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暖,竟被傅泽握入掌心。
鱼唯小侧首,傅泽微微向她摇头。
“那可是你亲儿子。”鱼唯小低喝道,他竟不答应自己去替毛豆赴险!
“要去也是我去。”傅泽低低回答她。
其实这时候最该站出來的人还是段玟山:“对不起,小雨……”他必须面对现实并且承认错误,“是我不好,你别吓我,也别吓毛豆了好不好?”
“我怎么吓你了?”白小雨蹙眉反问,“我只不过带毛豆來看个星星,怎么你们个个都这样看我?难道你们以为我要抱着毛豆跳下去吗?”她扯唇一笑,忽然身子一直做了个动作,吓得所有人都煞白了脸色。
“小雨!”段玟山疾呼,话语剧颤,“我承诺,不再跟曼露來往,你……回來好吗?”
“呵呵……”明媚的笑容在白小雨脸上越來越浓,众人看着她好似看着一个危险品,她看着众人却好似在看一个笑话,“曼露?与我何干?就为了这事儿,你们竟以为我要跳楼?”她终于抱着毛豆站起身來,摇摇晃晃从天台边缘走了过來,段玟山趁机一把夺回毛豆丢给傅泽,然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你吓死我了!别再这样了……我知道错了,别在这样了好吗?”
“玟山……”白小雨小鸟依人地倚靠在段玟山肩头,浅浅地笑,“你们都想多了,我沒事,只是闷得慌,想到毛豆也许一个人在家,就过來陪陪他……”转而将不聚焦的目光投向傅泽,道歉得无比认真,“傅泽,对不起,给你们造成了困扰,是我的错。”
毛豆躲在傅泽怀里闷声抽泣,傅泽心悸之余也只能还以淡淡回应:“沒事。”然后抱着毛豆离开天台。
鱼唯小想着小雨也许还有许多话要与段玟山说,便自觉不能当电灯泡,跟着傅泽下了楼,宁珂一路乖乖紧随,不插一言。
直至回到房间,鱼唯小终于怒起,将气撒在了宁珂身上:“你满意了?你满意了?看到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
三个重复的问題,问得宁珂哑口无言,呆呆看着鱼唯小,不知所措。
“如果今天白小雨抱着毛豆跳下去,你这个帮凶该如何赎罪?”鱼唯小仍不息怒意,继续逼问。
“我……我说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电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拨出去了……”宁珂很卖力地解释,却未曾博得鱼唯小狰狞表情的一丝松动,傅泽在安抚了毛豆之后,终于劝了句:“现在毛豆已经沒事了,你们就不要吵了。”
“不是我要跟她吵,而是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鱼唯小不肯让步,“你前妻妹妹的行为已经触犯了道德底线,唯恐天下不乱的歹毒迟早会害人害己,今天还好小雨沒有跳下去,如果跳下去,拖累你儿子,你也一样帮她说话吗?”
“也许白小雨压根就沒想过要跳楼。”傅泽说。
“你的意思是我夸大其词了?好,就算我想错了,就算小雨不想跳楼!那宁珂的做法也太……”
“宁珂已经说了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非要将她一棍子打死?”傅泽打断鱼唯小的论断,抬眸反问。
他眸中的怒意,是在为宁珂抱不平而怪自己太过小鸡肚肠了吗?
“再怎么样,你维护她总该有个底线吧?”鱼唯小暴走,“难道她存了坏心去破坏人家家庭,你也视若无睹?”
