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认为抑郁症才是主因
“小雨你还认得我吗”鱼唯小小心翼翼地问白小雨低着头听而不闻
“那你认得他吗”根据朗俊的提示鱼唯小出示了段雷声的照片那是百日照那个时候小雷声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即便是在压缩的铜版纸里也能体会到他动感的笑
爹地错爱,萌宝贪欢 正文 第二十章 法网恢恢,难逃良心
白小雨被迫目睹段雷声的百日照她的表情却是坚定不催的冷漠难怪精神科鉴定医师被她蛊惑朗俊却对自己的认定坚信不疑他一把夺过鱼唯小手里照片当着白小雨的面撕成碎片浸入满水的玻璃杯里
朗俊说:“把照片放入水里它顶多是湿透、褪色若要腐烂恐怕需要些时日但人不同人被丢进水里即便是小孩也应该会挣扎、会求饶当场就哭闹吧要坚持多久他才会停止抗争认命地由着冰冷的水灌入他的眼耳鼻喉、充盈满他的肺直到水堵塞了所有可供呼吸的通道大脑缺氧窒息而死直到肺部积水一个涨成两个大压迫心脏回天无力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做这件事的人在这一过程中所体验到的快感会随着被害人生命的流逝而陡增呢还是彻底消散”
“朗俊你在说什么”即便是在这样苍白的场合里形容那血腥的画面鱼唯小也听不下去不由地质问朗俊
朗俊不答鱼唯小的困惑问白小雨:“你知道你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他不乖”白小雨终于肯吐露字眼
鱼唯小眼睛一亮却沒有在白小雨的眼睛里探寻到丝毫异样
“他怎么不乖了”朗俊问“成天在外花天酒地彻夜不归惹你生气还打你、骂你当着你的面和别的女人风流”
白小雨的鉴定报告里指出:她一直认为自己杀死的是段玟山而不是段雷声而段玟山在她的描绘里则是个天天虐待她的家暴分子
然而事实上段玟山已经好几个月沒见过她了每次去探望也都是趁保姆在才得以见一面小雷声白小雨溺死段雷声的当晚保姆请假悲剧被发现已经是保姆回來的第二天早上据说段雷声已经在浴缸里泡成了一个扭曲的形状而白小雨则若无其事地在餐厅做三人份的早饭
白小雨巴巴地点着头表示朗俊说的情况属实
“那你能否形容一下你是怎样结果了他你知道你描述得越详细我就越能帮助你在这里吃得不好睡得不好还有一群奇怪的人围着你转你一定感到很难受吧”朗俊开始以面对精神病人的口吻开导她犀利的眼神却始终不疏忽白小雨眼底任何一丝可能会露出破绽的变化
“我不想说……”白小雨想了想不愿配合
“你看你这个态度就不行这样会加剧你的病情如果医生搞不定你他们可能会撬开你的头盖骨看看里头的脉络是否出了岔这对你而言不是更惨”
朗俊吓唬着她白小雨的身子开始轻微颤抖
玻璃杯里扭曲碎裂的照片恰好透出段雷声的眼睛因为水纹的折射笑眸演化成凄惨的幽恨有种触目惊心的错觉
“我、我在浴缸里放满了水然后、然后我把、把他……摁在了浴缸里……”白小雨几乎是不得不顺从着朗俊的意思开始回忆当时的场景“他挣扎……不听话我、我用力……我很用力……”
虽然只是简略的几个字鱼唯小却听得揪心揪痛:“别说了小雨……”话沒说完被朗俊阻止朗俊低语问她:“忘记來这儿的目的了”
鱼唯小只好闭嘴來之前朗俊就给她打过预防针:“过程会很残忍结果会狠彻底”
然后朗俊继续问白小雨:“他作为你的丈夫身材比你魁梧体力比你旺盛你要把他那么大一个人摁进水里应该不容易吧他挣扎的时候你居然能抗衡得了”
白小雨眼神飘忽表情不安:“他、他沒多大力气他甚至、甚至压根爬不起來……”
“他在抵抗的过程中打你了吗他在垂死挣扎的时候依然还对你施暴吗”朗俊问
“他……”白小雨分明有些词穷“他沒什么力气他打不过我我很轻松就看着他……他晕过去了”
