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的几棵小树,树下全是稀疏的灌木。子弹打在树干和灌木上,噼里啪啦的弄出一些碎屑来。
而且没等子弹扫射多久呢,最里面的一处还没被子弹打到的灌木有动静了,一个脑袋抬了起来。
他举着一把长枪,对着特警来了一枪。
这枪也带着消声器,并没发出多大声响,但特警胸口上冒出一股血花,随后他整个人被子弹冲击力一带,还立刻往后倒去。
我猜敌人带的是狙击枪,问题是,这狙击枪的冲击力怎么这么大?
铁军很紧张,甚至看到这一幕后,骂了句娘,又让我和大嘴快找掩体躲着。
我们附近没啥掩体,只在不远处有几棵树。我俩也没时间考虑太多,全往树下冲过去。
我俩冲的时候没继续开枪,这样能提高奔跑速度,另外我俩也豪赌了一把,赌不会意外踩到地雷。
我和大嘴运气好,一路来到树后,并没出啥叉子。
我们又一起开枪,给铁军做掩护。
远方那个狙击手也趁空挪动身子了,避到一个树的旁边。他胆子挺肥的,不顾枪林弹雨的,又开了两枪。
这两枪,分别对准我和大嘴,我就觉得突然间,树干前冒了一股烟,甚至整个树干都微微抖动了一下。
我被吓住了,想想也是,自己当警察以后,啥时候遇到过这种情况?对方明显不仅仅是悍匪,更是一个地道的精英级杀手了。
我被潜意识影响的,忍不住一扭身子,彻底躲回去。
大嘴跟我差不多,最后也做了“缩头乌龟”。这么一来,铁军形势危急了,不过这爷们有经验,跑的路线那叫一个神出鬼没。
他时而一个小跳,时而一个急转弯,反正那狙击手又开了两枪,都打偏了,最后铁军成功跟我俩汇合,躲在另一棵树下。
他也有点被吓住了,大喘着气,看着我和大嘴。
我们压力都不小,而且狙击手还停止射击了,摆明了等我们仨再露面时,他再好好收拾我们。
我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更不能一直躲在这棵树后面吧?那样敌人叫来援军了,我们仨岂不被包馅了?
铁军闷头想了想,对我打手势,那意思让我脱下外衣,撇出去。他趁空也溜出去打枪。
我觉得这是个法子,我也赶紧照做。
我没傻兮兮的把外衣弄个团往外丢。我特意把它铺展开,乍一看就跟一个人一样。
我跟铁军互相看着,等铁军再示意后,我先有动作。
这衣服呼的一下飘出去。狙击手那边没动静,铁军原本身子都蠢蠢欲动了,但最后又硬生生压住动作,没贸然出击。
我打心里把这狙击手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个遍,心说啥爹啥妈能生出来这么个聪明货?竟然识破我们了。
铁军把对讲机拿起来。很快我和大嘴的对讲机也都响了。
铁军压低声音,用对讲机跟我们沟通说,“一会都拿着手雷,往树前方三米外的地方撇去,记着了,你俩的三个手雷全用光。”
我不知道我们这么做有啥用,但铁军很快关了对讲机,还当先行动起来。
他带的雷多,这次也败家了一把,嗖嗖嗖的,一眨眼就丢出去四个。
砰砰声传来,我觉得自己脚下都在抖着。冷不丁的,我都觉得自己上战场了。但我抛开一切杂念,跟大嘴一起也撇雷了。
一颗两颗手雷爆炸,还没啥作用,但这么多手雷爆炸,树前立刻变得烟雾缭绕,能见度特别的低。
不仅是我们,狙击手的视线也被影响了,他忍不住开了两枪。
当然了,我们都躲着呢,这两枪没威胁,但我上来坏心眼了,心说我们哥仨浪费这么多雷,总不能做赔本的买卖吧?
有句老话叫浑水摸鱼,既然我们现在做不到摸鱼,吓唬吓唬鱼总行吧?我叫上大嘴,我俩都把消声器拿下来,随意乱开几枪。
枪声很大,狙击手心态不稳了,也用狙击枪还击着。
其实我俩和他都在乱打呢,但铁军一直迟迟没行动,甚至我也没空理会他的动向。
这期间,他跟个猴子一样,嗖嗖的爬到树上去了,最后悄悄弓身子卡在一个树杈上。
他离地高,视线一下绕过烟雾,变得清晰,而且他还特别隐蔽,对方狙击手没发现他。
他跟个猎食者一样,静静的瞄准着,最后果断扣动扳机,嗤嗤嗤的打起来。
我和大嘴冷不丁都吓了一跳,因为我们都没想到,树上方会出现枪声,但几乎在枪声响起的一瞬间,狙击手那边就传来一声惨叫。
铁军很快收枪,顺着树干滑了下来,落地时,还跟我们冷冷的说了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