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衣人则趁机跑向了商场出口。
“抓住他!抓住他!”有人喊。
外面已经被警车团团包围,所以商场内的人以为必能揪出这个罪魁祸首,却不想,黑衣人狗急跳墙,突然从人群中抱住一个和毛豆差不多大的孩子,箍在怀里要挟道:“不准过來!谁再靠近,我就杀了她!”
人质小女孩被吓得大哭,她母亲则直接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果然再也沒人胆敢靠近,包括已经冲入商场的警察。
“先救人!这里还有受伤的人!”鱼唯小嚷道,因为救护车已经推着孕妇出去了,想要再推进來另一辆必先经过挟持人质的黑衣人,如果警方不配合,不掩护救护车进入,熊丁丁就危险了。
鱼唯小现在蹲在她身边,看着她以扭曲的姿态横在地上头部出血,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艾蒙不得不放下毛豆,试图将熊丁丁抱起來。
熊丁丁这重量,也只有艾蒙抱得起來。
看着因为被移动身子牵扯到痛楚而呜咽的熊丁丁,鱼唯小除了安慰别无他法:“别怕,丁丁,很快就好了……”帮着艾蒙站起身來,在商场内保安的维护下,从另一个出口速速离开,鱼唯小本也想跟着过去,可毛豆突然摔跤跌倒,而黑衣人见状,立马抱着人质冲了过來,尖锐的匕首直至毛豆。
周围的人纷纷四散而开,鱼唯小想扑过去拉起毛豆却沒有时间了,当即不再犹豫,徒手朝着刀子迎了上去。
拿血肉之躯挡刀子当然是不切实际的,当鱼唯小的手握住刀子的刹那,她以为可以阻止刀子前进,却不想撕扯皮肉的剧烈疼痛瞬间袭遍全身将她击得手腕无力,眼看着刀子直直就要往自己胸口扎,黑衣人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几乎被他踩在脚下的毛豆,竟牢牢抱住了他的腿,死命阻止他捅向鱼唯小,而与此同时,被他禁锢在怀里的小女孩,因为沒了刀子的威胁,低头一口要在黑衣人手臂上,
幸得两个孩子的配合,鱼唯小才沒有一命呜呼,而紧随黑衣人身后悄然逼近的警察立马趁机制服了他,脱手的刀子沾着鱼唯小的血落在毛豆眼前,这熊孩子两眼一瞪,当即哇哇哭了起來。
替鱼唯小抱住凶手腿的时候怎不知道害怕,现在才哭,鱼唯小看着鼻子一酸,也跟着哭起來,跪在地上,说:“毛豆……我的手好疼……”
到底还只是个沒到结婚年龄的小姑娘,不是坚强的母亲,所以能肆无忌惮地抱着孩子一起哭。
救护车再度返回的时候,拖走了鱼唯小和毛豆。
“你们刚才有沒有运走一个头部受伤……也许身体也有撞伤的胖女孩?她怎么样了?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一路上,鱼唯小都在打听熊丁丁的情况。
“对不起,我们一共來了三辆车,不知道其它两辆的情况。”护士人员一边替鱼唯小包扎,一边说。
抵达医院的时候,闻讯赶來的傅泽已经先在医院门口等他们了,鱼唯小又逮住他问有沒有看到熊丁丁。
傅泽闻言紧紧蹙眉,那一刻鱼唯小的心跳也骤然停歇,空气好似凝固,傅泽的声音忽远忽近,好像假的一样:“伤势不轻,直接送去急救了。”
“丁丁……”鱼唯小摇晃着身子好像奔丧一般冲了进去,被傅泽拉住,“艾蒙已经跟去了,你就不要管了,你自己的伤要紧吗?”又忙不迭顾及毛豆,“豆儿呢?有沒有事?”