“你能为我描述一下当时他的眼睛吗”朗俊的语气平和平和中却自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吓
白小雨赫然间全身一震好似那一刻她失去的灵魂突然间撞入了
朗俊低头看报告:在她入住精神病医院的前几天单独病房里隐藏着的摄像头是日夜开着的当时是为了进一步确认她的病情理智的警方希望看到她真实的一面只可惜监视的结果令警方失望了:白小雨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冷漠样子回答问題逻辑清晰可认定被杀死的人是段玟山无论如何盘问甚至用上了测谎仪都如是最后她是精神病的报告被坐实了再也沒有办法判处她
朗俊认为:用那一套鉴定精神病的理论沒有用那些判断正常人思维逻辑甚至价值观的东西只会错判混淆天才与疯子而对于心理素质好到可怕或者坏到无药可救的这两类人不需要别的招数只需击溃她的防备而击溃的方式就是所谓的“过程很残忍结果狠彻底”
朗俊今天以亲友探访的名义见到白小雨对她所做的一切在情理上都是残酷的但是朗俊认为不这样不行白小雨此人你必须逼她到绝境她才会在爆发的同时暴露自己
为了配合朗俊、掩饰心虚白小雨只能选择一字字艰难地描述着那双眼睛她的回忆翻搅在小雷声的死亡过程中即便她的骗术了得几乎让自己也差点相信了自己杀死的是段玟山可是当她陈述“事实”却又避不开回忆时她遭遇的结果只有崩溃一个可能
她越说脸色便越苍白声音便更颤抖鱼唯小不知道她自己是否觉察到自己慌乱的神态是否感觉得到那些汗水几乎浸染了凌乱的发根沿着发梢滴滴淌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最后淌下來的是她的眼泪
那一刻鱼唯小知道:朗俊成功了而她最亲的姐妹白小雨则即将被推翻精神病鉴定接受法网恢恢的惩罚
爹地错爱,萌宝贪欢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尽力而为
抱着芸豆窝在沙发里鱼唯小的双臂忍不住越來越紧差点弄疼了无辜的女儿
“唯小豆豆有妈妈照顾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快去歇一会儿吧”安太太看不下去了心疼地抱过小的又操心大的
“妈妈让我再抱一会儿”鱼唯小恳求道这还是鱼唯小生下小芸豆第一次抱在怀里舍不得松开的母爱的回归势如潮涌鱼唯小觉得是白小雨和段雷声的纠葛带來的阴影让她感悟到生命之脆弱、骨肉缘分之难能可贵过去两个多月冷落了芸豆的爱恨不得一夜之间补回來
安日初的电话频频打來鱼唯小回国之前只通知他有事不去芝加哥了一直沒说明白原因连日來为段雷声的葬礼和白小雨的判刑操劳几乎无暇去接安日初的电话诚然鱼唯小也觉得愧对他给了他希望却又临时变卦他一定急坏了这一次安太太说:“唯小你快跟日初说说话吧他已经知道了小雨的事他很担心你”
安太太用电话换走了芸豆鱼唯小抱起电话声音疲倦:“日初……”
“哈根”不必看到安日初的状态鱼唯小也猜到他此刻就站在训练场的走廊里避开教练偷偷给她打电话“你还好吗”
“我很好”
“撒谎”
“我……我沒事我会缓过來”
“这么一折腾你一定瘦了是不是瘦得都沒奶水了你让芸豆喝奶粉不许缠着你”
“你怎么可以这样虐待芸豆呢”
安日初在那边怔住了:原來不是这样的每次自己疼爱芸豆鱼唯小必然吃醋俨然那孩子就不是她生的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发现那孩子是自个儿的不成
“好、好咱们不虐待芸豆你……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叫我担心”安日初唯有妥协
鱼唯小在电话这头点着头却沒发声
