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只是顺路……”
“我就知道你跟人家没关系!”
什么声音打断了母女二人的对话,从门外直接传入响亮且得意?
鱼唯小和鱼妈同时回头,看到了背扛一登山包、脖挂一大水壶、帽子耷拉、两鞋底全是泥、形象堪比民工的安日初。
“你怎么来了?”鱼唯小站起身来惊问。
“哎呦,这位是……”鱼妈已经直接迎上去了。
即便已经灰头土脸,可仍掩盖不了人家霸气侧漏的帅气,鱼妈何等眼尖,那热情度飙涨俨然刚才哭哭啼啼的不是她。
“我是鱼唯小的男友,伯母你好!”安日初非常有礼貌地鞠了个躬,鱼唯小惊跳着跑过来,怒道:“你别胡说八道!”
面对鱼唯小的抗拒,安日初置若罔闻,瞅了瞅鱼唯小家破陋的屋子,感慨道:“你家可真难找,我问了好几个村才问到鱼家,亏你这姓够独特,鱼唯小,我好渴,给我杯水。”
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放下他的登山包,就立马往八仙桌前坐。
“哎!伯母这就给你泡茶去。”鱼妈屁颠屁颠地应着,鱼唯小拦都拦不住,回头瞪向安日初,指着他胸前水壶,问:“你自己不是有吗?”
“这一路山高路远的哪够我喝呀?”他特憋屈。
鱼唯小不屑冷嗤,心忖嫌山高路远你别来呀!
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仍在唰唰唰扫描自家每一寸角落。
鱼唯小终于火了:“看什么看?我们家就这样,穷徒四壁,嫌破你可以走啊!”
“不是,你别生气。”他拉着她坐下,“我是头一回来丈母娘家,心里紧张。”
鱼唯小一巴掌扇飞他的心都有。
“萧绯生病住院你还敢来我这儿?”低低怒斥,唯恐被鱼妈听到自己和安日初、萧绯三个人纠葛的关系,又要叫她心里添堵哆嗦好久了。
“她生病有一堆人照顾,缺我一个无妨。”
“只怕一堆人对她而言也不及你一个!”鱼唯小帮他扛登山包,“你快回去吧。”扛了半天愣是没把那厚重鼓鼓的登山包从地上抱起来,不禁气恼,“你都放了些什么东西在里头呀这么沉?”
“帐篷、睡袋、防潮垫、炉具、餐具、雨具、刀具、药品、食品,防蚊虫用品……凡事野营用得着的,我都带了。”安日初噼里啪啦报了一大堆,令鱼唯小汗颜地满头黑线。
“你是来野营的吗?”鱼唯小问。
“不是,你家不是住山里嘛?我是怕你家穷得连个屋顶也没有,就多准备了点。”
鱼唯小忍住满腔怒火,哼笑道:“那敢情好,你现在就给我出去,野营也好、回家也好,踏出我家门,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了!”
“哈根你别这么绝嘛?”安日初居然也会撒娇,好似跟鱼唯小坦白感情后,这厮的脸皮就厚了三寸。
“别再叫我哈根!”鱼唯小一声怒吼,把鱼妈吓了出来:“干啥呢干啥呢!这男朋友过来有你这么接待人家的嘛?”
“妈!他不是我男朋友!”
“是不是人家说了算,你给我闭嘴。”鱼妈居然如是说。
是不是亲生的呀?鱼唯小想。
“来,喝茶。”鱼妈给安日初泡茶,用那只千年不洗 的杯子,上回,有洁癖的傅泽愣是手指头都没碰一下这杯子,安日初却端起来就喝,也不怕烫嘴,或者呛死!
“还不知道你叫啥呢,孩子。”相比傅泽的气场,面对安日初这小娃娃,鱼妈明显更有掌控力。
“安日初,伯母叫我日初就好。”
“哎,日出,好名字。”鱼妈乐呵呵笑,“多大了?”
“比鱼唯小大一岁。”
“哎,那敢情好。”
看着鱼妈和人家聊得欢畅,鱼唯小在旁都气黑了脸。
过了半晌,那厮又喊肚子饿,于是鱼妈果断下厨房给他张罗吃的去了。
“你到底想干嘛!”鱼妈胖墩的身子刚闪进厨房,鱼唯小就一拳头抡在桌子上怒问安日初。
安日初握住她的拳头,诡笑着问疼不疼。
“关你屁事?”鱼唯小明明疼得想哭,却不敢泄露丝毫。
“你刚才说你跟那个傅总没关系,是真的吧?”安日初却不急不恼地问她。
“我……我怎么会跟阿、阿泽没关系呢?我那是安慰我妈的话,不能让她太贪!”
