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李玠,以李玠的脾气,得了机会岂能放过,不闹到圣上面前都不会罢休,偏杨家如今就是因为太富贵了,所以祖父及父亲常提醒他,玩闹可以,万不能扯到敏感的话题上去,不然圣上心里对杨家起了疑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见好就收,杨业炳虽然纨绔,在大事上也知道轻重,这也是杨家放任他的原因。
“哟,这就想走了?”李玠岂能放过机会。
史代汉还想还口,被杨业炳一个眼神给吓的收了嘴,三人不理会身后李玠阴阳怪调的声音,快步的下了楼,直到到了街上,还能听到楼上李玠三人猖狂的笑声。
王玉容带着小莲从王府偷偷的出来,正被街上的东西吸引着,哪里被人一撞,一个措手不及就四仰八衩的摔到了地上。
“小姐,你没事吧?”小莲低呼一声,忙走过去。
王玉容揉着屁股站起来,刚一抬头看向撞自己的人,就见那人已嗤笑出声,“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亲王妃啊。”
这语气决对不是善意的。
王玉容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肩膀上的伤痕,到是与她身上的鞭子伤痕很像,往上看才看到他脸上的怒气来。
决对的怒气。
难不成是以前这身子结下的仇人?
小莲护在前面,“史公子,我家主子又没有得罪过你,你何必处处为难我家小姐?”
史代汉刚被李玠打了,一口恶气憋在胸口里发不出去,眼下见了王玉容不把怒火扯到她身上才怪,况且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如今因为女儿被得宠而被免了罪,一个四品的典礼也不会被史代汉放在眼里。
又因为王玉容名声不好,以前只要在聚会上,史代汉总会借机羞辱一翻王玉容,王玉容的姐姐在宫中是贵人,杨业炳的姐姐是皇后,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巴结杨业炳。
杨业炳和张司道也从后面挤了进来,看到王玉容,杨业炳脸上升起一抹诡异的笑来,也不多说只在旁看热闹,如此一看,史代汉越发的有底气了。王玉容打的痛快,豆子又不花钱,那一个个打出去正是一个一个的准,人群被杨业炳三人乱窜弄的乱了套,可王玉容的眼睛多毒,豆子一个也没有浪费。
“王玉容,你这恶妇,你等着。”史代汉抱着头到处乱躲,还不忘记威胁一番。
王玉容哈哈大笑,“姑奶奶就等着尔等。”
下巴高高一抬,胜利的姿态挺起胸膛,浑身的伤也不觉得痛了,带 着蒙蒙撞撞的小莲扬长而去,等站在王府的后墙处时,小莲才回过神来。
“小姐,刚刚可吓死奴婢了,那可是国舅爷啊,你就这样把人打了,咱们可闯大祸了。”小莲欲哭无泪,憋着嘴。
“国舅爷又怎么样?你放心,我自有办法。”王玉容左右看不没有人才蹲下身子将大石头搬开。
想她容易吗?从狗洞爬出来,没玩的尽兴,就碰到这样的事,她动作利落的从狗洞爬进去,身上的伤这样一扯,痛的她直吸冷气。
小莲哭丧着脸跟着后面爬进来,抬头看到主子,忍不住噗哧的笑出声来,几个小步上前,“小姐也真是的,头上沾了许多叶子也不知道弄下来。”
手到是勤快,几下子将王玉容头上的树叶都摘了下来。
王玉容打了打身上的灰,“你记住了,不管旁人怎么问,都要咬死了,咱们没有出过府,听明白了吗?”
“可是街上那么多人看着呢。”
“看着又怎么了?咱们可是一直在屋里呆着,府里的人哪个看到咱们出去了,就不能是他们没事找事?”王玉容翻了个白眼,这丫头到是实心眼。
小莲咬着唇,一脸这办法能行吗的样子,王玉容也不多说,先大步往回走,她们在的这处小院正是海堂院的一处偏僻的角落,平日里没有人打理,长满了荒草,过一道角门就进了正院。
院里没有旁的下人,王玉容还是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会儿,才掀起帘子进了屋,迎面就是秋菊劈头盖脸的责问。
“福晋这是去哪里了?奴婢就差去前面找王爷通报了,好好的人就丢了,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福晋是主子,走到哪里也要跟奴婢交代一声,莫让奴婢无处伸手才是。”
王玉容一路急着回来,浑身的伤口早就都又扯开了,痛的正是心烦,“我不过是寻个地方省着碍你的眼,怎么?还要我这个当主子的给你认个错?”
