响也曾无数次出现,而如云都是木然的缩在床榻角落,拿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等待青天白日的到来。
苍碧对自家老板有难以出口的心思,也不是没有幻想过,但不论哪一种肌肤相亲,都与外头传来的感觉完全不同。臆想中,那是美好、刺的训斥,而那挂在浓妆脸颊上的泪,却分明不是假的。
苍碧完全搞不清绿华的心思,心急如焚地等着,半晌后,声响彻底停了,过了许久都没有再传来声音,隔壁终于折腾完了,窗外天边启明星也缓缓升了起来。黎明前静候朝阳的时刻,是整条春风道最沉寂如死的时候,该睡的该梦的,恍若不在人世般,只留下耗空的躯壳,这也是他逃离的最好机会。
青殷楼挂满花藤的外墙下,一道身着朴素布衣身影踟蹰,风月楼中,一朝一夕想逃出去的并不在少数,哪个雏儿小倌不是老鸨挑着捡着买来的,自是不能平白亏损了去,因此那花藤种的都是带着硬刺的蔷薇,除了美艳,更是天然的利器。
“这也太狠了……”苍碧悄声抱怨,手在花藤上比划着,这一抓下去,手上起码多出三四个血洞,等爬到上面,估计身上一块好肉都没了,要是上辈子轻功的本事还在这具身子上就好了……
可惜如云就是弱如扶柳,连身板都比寻常少年单薄些。
罢了罢了,不过见点血,也要不了命,总比烂在这里要好。
苍碧下定决心,一闭眼,正要抓上带刺的花藤,一道别扭的声线喝止了他。
“住手。”小黑到苍碧耳际,盘在上头。
“小黑,你有什么法子。”苍碧心中一喜。
小黑平平地说:“你跑不出去的。”
苍碧被这句冷水话,兜头浇了透心凉,“你不是帮着我的么,怎么这会儿灭起我威风来了,快给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出去。”
“你安安分分的,总会出去。”黑黝黝的一尾盘旋在白皙的耳际,像是名贵的异形耳饰,“被这花藤扎了不是小事。”
不过就是些皮肉苦,能有什么大事,青殷楼里小倌也不是没有由此出逃过的,虽说最终都没有成功,亏却是不是吃在这花藤上,而是被抓回后的责罚,但只要能够逃脱,这些算得了什么。
“没事,顶多一点皮肉伤。”苍碧不甚在意地再次伸手。
小黑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他手掌前,替他受了一根小小的尖刺:“被刺了,十天半月都好不了。”
“瞎说,这么根花刺,三两天就好全了。”苍碧被小黑突然的举动一惊,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