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书箱里,颤颤巍巍地写下今日药钱的数目。
苍碧撇撇嘴:“蠢书生。”便转过身不看他,过了一会儿睡不着,又转回来,朝黑镯子道:“小黑,我好像忘了,我的目标是亲到他……”
黑镯子纹丝不动,苍碧百无聊赖,又跃到桌面上,这下不拦着蔡淳了,只是把毛尾巴盖在蔡淳冻得发红的手背上,蜷起身子看蔡淳写什么。
蔡淳写了几笔后,总算不再是鬼画符,落笔的字勉强能看得出了。
桌面上写着蔡淳数出来的钱的总数,下面列出了每个月的药钱,直到一年半后,下届乡试揭榜,这些钱财都是够用的,而且还能余下三成左右。
对下一届的乡试,蔡淳十分有信心,考上举人后就会有朝廷的月例,虽然不丰厚,但对蔡淳这一家子来说,绰绰有余了,因此他便把余下的钱也精打细算了一番,箧暂时用的都是村人们送来的,但眼下这些书卷都是启蒙用的,让他看显然不够用,需要购置些。
如果不下地、采药,没这些收入,余钱用作平日的开销也足够了,偶尔还能给母亲买些肉补补身子,那读书的时间便能多出一半。
蔡淳算了一整晚,桌上的水渍干了,他便再写上,如此一来一去核算了数遍,才取出纸墨,认真地誊写了一遍,虽然字迹依旧令人不敢恭维。
看人读书写字大概是不错的助眠方法,苍碧看着墨迹上纸,眼皮子就开始打架,迷迷糊糊间看到蔡淳把纸与墨的花销划掉,余下的钱财列在了最后,却没写是做什么用的。
列完了清单,蔡淳的理钱财大计还没结束,直到把钱吊分好份,用碎布仔细地包好,写上每一包的用途放进钱箱里,这才算了。
“唔……书生,睡了。”苍碧翡翠眼眯成一条线,被蔡淳抱到小窝里,怀里又被塞了个小东西过来。
翌日苍碧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怀里抱着个白色的小布包,里面是一吊钱,布上没写用处,该是蔡淳最后列出的那笔。
蔡淳趴在桌上睡着了,苍碧戳了爪踝上的黑镯子:“小黑,睡醒了没?你说这钱给我是做什么用的。”
小黑终于有回应了,伸展开细长的身子,滴溜溜游到苍碧耳朵边上:“给你用的。”
第22章落魄书生与萌宠白狐二十二
这一坛钱,给绝境的蔡家带来了生机,蔡淳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久违的放松。
这日,苍碧还在半梦半醒间,蔡淳已经准备好了行囊,拿了上面写着个歪歪扭扭“书”字的小花布包和苍碧窝里的白布包,揣到怀里,又把白狐稳稳放进书箱,把热过的荞麦馒头和温水放在母亲的床边,天还没亮透,就紧赶慢赶地出了门。
下了大半个月的雪停了,一轮惨白的冬日高挂,天却更冷了,蔡淳缩着脖子,赶到柳州城时,脸已经冻得通红,拿同样冰凉的手搓了搓脸,在华家医馆抓了一个月的药,购置了一摞崭新的书卷,拐进无人的小巷尽头,才打开藏着白狐的书箱,把已经快抱不住的书、药放进去。
苍碧碰到冰块似的粗糙手背,整个狐一缩:“怎么那么冰。”
“冻到你了,对不住。”蔡淳抬手要摸白脑袋,一想自己的手冰成这样,赶紧停手,苍碧仰头瞧了瞧,把脑袋蹭了上去。
“我又没怪你,横竖是我在书箱里,害你没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