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撇出去,砰的一声摔到地上。他还火了,骂钟燕雪,“你个骚蹄子,真不长脑子,竟然让条子的人混进来。你死不死的我不管,但别把我坑了,懂么?”
钟燕雪脸都没个正常色了,长发男和斗鸡眼全愣了,长发男还念叨一句,“不能吧?柴泽跟瘸子好多年了,怎么可能是叛徒。”
丑脸拿出野兽一样的目光,瞪着长发男问,“你的意思?老子冤枉好人了?”
长发男立刻闭嘴。
我们这群人出现短暂的小沉默,钟燕雪又有表示了,她扑通一声,给丑脸跪下了,大有接受责罚的意思。
丑脸也真不客气,摸向椅子后面,这里挂着一个小皮鞭。他举着皮鞭,大步走到钟燕雪身前,啪啪的抽了一顿。
这是看着很残忍的场景,钟燕雪一度疼得坐到地上,但又咬牙跪回来。
大约过了一分钟,丑脸停手了,钟燕雪彻底的瘫坐下来。虽说乍一看,钟燕雪吃了亏,但丑脸的脾气小了很多。
他指了指钟燕雪的保镖。保镖会意,过来把钟燕雪扶起来。
丑脸又指着一个角落,保镖带着钟燕雪一起过去。这里没有椅子,钟燕雪依旧坐到地上。
丑脸看着我们其他人,端着碗,喝了一口人肉汤,润润嗓子后又说,“我今天替红玫瑰做主,从新找合作伙伴,你们几个大佬都出来,说服我,你们不是警方的人,甚至手下也都不是,不然下场就那样。”
他指了指大锅和瘸子两人的尸体。
这种气氛太压抑,甚至我都觉得我们一脚迈进鬼门关了。
我也头疼怎么说服这丑脸。这时他的两个手下,包括篓仔,都站在门口,举着枪指着我们呢。
我们想逃也不行。
斗鸡眼最先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盯着丑脸说,“大哥,你认识我,我退休后,在钟燕雪的茶楼做了不到一年的会计,后来跟雪姐一起合伙了,我也因此富起来。就凭这,我肯定没嫌疑,不然我放着好日子不过,干嘛联系条子?”
丑脸应了一声,也点头说,“你确实没嫌疑,不过老子一直看你不爽,你知道么?你要身手没身手,要后台没后台的,就凭有一次偷看到红玫瑰的账单,你就耍赖要挟她,对不对?”
斗鸡眼这点老底,我之前都不清楚,但被这俩人一说一补充的,我明白个大概,斗鸡眼也是一愣,估计没想到丑脸怎么知道的。
丑脸本来消气了,现在又怒起来,说红玫瑰太他妈善良,能让你入伙,老子看不惯,今天要管一管,把你这种蛀虫清理掉。
他一把抓住斗鸡眼。斗鸡眼本来就没啥分量,外加丑脸力气大。
丑脸一下将他举起来,随后几步走到大锅旁。
斗鸡眼吓得哇哇大叫,甚至拼命扭动身子,但都是徒劳了。
丑脸喝了句,“下去。”斗鸡眼噗通一声掉到油水里。
我看的瞳孔猛地一缩,斗鸡眼哀嚎着,玩命的手刨脚蹬,不过这里原本就是沸腾的油水,他一下被烫个半熟,也压根爬不出来了。
他脖子往下都在锅里,贴着水面的脖颈上嗤嗤冒着热气,他脸也通红,整个五官扭曲着。
丑脸歪个脑袋,拿出饶有兴趣的样子打量着斗鸡眼。
我最后实在忍不住,扭过头去。过了半分钟吧,斗鸡眼彻底没动静了,整个身子半飘在油水中。
丑脸一扭头,走到我们这些人面前,又问,“接下来到谁了?跟我说说话!”
我全听铁军的意思,而且一会儿肯定是他开口,想啥办法让丑脸信服我们四个不是警察。
我还偷偷瞟了铁军和邪叔一眼。他俩脸上没啥变化,但铁军的拳头握的紧紧的。
大嘴跟我想的差不多,这时候咬定注意不开口乱说啥。
长发男拿出一副犹豫的样子,我本以为他马上要说点啥呢,但没想到,他手下先有动作了。
这手下也是个彪悍的主儿,指着我们四个,毫无顾忌的对丑脸说,“老大,你说我们内部混入条子了。但你知道么?就是他们四个外地人入伙后,我们这里才出现的内鬼,他们四个一定有问题!”
我这一刻特想把这小子给弄死了,他这句嘴欠的话,一下把我们四个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丑脸听完也把精力放在我们四个身上。他故意退后两步,而篓仔那俩越南人,举着枪又靠近了一些。
长发男似乎支持手下的举动,他们故意腾地方,把我们四个显露出来。
我心说糟了,接下来铁军要一个处理的不好,我们就得结伴到黄泉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