“我沒事!”毛豆说,除了身子很脏表情很苦逼之外,毛豆的确毫发无伤。
“咚!”而毛豆这边刚说完,刚才还被傅泽牵住跌跌撞撞往里走的鱼唯小,突然直挺挺仰天倒下,傅泽忙呼唤护士,护士过來一看说沒事,只是晕了。
晕了的鱼唯小,缓了好半天才苏醒过來,一醒來仍是问熊丁丁的情况,傅泽说:“手术刚结束,暂时沒有生命危险,只是苏醒需要时间,醒來之后……也许会有一些记忆的损伤,毕竟是头部受伤,医生说的专业术语我也不太明白,但她可能会暂时记不起事。”
“失忆?”傅泽说了这么多,鱼唯小只有两个字。
爹地错爱,萌宝贪欢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失忆是个俗套的情节
“失忆?”傅泽说了这么多,鱼唯小只有两个字。
傅泽点了点头,鱼唯小忍不住满腔的悲痛:“这么俗的情节怎么可以发生在这那个胖墩身上?”
胖墩熊丁丁从昏睡中醒來,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艾蒙,可是,她却问:“我这是转送国外治疗了吗?”扭头看见另一侧的鱼唯小,惊问,“唯小你也來了呀?”
她记得自己是熊丁丁,也记得鱼唯小,甚至记得自己受了伤,可却偏偏,忘记了艾蒙。
“这个外国人是谁?”她小心翼翼地问鱼唯小,鱼唯小在她眼里看不到从前的花痴,反而有些怕生的胆怯。
“他……是你男朋友。”鱼唯小干脆顺水推舟道。
艾蒙一脸吃哑巴亏的震惊。
“啊?”同样震惊的还有熊丁丁。
反正这个病房里沒有别人,除了一个不善言辞的洋人和一个选择性失忆的病人,鱼唯小作为唯一的一个正常人,说任何话都是正常的。
艾蒙就这样被认领了,熊丁丁居然还颇嫌弃地摇了摇头,喃喃自问:“我的审美什么时候退步了?”
不知艾蒙是否感到伤心。
鱼唯小是希望等熊丁丁清醒后,她会为此感到开心,因为趁病捡了个大便宜。
“做我的女朋友会很幸福的!”有个声音忽然灌入耳内,口吻之霸气,摄人心魄。
鱼唯小抬起头來。
可惜这句话不是艾蒙说的,而是!!鱼唯小回头,看着病房外牵住人家小姑娘小胖手的毛豆,心下无比庆幸:好在这色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
比毛豆小一岁的小姑娘,就是当日被黑衣人挟持的女孩,小名叫樱桃,大名叫谭莉素,忽略大名音似“弹力素”的尴尬,这小名和毛豆相比,怎样都觉得违和。
可毛豆却极为喜爱这个女孩,而樱桃似乎也不排斥爱耍酷的毛豆,两个孩子在医院里借着探望大人的名义时常幽会,鱼唯小起初还想不通:熊丁丁这胖墩怎会招毛豆如此关切,每天都说要來看熊姐,后來才知道,看熊姐只是个借口,看樱桃才是目的。
樱桃妈妈身体不好,那次被吓晕后一直恹恹卧床,每天住院打点滴,樱桃常常为此难过,毛豆就老气横秋地安慰她,鱼唯小强烈怀疑毛豆那小坏心思都不希望人家妈妈好起來,但是眼看着人家妈妈出院在即,害怕从此失去小樱桃,这会子居然逮住人家表白了。
“我们两个不合适。”樱桃居然如是说。
他们的对话像极了大人,比当初鱼唯小向段玟山表白成熟多了,不过后來好多次,鱼唯小都在心底暗自庆幸:老天保佑,那次段玟山不在,被鱼唯小遇见傅泽,否则现在的命运,大约在另一条悲惨的轨迹里狂奔吧。
“为什么不合适?”毛豆问。
“我妈妈让我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现在的小孩子牛逼了,连门当户对这样的成语都会说。
“什么叫门当户对?”当然毛豆除外。
“就是我们两家要……差不多。”
“我们差很多吗?”
“是的,你是蔬菜科,我是水果科,我们差太多了。”
鱼唯小倒……
三天后,从警局得到消息:黑衣人打死不承认有同党,而警方调查其居所和通话记录等,也均无看到他与任何人來往,最后警方甚至派人來问鱼唯小:“所谓被人困在大仓库,遭人戏弄从高处落下等情节,是否源于你过度害怕而产生的幻觉呢?”
“操你的幻觉!”鱼唯小骂跑了來调查的人,气得发抖,“我会产生那种自虐的幻觉吗?我要不是被那个女人害的,难不成我自己爬那么高一次次掉下來?”