安日初猜到她现在必然累得发困而自己也沒有太多可以安抚她的时间:“那你继续歇着小雨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明天就要比赛了我不希望在我比赛前夕听到你累垮的消息”
鱼唯小乖乖答应安日初挂断电话沒出半小时借口散心拎包出门赶往法院
鱼唯小做不到不去插手白小雨的事白小雨被揭穿精神病是她和朗俊联手的结果可以说是亲自把她送入了牢狱除此之外鱼唯小所能做的就是求傅泽帮忙请最好的律师为她减刑
傅泽说:“即便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
鱼唯小说:“我知道但我仍然求你尽全力就像对待宁淑一样不放过丝毫可以帮助她的机会”
“既如此……”傅泽私下问她“你何必还要去揭穿她的病历”
“我不认为装疯卖傻留在医院可以避开法律制裁的同时也逃过良心的谴责假如我是小雨我会觉得日子久了那样比蹲监狱更痛苦不如彻底不如重生”
“可你又不是白小雨你怎么知道她就不喜欢苟且偷生的生活”
傅泽这句话把鱼唯小问住了鱼唯小当时愣在原地眼泪潸潸地落:“我和朗俊都不后悔我只是心痛”
“我会尽力”傅泽说“尽全力”
傅泽沒有食言他请了在亲子谋杀领域里最好的律师为白小雨辩护按常理会判刑十年乃至以上的最后以六年來判六年后鱼唯小觉得白小雨还年轻还有重头再來的机会
可是法官宣判结果的时候鱼唯小忽然受到來自白小雨那边一道阴冷到寒意彻骨的眼神那眼神让鱼唯小想起了白小雨在溺死小雷声时应该也会泄露的残忍和恨意
她恨自己鱼唯小并不意外只是心情太过低抑难受在走出法院的时候一步一艰难疲惫到脱力
“要不要我送你一份心理安抚”朗俊陪同鱼唯小出來路上关切她问
鱼唯小摇了摇头反问朗俊:“我觉得我脆弱到要做心理干预吗”
朗俊一声苦笑点头:“我觉得现在的你很需要我送你回家”
“我來送”可是傅泽这厮不知从哪里冒出來默默尾随两人其后抵达停车场冷不丁冒出这句话來
“傅先生听说您是专程从国外赶來我想这边的事处理完了你也该回去照顾妻子孩子了”朗俊倒是毫不客气顶了傅泽这么一句
傅泽讶异地挑了挑眉大约在想:你丫一个小小的心理医师居然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可偏偏鱼唯小也赞同朗俊的意思:“是啊傅泽你本去美国办事因我耽搁现在又因小雨滞留国内宁淑和毛豆孤儿寡母在欧洲该着急了”然后她也不等傅泽解释坐上了朗俊的车
傅泽只能尴尬地握着车钥匙怔在停车场生闷气
回安家的路上安静开车的朗俊突然问道:“安芸豆这个女儿不是安日初亲生的吧”
假如现在开车的人是自己鱼唯小估计听到这话会直接失控撞上前面的护栏
“你怎么知道”鱼唯小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朗俊此前给自己做过深度催眠逼出了什么而自己不知道
“你真以为我这么多年的心理医生白做的”朗俊问
“可心理医生都会读心术吗”
“不是读心术是肉眼看得出來的状况我也只是随便猜猜”
随便猜猜就猜中了那正经猜猜他是否还能猜到明天投注那支彩票可以中大奖
“难道我暴露得很严重这么容易就被看出來了”鱼唯小不禁担心自己的日常举止言行若真如此安家岂不也会很快发现
“倒也不是太明显只是可能我太敏感”朗俊安慰道只可惜他现在再合理的安慰也无法抚平鱼唯小的担虑“从你看傅泽的眼神以及每当傅泽问起芸豆时你的反应都能瞧出点端倪鱼唯小有些事如果太过小心翼翼反而会欲盖弥彰”
爹地错爱,萌宝贪欢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打死也不认命
“鱼唯小有些事如果太过小心翼翼反而会欲盖弥彰”
“这个道理我懂可我就是控制不了”鱼唯小说“所以傅泽不出现是对我们母女最好的保护”
朗俊摇头不能苟同:“他虽然不在你眼前出现可他时常在你的心里出现归根结底这是一辈子的隐患”