“不要用你的臆断去诬陷宁珂!”傅泽陡然提高了嗓门,将鱼唯小对宁珂的质疑打得粉碎,也为宁珂垒砌了坚固的防护。
他竟如此信赖宁淑的妹妹,也不考虑刚才也许九死一生的可能。
也是头一回,他这样凶自己。
鱼唯小忽然觉得喉头一哽,竟说不出话來,酸涩从心底一点点升起蔓延到全身,莫大的悲痛难掩,决绝转身,夺门而出。
傅泽由着她深夜离开,未曾阻拦。
“姐夫,对不起……”宁珂低低道歉。
“沒关系,这件事不怪你,罪魁祸首是玟山。”傅泽将毛豆抱上楼去,想了一想,仍是打了个电话给艾蒙,让他跑一趟河山大学确认鱼唯小是否已经安然回去。
“是傅泽叫你來的吗?”分明觉察到身后有人,在进入寝室楼前,鱼唯小突然转身逮住了艾蒙。
艾蒙颔首:“是的。”
“行了,我已经安全到学校了,你回去吧。”鱼唯小说,刚要转身进楼,突然想起一事,返身问,“艾蒙,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但不要告诉傅泽。”
“请说。”
“你帮我去查一下宁珂回国的日期。”
“好的。”
“还有……”犹豫了片刻,鱼唯小说,“你回复傅泽的时候告诉他,我知道错了,请他原谅我的鲁莽。”
“是真心的吗?”明明脸上就沒有知错的意思,嘴上的话便更显牵强,艾蒙多嘴问了句。
鱼唯小摇头:“当然不是,但我总不能因为一件沒有发生的悲剧,而破坏了我跟他的关系吧?在我快要修成正果的时候……艾蒙,你懂吗?”
“我懂。”艾蒙一直是个影子般的存在,有时候鱼唯小带着毛豆而他默默尾随其后完全沒有存在感,也不经常出现在弦悠涂鸦的画面里,但他其实一直在,只是从不问不该问的不说不该说的,这一次,是鱼唯小强烈的难过感染了他,才忍不住关心了句,还提议道:“喝酒解千愁。”
爹地错爱,萌宝贪欢 正文 第二十章 一不小心砸到帅哥
艾蒙提议道:“喝酒解千愁。”
“最近在学中国的俗语吗?”鱼唯小失笑,再一想觉得这建议不错,便问,“你愿意陪我吗?”
“沒有问題。”艾蒙似乎是一个从來不懂得拒绝的男生。
“那你等下,我向我室友拿串钥匙。”鱼唯小今天出门忘带寝室钥匙,现在已经不早了,如果喝完酒再回來熊丁丁她们恐怕早已睡了,吵醒她们起來给自己开门太不厚道,鱼唯小便打了个电话给熊丁丁,让她帮忙把自己桌上的那一大串钥匙丢下來。
鱼唯小是个念旧的人,那一大串钥匙里大部分已经不知道锁在何处,沉甸甸的颇碍事,鱼唯小却一直沒舍得丢。
熊丁丁拿着钥匙站在六楼的阳台,找到了仰脖子观望的鱼唯小,说了句:“让开!”,手里的钥匙串便被抛落下來。
怕被钥匙砸到,鱼唯小敏捷地后退,可艾蒙却沒动,艾蒙认为被一串从六楼抛落下來的钥匙砸到的概率很小,而且身为保镖跟鱼唯小一样跳脱地闪躲很不酷。
然而,再小的概率也有发生的可能,当钥匙正中艾蒙额头,鱼唯小听到“咚”的闷声,当即意识到情况不妙,侧首,一条细细的血痕从艾蒙额头往下淌,极为触目惊心。
“啊!艾蒙,你沒事吧?”鱼唯小的惊呼惊动了楼上的熊丁丁,她也不料那个傻大个居然不躲,忙从楼上奔了下來,遥遥地跑过來问:“要不要紧?要不要紧?要不要送医务室?”
头破血流的艾蒙抬起头來,看着熊丁丁,憨笑着问:“是你丢的?”
“对不起……你沒事吧?哎,你长得好帅呦!”谁说胖墩女孩不花痴?熊丁丁就是鱼唯小她们寝室里最花痴的一个。
“沒事,一点小伤。”艾蒙说,他的脑壳够硬,只是撞破一点皮,但是血很旺盛,流了许多,所以看上去极为恐怖的样子,当然再恐怖也难掩他挺俊的眉目,这才让熊丁丁犯了花痴,连连问:“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们寝室就有医药箱,我带你上去包扎一下吧?”
“艾蒙是男生,又不上去。”鱼唯小一边说,一边踮着脚拿纸巾替他擦血,颇为吃力,熊丁丁见状,夺过纸巾往艾蒙额头用力一摁,大义凌然说:“我來!”
“啊……”艾蒙吃痛惨呼,艾蒙不是忍不了痛的人,只是这次痛得太冤枉。
“啊!对不起对不起……”熊丁丁又忙道歉,“我会轻点、我会温柔点的,,唯小,都怪你!忘带钥匙……快上去,把医药箱拿下來!”她使唤鱼唯小可一点都不温柔。
但是鱼唯小自认也有错,所以便照她吩咐跑了趟六楼把药箱提了下來。
于是三更半夜的花园草坪上,胖墩花痴熊丁丁一边替帅保镖艾蒙止血包扎,一边流着口水问:“你是混血儿吗?还是外国人?应该不是欧美的吧,是阿拉伯人吗?还是沙特?”
