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卧室前值守,方元孤身来到了鹤如雾所在的那个客房区。来的途中他设想了许多种与鹤如雾交涉的方式,是该迂回还是该直接,是该怀柔还是该强硬。
这一路上他想的脑细胞都快死光了,可当他来到鹤如雾的房门前时却不由愣住了。因为下意识地顺手压了下把手,没想到的是,鹤如雾的房间门竟然没锁。
这种情况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方元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开打了人家的房门,一旦彻底激怒了那个鹤如雾,方元并没有十足把握可以打得过人家。
但这门把手都已经被他给压下去了,这种声音对于修真者而言是不可能察觉不到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方元咬了咬牙,高声道:“鹤大宗师,你门没锁,我进来了啊!”
然而房间内却并没有人回应他,当他推门进来了之后才发现,鹤如雾原来并不在房间里。可就在他打开房门的瞬间,一道略微有些刺鼻的恶臭味儿飘到了他的鼻腔之中。
方元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种恶心的味道,这老小子该不会是把吐的东西吃回去又拉了出来吧?
这气息中仿佛还带着一丝腐蚀性,流到了方元的气管中,他竟觉得胸腔内一阵的火热。方元是没体验过硫酸的感觉,但反流性食道炎的感觉大抵就是如此吧!
这时方元才忽地想起,好像昨天晚上时他也从鹤如雾的房间闻到了类似的味道。这不过当时这味道稀薄的很,而现在就好像是八月伏天里打开了一罐变了质的臭豆腐一样,浓度感人。
不过既然这老小子没在,正好给了方元机会好好找一找他没干好事儿的证据。别的不说,就在这样的味道下,想不找出点什么来估计都难!
可当方元真的走进了房间的会客厅时,他整个人再次傻了眼。
能有这种味道的地方按理说应该是混乱不堪才对,但是眼下的这个会客厅干净整洁的简直就像是国家接待贵宾的礼堂似的,甚至于方元在这地板上踩了一脚都觉得是一种罪过。
更让方元觉得难办的是,他竟然根本就闻不出来这味道的源头在哪里。就好像这房间里的每一个东西都在散发着这种味道,但你细细一闻,却没有那个东西什么有味道。
别的不说,就冲这个味道,方元觉得在这里滞留上这么一会儿都浑身难受,那老小子到底是怎么安安稳稳地住上了整整一宿的呢?
进到了房间内部的卫生间里这股味道才算是淡了许多,但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发腥。而且这种腥并不是那种鱼虾身上的腥臭味,倒更像是屠宰场里那种的腥臭味。
卫生间里也是一样的整洁,甚至于连给客人准备的一次性清洁用品都没有被打开。但浴缸里却残留着一丝水渍,这说明浴缸近期被使用过。
方元特意离近了仔细地嗅了一下,一股沁凉又带着刺激性的感觉流入了他的鼻腔,是陶瓷器具与某些带有刺激性气味的物体所接触而产生的特别味道。
方元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血液,浴缸用来处理流血实在是太方便了,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割腕自杀的人选择在浴缸里进行的原因。可是这周围竟然连一丝的痕迹都没有留下,着实是让方元觉得有点诡异。
再往里走去就是这个房间的卧室了,整间客房虽然到不了高档酒店中总统套房的级别,但也要比一般人家的三室一厅宽敞多了。甚至于他们竟然在客房的卧室里还给准备了一个衣帽间,不可谓是不奢华。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方元觉得自己好像都已经开始逐渐适应了这种腐糜的味道。一开始的时候还用手捂一捂口鼻,现在也已经彻底放开了。
这卧室算是整个房间中最离谱的地方了,简直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人进来过一样。方元轻轻地翻了翻,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可就在方元灰心丧气到几乎打算放弃的时候,衣帽间里的发现却让他的眼前忽然一亮。
这里应该算得上是整个房间里最为混乱的地方了,两件宽大的男士风衣散乱在地上,而下面压着的,竟然是一条女孩子在冬天穿的那种毛绒短裙。
看鹤大宗师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爱穿女装这种奇奇怪怪的癖好吧?而且就他那个大体格子,估计这小裙子他也根本就穿不上。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条裙子的主人另有其人,而且……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方元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衣帽间,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些别的什么东西,比如上衣或者女孩子的内衣什么的。因为他觉得对方不可能只留下了这么一条裙子,一定还有什么东西也藏在了某个角落。
可是他认真仔细地将整个衣帽间都翻了个遍也没能再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在他靠着一个橱柜正思索着自己有没有漏掉什么地方时,他的身后却传来了一个阴沉的声音。
“你是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这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