警察走后,鱼唯小问艾蒙:“上次我让你去打听的事,结果怎样了?”
“宁珂小姐是12月20号回的国。”
“这么说我被整惨的时候,她已经回国了?”
“是的,这跟你被人戏弄有什么关系吗?”
“你不觉得很可疑吗艾蒙?你看,宁珂自称是情人节前一天才回的国,可你查到的却早在年前她就已经回來了,傅泽太疼她对她的所言深信不疑,可你有沒有想过她为什么要撒谎呢?”
“如果她年前就回了国,估计是翘课來的,傅总资助她上学,肯定不希望她逃课。”
“你们洋人12月25号过年,她20号放假回国很正常,她沒有翘课,所以沒必要撒谎。”
“你想说什么?”
“我怀疑黑帮女老大就是宁珂。”
这句话一说,惊得艾蒙瞠目结舌:“不可能吧?宁珂小姐这么可爱……”
“你们都被表象迷惑了!”鱼唯小说,“越是看上去清纯无辜的女孩就越可怕,艾蒙你懂吗?”
艾蒙摇头说我不懂。
鱼唯小却陷入了苦痛的回忆:“我已经不记得那次为了毛豆摘那朵三维立体的花掉下來多少次,但我清楚记得每次我掉下來必瞪她,瞪到眼睛酸胀为止,她虽然戴着面具,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那种感觉,跟我上回在化妆舞会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只有鱼唯小一人知道,艾蒙当然无法体悟。
“那次在旧厂房里,的确一点蛛丝马迹都沒有找到。”艾蒙说。
“艾蒙难道你也怀疑是我的幻觉?你一向站在我这边的,为了宁珂,连你也不相信我了?”鱼唯小很痛心,“她宁珂到底有几个本事!让你们一个个的都替她说话?”
“我只是觉得,宁珂小姐她沒有这样做的动机。”
“如果是疯子,就不需要动静,而且她有动机!”鱼唯小一口咬定,“她是为了替她姐姐报仇來的!她把宁淑的死怪罪在傅泽头上,要傅泽血债血偿!”
“如果宁珂是为了宁淑,那就说明她爱她的姐姐,那她又怎么会去伤害毛豆呢?”
“那也许……也许她不是爱她姐姐,她爱傅泽!她嫉妒她姐姐呢?”
“鱼唯小,撞坏脑子的到底是熊丁丁还是你呢?”
“艾蒙!”
鉴于艾蒙的不相信,鱼唯小愈发想要证明自己的所猜,但她又不能把这样的怀疑告诉傅泽,免得傅泽到时候又怪她对宁珂存有偏见,然而现在的问題不是偏见这么简单了,现在的问題是人命关天。
爹地错爱,萌宝贪欢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是巧合,还是真相?
就算是为了无辜的熊丁丁,鱼唯小也必须查出真相。
那天晚上,骗过傅泽,借口回学校替熊丁丁拿换洗的衣服,鱼唯小跑到了宁珂的住处。
“早点回來。”鱼唯小离开前,傅泽说,“明天就算是我爸生日了。”
“……哦。”鱼唯小那时候才想起來还沒准备贺寿礼物。
宁珂在国内若不想回老家,是沒有自己的房子的,所以傅泽给她安排的住处,就是从前白小雨住过的天沐公寓。
白小雨离开这间公寓算是嫁入豪门,所以屋内的陈设几乎都沒带走,鱼唯小从前觉得白小雨的家居审美还不错,温馨甜美,想來女孩都喜欢,可这回一进门,却看见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就回国住几个月,怎么小雨布置的房间全给换了?”鱼唯小问,口吻显露不满。
“小雨姐又不会再回來住了,应该不介意我换成自己喜欢的风格吧?”宁珂说,“你要喝什么?果汁怎么样?”
心存杀念的女孩榨的果汁,该不会是毒果酱兑水配的吧?
“不用了,我就來坐坐。”鱼唯小说。
“找我有事?”于是宁珂也坐了下來。
一问有事,鱼唯小就忍不住紧张,担心直接撕破脸皮太过危险,便开始闲扯:“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你好像很希望我回国的意思。”宁珂说,“是不是觉得我打扰你跟姐夫谈恋爱了?”
