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萦丝

    “姑娘，使不得……我也无力回天。”黄淑湘伤心的低下头。

    “这一辈子，我没有让任何人帮过我，现在麻烦姑娘为我办理身后事……”她喘口气，把宝石放入黄淑湘手中，“只要一个人照看我的马回到天池就行了。”

    “天池？姑娘家中可有亲人？”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

    黄淑湘看看她：“听说天池有位绝色美人，叫玉凝烟，是姑娘你吗？”她不问江湖事，连玉凝烟死了都不知道。

    半晌，她睁开眼，更正道：“我叫玉含烟。这宝石，一颗是我的，一颗是易水寒临死前给我的，都不是来路不明的，你放心……”

    “姑娘，不要说了，姑娘……，玉姑娘……”黄淑湘握着她的手，那手渐渐变凉。

    一代绝色美女，一代美女剑侠，香消玉殒。

    黄淑湘落下几滴伤心泪，放下罗帐，走出门，吩咐仆人料理后事。

    傍晚，吃罢晚饭，黄淑湘对叶儿道：“今晚同我睡吧。”

    叶儿笑点头：“干娘怕吗？”

    她摇头：“不是，是触景伤情，那玉姑娘芳华凋零，若不是遇到我们，她该怎么办，一世孤单，好可怜，同我一样。”

    “干娘胡思乱想了，还有叶儿在，若不是干娘收留叶儿，叶儿早就……”

    “上天有时有好生之德，有时又那么不吝人命。”

    “干娘一心向善，上天一定会赐福给干娘的。”

    她笑：“什么是福？我现在这光景……哎。”她起身，“睡去吧，明天一早我们就送玉姑娘回她的家。”

    叶儿搀扶着黄淑湘回屋。

    回到屋里，刚刚躺下，仆人来报：“主人，花不语少爷求见。”

    黄淑湘坐起来，迟疑了一会儿，道：“请他进来吧。”

    叶儿道：“他有好多天没有来了，一定是想念干娘了。”

    “你先睡吧。”她下床，穿上衣服，来到客厅。

    稍顷，推门进来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看见她，施礼：“打扰黄小姐了。”

    黄淑湘倒茶给他：“这么晚了，花少爷还来听歌舞？”

    花不语坐下，端起茶，“睡不着，来看看你，不为歌舞，只为看看你。”他低着头。

    黄淑湘扭过脸去：“花少爷喝完茶请回吧，我累了。”

    “你去睡吧，我就坐在这里。”

    黄淑湘起身：“花少爷，你不自重，为我想想。”

    花不语的眼圈有点红了：“湘儿……”

    黄淑湘一颤，背过身：“恕不相陪。”

    “湘儿！”他双膝一软，跪在了她身后，“与其这样折磨我，不如死在你身边。”他从桌上拿起水果刀，“来世我可以先你投生。”他的泪落了下来。

    她的泪也溢出了眼眶，“……如果真的能这样，……”她回转身，看着他伤心绝望的模样，“……我不拦你……”

    “湘儿……”他拉祝糊的手，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所有的道德他都知道，因为她比他大十七岁，她是和他的父亲穆沧龙同辈的人，是黄乾黄伯伯的妹妹。他以前是跟他的父亲和黄乾来这里听歌舞，后来，他就带朋友来，再后来，他一个人来。他爱上了这个多愁善感的四十三岁的女人，自然，他遭到所有人的反对和谴责，他走投无路。

    他搂祝糊的双腿，泪水流淌成河。

    她也好苦，好怨，为什么她要早他出世十七年呢？为什么她要是他的长辈呢？那些日子，他给她的照顾，体贴，呵护，让原已厌倦红尘的她重新体味到活着的幸福。可是，一切都是梦幻，只能存在于梦幻中。

    看着他心痛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