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寝室等我,我就去拿给你。”安日初说。
鱼唯小颔首:“好。”
于是开启了漫长的等待模式,没想到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安日初回来的时候,手里不仅有鱼唯小的钱包,还有一台手机。
“iphoe?”鱼唯小目瞪口呆地看着安日初粗鲁地拆了包装壳,然后把iphoe5白色款递到她手里。
“本来想给你买个vertu的,可惜附近没有,所以这个你先凑合着用用吧。”安日初漫不经心地说道,好像极其看不起这款大众机似的。
的确,与vertu相比,iphoe实在算不上奢华机,可对于还在用非触屏的鱼唯小来说,这个跨度似乎有点大,何况,安日初他自己凑合着用的也是iphoe5,因为是黑色款,萧绯前两天才刚买了个白色款说要和他配成情侣手机,现在鱼唯小若也有一个,岂不是个亮闪闪的大灯泡天天在萧绯面前晃悠?
“我不要。”鱼唯小果断拒绝。
这个反应安日初早就猜到了:“没关系,手机和钱包,要么都要,要么都扔。”他说完就跨步到阳台上做出要把鱼唯小的钱包和被她拒绝的手机全部往下丢的姿态。
鱼唯小气结:“你就是这么浪费你爸妈辛苦为你挣的钱吗?”这钱包丢下去倒不见得会破损,可一台新手机说丢就丢,是个人都会心疼的吧?
“那你是要还是不要?”他问。
“我要、我要还不行嘛?”鱼唯小跺脚,这可是他逼自己露出贪钱本质的。
好不容易拾起的骨气就这么飞了,鱼唯小接过钱包和手机,突然发现手机不仅是开着的,还是带信号的。
“我帮你把重新补办了si卡。”他说。
鱼唯小愣住:“你怎么办到的?”
“你的身份证学生证我都有,我就是把你卖了恐怕你也不知道。”安日初眼底晃出坏笑,好像对于自己办妥的这件事感到非常满意。
鱼唯小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你都不谢谢我吗?”他问。
从被推下轻轨站台,到作弊背黑锅,再到被关器材室,以及其他各种霸道的事,鱼唯小认为安日初虽然解救过自己,现在还施与援助,可好与坏扯一扯仍是属于互不相欠类型的,所以不认为自己有必要跟他说“谢谢”,只道:“这个手机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我送你的,所以不需要,就当是你替我重修英语的代价。”他美滋滋地替她找理由。
鱼唯小却告诉他:“我不需要重修英语了。”
“为什么?”这件事似乎令他很失望,难道自己这黑锅背得他如此欢脱吗?
“因为我没作弊啊。”鱼唯小一脸的坦荡。
于是他紧张了:“查到是谁作弊了?”
鱼唯小笑:“你猜?”
他更急:“那姓葛的该不会放假上来要找我吧?”
鱼唯小喜欢看他失却淡定的模样,便吓唬他道:“说不定哦。”
“不行,我得找几个美女老师去替我说说情。”找美女老师保驾护航,是安日初利用他的美色惯用的本事。
安日初一走,鱼唯小就落得轻松多了,拿着个iphoe5虽然觉得沉甸甸得很,但很快欢脱地翻阅起飞快的网页来,从来话费套餐里的流量因为是老旧机对于鱼唯小来说一个月500完全用不完,这下可好,与同学们一样要省着点用了。
多么不好意思呀!鱼唯小如此虚伪地想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尽管默默将心底莫大的苦楚深深掩埋,且当是难得放纵的苦中作乐吧。
可那一条触目惊心的新闻,也就这样落入了鱼唯小的眼里——小荷山翠屏湾某工地一工人头部重伤死亡,疑为谋杀。
差点摔碎了崭新的手机,鱼唯小的心砰砰砰乱跳如走弹珠。
翠屏湾不就是昨晚鱼唯小遭袭的工地?
据说那里即将建成一片大型商业街区,任何穷乡僻壤内的大工程在落成之前必然乱得一塌糊涂,那某工地的某工人,该不会就是昨晚被安日初撂倒的那个?
安日初好似的确砸了人家的脑袋,然后看也没看就带着鱼唯小跑路。
难道他情急之下下手不知轻重,把人给误杀了?
双手剧颤地翻找着安日初的电话,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没有他的号码。
而他却来电了,鱼唯小一接起来还没说话,他的愤怒就先飙出来:“我刚问过美女辅导员说那天的英语考试没抓到真正作弊的人,鱼唯小你是不是存心害我去自首?”
