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鲍里斯如今是败军之将,寄人篱下,手下只有一个连不到的兵力,在座的这些人又都比他的军衔高,他哪里真的敢畅所欲言?
咽了一口唾沫,他谦卑的说道:“我没有什么智慧,要说的只是我在前些天的战斗中听到的。”
“原来在我们的经验中,敌军重炮最远的射程是两俄里半。”
“但是在乌斯季卡缅诺哥尔斯克这场战役中,我发现不是这样了!他们火炮的射程比以前大大提升了!”
“等等,鲍里斯,”马克西姆见他不仅抢了自己的话,还说出这样荒唐的话,遂不客气的揶揄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你是在战斗中听到的?”
他故意把“听到”两个字说得很重,说罢便盯着鲍里斯看,丝毫也不掩饰脸上那蔑视的神情。
本就自惭形秽的鲍里斯又被他当众挖苦,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却又不敢有一句反驳的话,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是这样的……”
阿列克谢却觉察出了问题的严重性,顿时又吃了一惊,他向前探了探身子,盯着鲍里斯问道:“你说的详细些,现在敌军火炮的最远射程是多少?”
“抱歉!总司令,”鲍里斯局促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接着道:“我不知道他们火炮确切的最远射程!”
“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之前的两俄里半!”
“还记得我跟您报告过,巴维尔将军他们在即将向对岸的敌人防线发起进攻的时候遭到敌人炮击的事吗?”
“当时我带人在距离巴维尔将军他们两俄里半远的地方设下防线阻挡敌人的援军,而我距离敌人的营寨有一俄里半远。”
“就是说,敌人的营寨距离巴维尔将军那里足足有四俄里远!”
“可是,我亲耳听见敌人的营寨中传出来隆隆的炮声,亲眼看见成片的炮弹从我的头顶飞过,向着巴维尔他们的方向去了。”
他也故意把“亲眼看见”这几个字说很重,作为对马克西姆刚才挖苦他的回应。
“当时我也非常疑惑,难道敌人不知道距离攻击目标有多远吗?怎么会这样傻里傻气的开炮?”
“可是后来我听到从巴维尔将军那里回来的通讯兵报告说,他们遭到了大面积的轰炸。”
“虽然没有造成很大的伤亡,但是对士兵们造成的压力是巨大的。”
“因为在这之前,所有的侦察兵报告回来的消息都是一样的,在他们当时所处的地方周围四俄里之内一门敌人的重炮也没有。”
“然而突如其来的轰炸,让士兵们感觉到了敌人的不可捉摸,这对士气的打击是无法估量的!”
见鲍里斯说的言之凿凿,有根有据,马克西姆也无言以对了,舔了舔嘴唇没再言声。
阿列克谢却接着他的话头喃喃的说道,像是对众人,又像是对自己,话语中透出掩饰不住的沮丧。
“就是说,现在敌人重型火炮的最远射程至少是四俄里!也许还要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