“叫人家叫得这么生疏,鱼唯小你究竟想骗我到几时?”安日初敲她的脑门,“你再不说实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哦!”
这样的威胁被正走出厨房问安日初爱吃些什么的鱼妈看到,鱼妈当即就愣在原地看傻眼了,这孩子怎么看不像是有家庭暴力的,为何出手打唯小呢?年初四起早到禾羊县外十里坡的财神庙拜过财神爷爷,白小雨问鱼唯小买好了下午的票为什么突然又说不回宁城了。
“唉,别提了。”鱼唯小扶着额头,“昨天晚上那个安日初来我家,被我爸一棍子打成了脑震荡,现在还在县医院躺着呢。”
“你爸爸不像是那么暴力的人呀?”白小雨万般不解鱼爸此等行为。
鱼唯小的表情更为苦逼:“我爸那也是看走眼了,可我宁可他那是来真的!至少现在不会逼着我非要留下来照顾人家好了再走。”
鱼唯小一路和白小雨抱怨着才走出财神庙,竟迎面遇上了牵着毛豆手里执香的傅泽。
四人见面皆是一惊,毛豆第一个跳起来叫姐姐。
白小雨下意识迎上去,不想毛豆却冲入了鱼唯小的怀抱。
鱼唯小熟练地将他抱了起来,掂了掂,叹道:“呦!过完年大一岁沉了不少,姐姐都快抱不动了!”捏了捏他的小鼻子,问,“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和爸爸每年都来的。”毛豆说。
想起来禾羊县也算是他们的老家,兴许祖坟就在这里,拜一拜老家的财神自是应当的,可过去那么些年为何从未遇见傅泽呢?想想真是缘分未到求都求不来。
有此感慨的不止鱼唯小一人,白小雨更为自己被毛豆的忽视感到难过,恭敬地向傅泽打了个招呼,仍是当初那般娇憨害羞的模样。
傅泽对她浅浅一笑,便从鱼唯小怀里接过了毛豆:“一脚的泥,好意思往人家身上蹭?”
鱼唯小掸了掸身上的灰,苦笑道:“他这又不说第一次了,这样的拜年礼我也受了——只是没有红包给你啊小坏蛋!”去捏毛豆的脸蛋,吓得他咯咯笑着忙往傅泽怀里藏。
白小雨看着他们三个俨如一家子般熟悉,完全僭越了上司和下属的关系,眼底掠过的艳羡和嫉妒,比之先前愈发明显且不易隐藏了。
“听段玟山说你们今天就打算回宁城,我阿芙罗过了元宵才给你们上班,这么早回去喝西北风吗?”傅泽忽然问及此事,白小雨闻言抬头急问:“傅总打算回禾羊县吗?”
禾羊县距离这县外山上的财神庙到底还是有蹬半天自行车的路程,可白小雨满心期待傅泽回去,一如上回那样借宿在他们家,那样的近距离,自那次之后……
“不了,毛豆住不惯乡下屋子。”思绪被傅泽的婉拒打断,白小雨黯然垂首。
“娇气!”鱼唯小嘲弄道,继续不放过毛豆挠他痒痒,“你姐姐的妈昨天才狠心杀了一只鸡,那安日初还没尝上就进了医院,乡下的鸡可好吃了,你这熊孩子真没口福!”
“安日初?”傅泽蹙眉,眯起眸子。
“那个混蛋。”鱼唯小回。
“哦……”傅泽当即心领神会,“又马蚤扰来了?”
鱼唯小苦笑:“自讨苦吃。”
傅泽亦失笑。
他二人默契的对话听得白小雨云里雾里,连毛豆也忍不住问:“安日初是谁?”
“是追求你姐姐的一个……小男生。”在傅泽眼里,安日初就是个不足为惧的小男生,可在鱼唯小眼里,那混蛋已经够难摆平了,难以想象接下来还要怎样应对,于是再度生了向傅泽求救的心:“傅总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又要我挺身而出?”傅泽笑眸里满是戏谑。
鱼唯小扁嘴:“我虽然没钱付你报酬,但我愿意为了傅总您的这个大忙,照顾毛豆一个月不领工钱。”
若能让安日初死心,再大的代价鱼唯小为了萧绯也肯付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