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道颇感意外,眉毛挑得老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忙道:“你还不能杀我。”
“你道我不敢?”沈渊冷笑一声,“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说着话,沈渊振臂一抖,霎时间便听得北冥剑发出一阵剑鸣。
何有道眼睛盯着北冥剑,不由自主的往后仰了仰身子,道:“你难道不想解身上那要命的毒吗?”
林月瑶不知内情,乍一听到何有道如此说来,身为诧异,抬手拉住沈渊,眉目之间尽是关切之情。
“沈大哥,你中毒了?”
沈渊侧过来看了眼,点一点头,道:“无妨事。”
“哼哼,若真是如他所言那般,公冶老头又岂会留着我的性命?”何有道摇头笑了笑,又看向林月瑶,“丫头,你觉得老夫说得可在理?”
林月瑶不理何有道,只问沈渊道:“沈大哥,究竟你身上中了甚么毒?”
不待沈渊说话,便听何有道接过话来:“满打满算,你这位沈大哥只还剩下五日的寿命,公冶老头留着我正是为了配制解药。”
“啊?”
林月瑶听罢震惊莫名,更是忧心难抑,“沈大哥任凭你与此人有天大的仇,也须先能活命,万不可冲动!倘若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岂非让亲者痛心?”
沈渊脚下一顿,提剑指向何有道,冷淡说道:“我师父现在何处?发生了何事?”
见得沈渊忍下了杀心,不仅是何有道暗自松了口气,林月瑶也是放下了心,自崆峒山相识至今,虽时日不久,但青云庄故事她也所知不少,眼前的这位百毒门掌门何有道,正是当年惨案的罪魁祸首之一!
不论此人如何该死,但凭白搭进去沈渊的性命,却实在不值。
这一点,沈渊心里头自然也明白,只是他有时易钻牛角尖,尤其是中了头七之毒后,脑子里头总想着大不了与何有道同归于尽。
昨夜里公冶和连打带踢,骂了他一通狗血淋头,终是将他骂醒。
何有道要杀,但沈渊不会眼下动手,方才那般举动,实在是沈渊故意为之,一来是要告诉何有道,莫要耍花招,否则他沈渊宁可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要除掉他;二来是沈渊也实在不愿与他好生说话。
这时那庙祝自那耳房出来,恰好瞧见这一幕,吓得呼了一声,沈渊侧头去看,见庙祝看自己犹如见了凶神恶煞,这才垂下了剑。
“快说,我师父去了何处?”
沈渊不再看那庙祝,转过脸来神色冷漠,直盯着何有道。
何有道不由苦笑,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一阵狂风卷来,尘土飞扬,苍松摇曳!
遂听得公冶和老鸦一般的喉咙狂笑起来,这笑声仿佛响彻天地,仅凭着声音便是沈渊也分辨不出人在何处!
突然这笑声戛然而止,又听的空中传来一句:“姬万里,你又输给老子啦!”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先是让沈渊等人有些怔怔、不知所谓,可这话音一落,只见公冶和忽然从那龙王庙的房顶上飞身而下,手中所持承渊剑,直奔着庙祝刺来!
公冶和身法极快,沈渊又相距得远,已然是来不及救,可即便如此,沈渊依旧纵身掠去,拼力搭救!
正在此时,一道白影翻墙而入,那轻功亦是一流绝顶,刹那间只见那道白色身影抓起庙祝,在那千钧一发之间闪了过去!
“噗通”一声,那庙祝摔在了地上,可谓四脚朝天、五脏移位!
可浑身再是摔得酸疼无比,也比平白无故丢了性命强上百倍!
在看那白色身影亦是踉踉跄跄才稳住身形,沈渊、林月瑶定睛一瞧,不由脱口叫出声来。
“白堂主?”
“白师叔!”
那临危出现之人,正是崆峒派追魂堂堂主白无影!此刻他身上亦是狼狈,腹部、肩头都渗出了血来!
林月瑶本就心中愧疚,见此情状更是担心莫名。
不过此时却不是闲话之时,公冶和一剑扑了空,大怒道:“姬万里,你为何逃走!”
见状,沈渊大叫:“月瑶妹子,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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