鱼唯小忽然间有些后怕一路沉默不再说话直至抵达安家看到安太太抱着芸豆正在门口翘首以盼鱼唯小知道自己这次“出门散心”久了些匆忙下车下车之前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朗俊朗俊会意:“放心刚才在车上我们什么都沒有说”
他能替自己保密最好而鱼唯小事后一想:能有个人來分享秘密也多少觉得轻松些当鱼唯小心理压力太大承受不过的时候她不能告诉安日初不能去找傅泽不能对任何人说但是对于有职业操守的朗俊來说也许鱼唯小最终仍会需要一份稳妥的心理干预
每一个孩子心中大约都有一份执着比如芸豆爸爸不在的日子里继续调皮淘气大哭大闹折腾得一家子鸡犬不宁;比如毛豆在傅泽刚准备登机回往欧洲的时候接到宁淑的电话:证实这孩子又失踪了
玩离家出走是傅毛豆这孩子百玩不厌的游戏
傅泽在电话里问宁淑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宁淑说她也不清楚只知道从外面回來就发现孩子不见了连同他的行李箱和护照
傅泽立马命令宁淑去车站或者机场查询可宁淑却回应:“他要走你也留不住”
宁淑的冷漠不是冲动的气愤而是日积月累对毛豆无法拾回的爱
她始终觉得和这个孩子有隔阂即便两人都作出努力毛豆乖顺配合相处宁淑极尽物质疼爱可精神上这对母子却压根不像一对母子更像是勉强拼凑起來的一家子傅泽夹在中间总是无能为力
此刻毛豆重演离家出走宁淑置之不理让远在中国的傅泽素手无策所幸宁珂的电话來得及时:“我刚接到毛豆电话他说他定了今晚回国的机票机场的工作人员也跟我核实了接机地点和时间我劝不住这孩子回到姐姐身边我只能同意让他回來”
如此傅泽只好留在宁城等待毛豆的航班降落
鱼唯小得知此事颇感头疼:“这孩子就从不肯让人少操份心”
“把毛豆接我们家來吧热闹些”安太太说“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您还嫌照顾芸豆一个不够累吗”鱼唯小苦笑
安太太不以为然:“不怕芸豆和毛豆都是豆科的应该能玩在一起”
原本这话沒什么问題可听在心虚的鱼唯小耳朵里就令她特别不自在芸豆和毛豆同父异母当然能够玩在一起不仅能玩在一起只怕还要玩出事情來所以鱼唯小坚决不同意安太太的决定:“妈妈咱们还是不要插手傅泽家的事儿了”
“可你是毛豆的干妈呀毛豆他亲妈都不要他了你难道也打算抛弃他吗”安太太却是个心软的人如是当傅泽第二天把毛豆领到安家的时候她欣然接受了这个小客人的到來鱼唯小则气得不轻质问傅泽:“为什么不留在宁珂那儿”
“对不起……”傅泽打紧了眉头“我已经下了狠手”
“啊呀毛豆你的脸上怎么有掌印”这时候安太太突然发现毛豆水嫩的脸上有红手指印而未干的泪痕更是明显
原來毛豆不肯长住宁珂那儿更不愿意返回欧洲死活要來鱼唯小这儿由此激怒傅泽被痛打了一顿不止脸上身上、屁股上也都落下过伤势虽不至于到虐童那么惨烈但傅泽这一回算是履行棍棒教育了
才从白小雨虐童惨案里挣扎出來的鱼唯小见状当即迁怒傅泽:“他再怎么不听话你也不该打他呀”
傅泽深吸一口气隐忍怒意沒有辩驳
傅泽也很无奈即便都这样打了毛豆这孩子仍旧固执地要來跟鱼小唯干妈住一块儿傅泽只怕再不带他來事情演变下去只有两种可能:一、毛豆被打死二、自己被气死
“好吧我暂且收留毛豆你回去好好劝宁淑这儿子她还要是不要了”鱼唯小说口气义愤填膺令毛豆更觉委屈
傅泽离开后鱼唯小问毛豆:“就这么不待见你亲妈”
“不是我不待见她是她不待见我”毛豆说
缓过來的毛豆很快融入安家的生活节奏吃着安家保姆准备的水果逗着摇篮里因为他的挑逗怎么也不肯乖乖睡觉的芸豆
“那你小姨那儿呢她对你那么好你跟着她不就行了”
“她要谈男朋友很忙的而且她跟宁淑长得太像了我看到她就会想到宁淑”
居然都已经直呼生母姓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