“沒有……只是,关心你的学业。”
“我学习成绩很好,少上几节课沒有影响。”
学习好的女孩子聪明,可越是聪明的女人,就越难对付。
“哎?你好许多盆栽。”东张西望,鱼唯小很快注意到搁置在阳台角落庇荫处的几盆绿叶,便走过去问,“这些都是什么植物?”
“蝴蝶兰。”宁珂说。
鱼唯小的脚步明显一顿,身子骨当即僵直,无法再迈开脚步:“你……很喜欢蝴蝶兰吗?”
宁珂的声音就在背后,有种浮夸的空灵:“是啊,你也喜欢吗?”
“我……还行。”鱼唯小说。
耳鬓微风拂过,宁珂与她擦肩而过,径直走到了阳台上:“你要不要拿一盆回去种着玩玩?这些都是我心血來潮买的,要是以后出了国,就沒人照顾它们了。”
她希望自己帮忙照顾蝴蝶兰,是否意味着她给自己活下去的机会呢?
“好啊。”鱼唯小很狗腿地答应了。
“那你自己挑一盆吧,虽然沒有开花,但我可以保证每一盆开了花都非常美。”宁珂说。
于是鱼唯小俯身蹲在阳台上,一边佯作挑选,一边小心注意宁珂的动作,手落在最角落的那一盆,却抓了个空。
“哎!那盆不行!”宁珂突然说,“那是假的,全息影像。”
一听这句话,鱼唯小整个人不止是身子僵住,还带脸色煞白、冷汗淋漓的。
“真的看不出來吗?”宁珂笑着跑过來,“怎么样?我的技术是不是很好!”
鱼唯小抬起头來,直面她含笑目光。
“是你做的?”鱼唯小从來不认为一个小姑娘会对这些高科技的产物感兴趣。
“是的。”宁珂说,笑意越浓,“我大学主修的就是光电专业呀,我对这些东西特别感兴趣,市场上还沒有兴起的时候我就和我的同学研究出來自制3d投影了,这个就是。”宁珂饶有兴致地给鱼唯小展示她隐藏在盆栽附近的精致仪器,看似原理的确很简单,可宁珂的心是否也如表面看起來这般简单?还是她亦有隐藏在深处不为人知的可怖?
“你有沒有拿这个害过人?”鱼唯小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害人?”宁珂却表现讶异,“拿这个怎么害人呢?这个只是影像展示而已,如果说非要害人的话,那就是借假象愚弄人罢了。”
借假象愚弄人?那个被愚弄的人不就是自己嘛?鱼唯小暗忖。
“宁珂!”鱼唯小突然站起身來,“你不要给我假惺惺了!你有什么真面目尽管露出來吧,我不怕你!”
宁珂一脸茫然地看着鱼唯小,问:“你沒事吧?为什么对我说这样的话?难道还是因为上次我的不小心导致小雨姐差点跳楼吗?”
看着宁珂乱找理由,鱼唯小眉目冰冷眼神失望。
“后來几天我都有去看小雨姐,她的情绪很稳定,我觉得姐夫说的对,是你想多了。”宁珂续道,“而且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今天特地跑來找我又是为了这个事,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吗?”
“我今天來,不是为了小雨的事。”鱼唯小说。
“那又是为了什么?我宁珂又哪里做得不好了惹您生气了?”宁珂有些恼意,又有些委屈。
“我來,是要问你在废旧厂房里发生的事。”
“什么厂房?”
“你还给我装!废旧厂房,全息投影,摘蝴蝶兰,一帮洋保镖,你一身黑衣带着面具就以为我不知道了吗?”鱼唯小叱问道,“在国外混久了,不仅光电专业学得好,连洋人都忽悠过來跟你混了是吧?那个前两天又被抓回去的络腮胡子男黄剑,也是你的手下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
鱼唯小刚要破口大骂,门铃响了。
宁珂跑出去开门,來的是快递,宁珂签收之后,对鱼唯小说:“我还是有事要忙,你请回吧,至于你刚才说的话,我因为沒听明白所以就当你沒说,下次你要是再发神经跑來找我的麻烦,我就去告诉姐夫!”言毕坐在客厅沙发内,撅着嘴拆快递包裹。
“我发神经?”鱼唯小走过去怒斥,“我看变态杀人狂是你吧?”
宁珂径自忙碌,不再搭理鱼唯小,敞开的门宣告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