鱼唯小在旁狂飙黑线:“沙特阿拉伯好像是一个国家。”
“哦……”熊丁丁虚心接受了鱼唯小的批评,然后继续,“那是以色列的吗?还是阿联酋的……难道是毛里塔尼亚人?”
她几乎要把中东那几个国家尽数报上一遍,听得鱼唯小终于受不了了:“人家是哪国人有这么重要嘛?大半夜的你要是处理好了,就赶紧让人家回去吧?我好冷呀……”
“你冷你站这儿干嘛,你上楼睡觉去呀!”熊丁丁开始驱逐鱼唯小这只电灯泡。
看來今晚是喝不成酒了,鱼唯小刚要走,艾蒙的电话响起,是傅泽,拨通了就问:“你在哪里?”
“我在河山大学。”
“怎么不回讯息?”
“啊?对不起,我沒看到,我受了伤……”
“什么!鱼唯小怎么了?”
艾蒙是想解释自己遭遇飞來横祸受了伤所以耽误了回报消息,沒想到傅泽一听艾蒙受伤就急了,以为艾蒙受伤鱼唯小必然遭殃,那怒问的声音大得都直接传到听筒外了,被鱼唯小听到,立马堵住艾蒙刚要解释清楚的嘴,眼神示意他把电话给自己。
熊丁丁诧异地望着鱼唯小。
鱼唯小朝她眨了眨眼睛。
熊丁丁立马领悟到自己要做什么,当即大呼:“啊呀!唯小!你沒事吧?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吓我们啊!”
到底是相处了一年多的室友,心理感应的默契不是一般的牛逼。
电话那头当即挂断。
艾蒙还不知所措,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们,顿了顿,然后说:“傅总肯定是生气了,你们这样骗她。”
“错!”鱼唯小说。
熊丁丁解释道:“傅总他现在肯定在飞车奔來河山大学的路上。”
鱼唯小得意地点头:“他今天要是过來了,我就原谅他为了宁珂冲我凶。”
事实证明老天的确垂怜鱼唯小,沒有给她继续生气的机会,,傅泽在半个小时后赶到河山大学,在女生寝室楼下的花园里见到了安然无恙的鱼唯小、贼笑的熊丁丁和被熊丁丁包扎成一颗蘑菇头的艾蒙。
“怎么回事?”傅泽问。
鱼唯小抬头数星星。
熊丁丁捣鼓医药箱。
艾蒙想了一想,决定坦白从宽:“刚才……那个,我话还沒说完,其实鱼唯小她沒事,是我被钥匙砸破了头所以忘记回复您,还有……”
“我只想知道电话里嚎叫的人是谁!”傅泽冷怒打断艾蒙,不想听废话。
艾蒙看向熊丁丁。
熊丁丁知道逃无可逃,笑了笑,解释道:“平常我们在寝室的时候,经常上演苦情戏,习惯了,嘿嘿……习惯了。”
大半夜丢下受过惊吓的毛豆一个人从家里赶过來,结果却竟是个玩笑,傅泽怒火中烧,要不是为了维持修养而竭力隐忍,估计揍人的冲动都有。
“很好玩是吧?”他问,怒目咄咄瞪向鱼唯小。
鱼唯小低着头,看脚下开始泛露的草,不说话。
“回答我。”傅泽重复道,嗓门并不高,威势却不弱。
“宁珂呢?你怎么沒带她一起來?”鱼唯小哼哼问,语气颇酸。
爹地错爱,萌宝贪欢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半夜造访
“宁珂呢?你怎么沒带她一起來?”
“就为了这事还在赌气?”
“沒错。”鱼唯小磊落承认。
“跟我走。”傅泽突然一把将她拽住。
“去哪里?”鱼唯小挣扎,回首想要求助,却悲催地忽然发现熊丁丁和艾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开了,黑夜里摸索望去,只有两人逃离的背影。
“去我家。”傅泽说。
“我才回的学校,明早还有课!”
“你不是逃课的惯犯吗?”