“安……安日初……安日初,不好了!安日初,出事了……”鱼唯小已经彻底凌乱,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看到的信息,所以也就无法顺利地组织词汇将那条新闻说与他听,只知道说“不好了”、“出事了”、听得安日初一下子就紧张了:“怎么了鱼唯小?你又饿晕了吗?”
他是傻子吗?鱼唯小好生气:饿晕的人还会说话吗?
“安日初!你完蛋了!我们……我们完蛋了……”有话却说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好痛苦,急得鱼唯小哭起来。
“你别哭,我马上过来。”安日初挂了电话,十五分钟内,敲响了鱼唯小的寝室门。熬过了两天的考试,鱼唯小再度回到阿芙罗的时候,感觉地位已经与从前不一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傅泽认错救命恩人的事情居然在公司里传开了,新来的白小雨得到傅泽亲自提点空降到和鱼唯小一个部门做策划助理,对办公司基本软件操作似懂非懂的她在公司的发展要比鱼唯小想象中的要顺利很多。
中午吃饭的时候,鱼唯小愤愤然地看着一排排鄙视自己的目光,拿着叉子狠狠戳盘里的牛排:“肯定是傅泽自己把弄错恩人这件事给抖了出去,害我被人歧视……没错!这件事只有你、我还有他知道,肯定不是小雨你呀对吧?上回,跟段总监说我表白搞错人的也是他!大嘴巴,傅泽大嘴巴!”
“你别说了,被人听见你骂上司不好。”白小雨小声奉劝她。
“吃饭是私人时间,私人时间可以做私人的事说私人的话!他傅泽就是大嘴巴怎么我说错了吗?”鱼唯小却不甘心,反问白小雨。
白小雨的目光忽然移到了她脑袋上方。
隐约觉得背后掠过一阵凉风,冻得鱼唯小打了个寒噤,回头过去,傅泽似笑非笑的俊颜近在咫尺,这下子,鱼唯小实实在在打了个哆嗦:“傅、傅总?”
“难怪我觉得鼻痒要打喷嚏,原来是有人这么胆大包天说我坏话?”傅泽端着盘子在鱼唯小身边坐下来,看了眼她盘子里的碎片,暗想难道这就是自己的下场吗?
“傅总……今日……不在……外面……吃吗?”鱼唯小窘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我,今天,和,你们两个,一起吃,可以吗?”傅泽学她的腔调,诡笑着问。
“可以,可以。”鱼唯小忙不迭应允,这个时候说o行吗?
白小雨静静地埋头吃饭,脸上有淡淡红晕。
“小雨,这两天在公司还习惯吗?”傅泽温言问她。
“嗯,还习惯的。”白小雨总是不敢直视傅泽的眼神,不知是否是因这男人的眼神太过迷人,毕竟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跟鱼唯小那么厚脸皮的,在傅泽拜托她多照顾白小雨的时候,义薄云天地与之道:“我跟小雨这么多年感情这话还需要你说吗?”
“那你下午就教小雨学一些基本软件操作,完了让她去找章秘书拿最新的策划案学习撰写文案,然后你就早点下班去接毛豆回家,我晚上还有个饭局。”傅泽说。
鱼唯小听着有些不对劲:“小雨不跟我一起去接毛豆吗?”
傅泽侧目看她,似有些无奈:“前两天你因为考试请假,我把毛豆交给小雨,结果那孩子耍脾气,小雨的性格明显摆不平他,还是你来比较合适。”
这话是说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后妈管教熊孩子很有一套吗?是夸的意思吗?鱼唯小想,忽然有种很犯贱的自得感。
这种得意在接到毛豆后愈发强烈,尽管是建立在好姐妹被淘汰的基础上:“姐姐,你前两天死哪里去了?爸爸找了另外一个女人照顾我,我好不喜欢她丫的!”
“不准说脏话,尤其不准说小雨姐姐的不是!”鱼唯小戳他倔强的脑袋,除了对小雨不敬这点让鱼唯小有些生气之外,几天不见还怪有些想念这熊孩子的,问,“晚上想吃些什么?”
“鸡煲翅、龙井虾、脆皮||乳|鸽,还有木瓜海参!”
“小小孩子吃什么木瓜呀,丰胸啊?补补脑才是真的!”鱼唯小又戳他的脑袋,“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会做,要不吃个咖喱鸡块、番茄炒蛋,再加个西兰花好了!”
他揉着脑袋不情不愿地答应着:“好吧,但是以后别再戳我的头了,都戳出洞洞来了!”
“有吗?我瞧瞧……哪里?”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哪有?”
“有!”
……
毛豆并没有傅泽说的那样顽皮,闹腾到八点半,逼鱼唯小讲了个黑暗童话,就乖乖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