王玉容突然这么厉害,秋菊一愣,竟忘记了反应。
面上又有些挂不住,向来随她揉捏的人突然间鼻子不是鼻子,脸上是脸的骂过来,秋菊哪里受得了这样。
正当这时,小莲从后面跟了进来,见了,秋菊转身将火气发到她身上,“你是怎么当差的?带着主子乱走,出了事怎么办?”
王玉容可没有理会她,说完早就自己寻了软榻躺着去了,可浑身的伤口又让她不舒服,最后索性坐了起来,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脱到亵衣露出来时,就看到上面的血迹了。
“小姐,奴婢帮你换药吧。”小莲不敢惹秋菊,被骂了也不敢还口。
秋菊心里舒服了,冷哼一声出屋去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到怪她乱操心,以后真出了什么事,看受苦的是谁。
“去打些水来。”屋里并不暖和,王玉容打了个冷战。
小莲松了口气,在外面看到了主子的样子,真怕眼前主子拿秋菊说事,好在主子并没有与秋菊一般见识,转身的功夫,小莲端着盆温水走了进来。
温湿的帕子轻轻的擦在伤口上,王玉容痛的直吸冷气,擦干净之后才让小莲上了药,眼见着近午时了,想着在外面闯的祸,小莲整颗心一直没有放下过。
王玉容闯过祸拍拍屁股走了,杨业炳三人却像落水狗一般,走到哪里都觉得被人指指点点的,三个大男人弄不过一个妇人,怎么能不让人觉得丢人?
杨业炳更是没有受过这等恶气,回到府里之后,砸了一屋子的东西,“他李玠欺人太堪,爷跟他没完。”
史代汉像哈巴狗一样,“业炳说的对,就不能放过他们。”
“你到是说的好听,那我到要听听,你说怎么一个不放过法?”要不是他,今日岂能受这样的侮辱。
史代汉一脸紫茄子色,“我向来是个没有主意的,想怎么弄还不是都听你的。”
杨业炳冷哼一声。
这边闹的不愉快,张司道到是看着自己身上的狼狈,自嘲的笑了笑,人被逼急了可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想王玉容那样的女人,如今竟似泼妇一般,到也让他惊讶不已,回想起她那利落又灵活的动作,竟久久挥之不去。亲王府前,史代汉躺在两个家丁架着的木板上,身上盖着一个耗皮的大毛毡子,看到李玠带着人出来了,他眼睛一闭才哼哼出声。
“哎呀,爷不行了,亲王府也欺人太甚了。”
李玠走出来,史府和新王府的下人自动散到两边让出一条路来,看到史代汉的的样子,讥笑出声,“哟,今我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这杨业炳养的狗怎么到我这王府门前来叫唤了?”
史代汉心里暗骂,嘴上只哼哼,“哎呀,这是要杀人了,没有王法了?”
李玠眼睛一眯,“姓史的,爷今天心情好,你打哪来就滚哪去,爷放过你,要是你不知超,就不要怪爷不客气。”
李玠可不是傻子,史代汉能到李府这里来闹,那说明什么?说明自己这边胜了,杨业炳咽不下那口气,这才使了眼前的计谋,却哪里知道还有王玉容拿弹弓打人那件事。
以前与杨业炳搅在一起,哪有这样真正的赢过,眼下史代汉来闹,只让李玠心里越发的得意,今日史代汉找上来,他高兴。
史代汉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也不想来,可是想着杨业炳的交代,他不敢不来,那可是国舅爷,皇后的亲弟弟,皇上也宠着的人,杨家又是丞相府,他不得不巴结,杨业炳与李玠之间的较量,他要是有一点退缩,以后不要想在近到杨业炳的身了。
他只能咬紧牙大硬挺,“王爷,你眼里还有王法吗?你先欺人在前,又让你的福晋打人在后,现在又不讲理说我是来闹事的,这天下还有王法了吗?”
李玠眼睛一瞪,“你休得胡言,爷们之间的事情,自己咱们当爷们的解决,何必将娘们拉进来,别让爷小看了你。”
“李玠,你不用狡辩,今日王玉容在街上可把国舅爷也打了,你亲王府出去的人能耐,连个女人都敢动手打人,你亲王府是真没有把皇后放在眼里啊。”
李玠眼睛微眯,“好,本王看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就让你与王玉容好好对质一番。”
吉庆有眼色的不用李玠吩咐就让人去后院了,海堂院里王玉容早就听说前面有人来闹了,这还是秋菊到前面从下人嘴里听说的,回来之后绘声绘色的学了一遍,见小莲呆傻的样,她不 无得意的笑了,哪里知道小莲是听到史代汉找上门来,早就吓傻了。
王玉容只当笑话听,反正咬死了不承认,府里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