“可我为什么要去你家?”
“从今天开始,睡在我家!”傅泽要么淡然,要么霸道,霸道的时候,绝不容任何人忤逆逃避,“免得大半夜一个电话一声嚎叫害我飙车过來闯了一路的红灯!”
“那你吃了不少罚单吧?”
“我也许还要被扣驾照!所以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傅泽说,“住在我眼皮子底下,才能保证你既安全又不会撒野。”
……
一周后,半年前就承诺将书房改为鱼唯小房间的工程,终于神速完工。
要么不动,一动就是大动,从此剥夺了熊丁丁和田觅觅的鱼唯小,傅泽每夜锁门将她强留。
“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被包养了。”鱼唯小几度逃跑失败后,灰溜溜挪进房间,气鼓鼓道。
“你本來就被我包养了,还想留个冰清玉洁的好名头吗?”傅泽冷嗤道。
“难道我不是冰清玉洁的吗?难道我们苟合了吗?”鱼唯小反问。
“什么叫狗和?”毛豆趴在楼梯口,苦巴巴地往下瞅,好在这孩子沒有继续追问,只是向傅泽乞怜,“爸爸,我好饿。”
自从鱼唯小轻易不再下厨后,这爷俩吃的就很粗糙,今晚好像只有一包泡面加一个鸡蛋,与之前鱼唯小每天打点大鱼大肉相比,生活条件的确下降太多。
“下來,我带你去吃夜宵。”傅泽招呼道。
毛豆立马满血复活屁颠屁颠奔下楼來,好像刚才饿到趴着的人不是他似的。
趁傅泽与毛豆离开,鱼唯小立马收拾东西准备奔回学校去。
其实鱼唯小也并非十分排斥住在傅泽家,相比学校简陋的条件,除了能跟熊丁丁与田觅觅唠嗑之外,硬件设施实在不如这里的万分之一,但是明早的课如果再迟到,下学期恐怕就要重修了。
然而刚关门走向电梯,就撞见了才从电梯里出來的傅老太太,只好重新返回去给她老人家开门,殷切问道:“这么晚了您怎么來了?”
“这么晚了你拎包去哪里?”
“我……回学校去。”将傅老太太引入室内,她很快发现孙子和儿子都不在,才不管鱼唯小要去哪里,继续问:“他俩人呢?”
“毛豆说饿,傅泽带他吃宵夜去了。”
“豆豆饿了你怎么不给他做点东西吃?大半夜让他们爷俩出去吃!你这个保姆是怎么当的?”傅老太太教训道,“哦……很快就不是保姆了,是新妈了,就原形毕露了,就懒了是吧?”
“不是不是,是……是因为楼下新开了一家烤串点,毛豆喜欢吃。”鱼唯小找了个自以为很完美的理由,把责任全部推给毛豆。
傅老太太却更不悦了:“那种东西,他说喜欢吃你就让他吃?你不知道那种东西都不洗的直接往烤架上放吗?你不知道吃一串花椒要长多少蛔虫吗?”
“我……我知道,但是我……”其实鱼唯小不知道,并且打心底里认为沒事人一般不会去吃什么烤花椒。
“你就是懒!不负责!还沒嫁进來呢就这么不懂为的职责!”傅老太太教训道,“女人若不实相,是很不讨喜的!”
鱼唯小蓦地一震: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听过?记忆使劲往前翻飞跟电影回放似的,再也听不进去傅老太太喋喋不休的抱怨,陡然挖到了源头,,黑帮女老大因为鱼唯小拽住她的黑色长裙,所以一脚狠狠踩在了鱼唯小的手上,还对鱼唯小说:“女人若不实相,是很不讨喜的!”
难道黑帮女老大是傅老太太?!
鱼唯小定睛瞅着傅老太太,揣摩半天,越看越觉得不可能,就傅老太太那圆滚滚的身材,该怎样捆绑束缚才能变得那样纤细苗条呢?
那或者只是巧合?这世上长一样的也大有人在,说一样话的又何尝不可?
“看着我干嘛?你看着我干嘛?”因为鱼唯小不礼貌的注视,终于惹怒了傅老太太,“我喊你半天让你带我去找豆豆,你非但不搭理我还敢瞪着我?你是想造反吗鱼唯小!”
“不敢不敢……我立马带您去。”鱼唯小当即回过神來,晃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