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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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t;快说!还有谁?&ot;罗新一把抓起佩鸾的衣襟--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这么对待过任何人,更何况是女人。

    &ot;&ot;佩鸾沉默着。

    罗新的手渐渐松开。他没有办法那样对待一个已经受了重伤的女孩子--不管这个女孩子曾经做过什么。

    &ot;你为什么不说话?&ot;佩鸾的声音居然很温柔,仿佛带着某种伤感的意味。

    &ot;只可惜我看不见你了。&ot;佩鸾微笑着,语气中掩饰不住的酸楚,也许她想流的是泪,可罗新只看见两道血流从她眼眶中源源不断的流出。

    &ot;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喜欢你&ot;佩鸾的脸向着罗新--尽管她根本就看不见罗新。

    &ot;可我也知道,你并不喜欢我&ot;佩鸾继续自言自语,&ot;像你这样心里只有朋友的人怎么会在意我更何况&ot;

    罗新一把把她重重的扔到地下,转身大步地走开。他毕竟是个男人,一个年轻的男人,又怎么忍心向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孩子下手。

    但是佩鸾还是死了,她的额头已经被一柄剑刺穿,血沿着剑刃慢慢流了下来。

    仲扬拔出剑,剑尖上还带着血。他轻轻一吹,一串血珠掉落在风里。

    &ot;呛&ot;的一声,仲扬把他的剑插回了剑鞘。他不紧不慢地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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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来得早,去得也快。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炽热的太阳给仲扬和他面前的一座新坟投下阴影。

    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云溪的坟前坐了多久。

    仲扬记得第一次看见云溪,是在知味楼。那天天气很温暖,云溪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微风掀起他的衣角,卷起他的金发。

    第二次看见云溪,是在那个暴雨如注的夜里。他气定神闲地站在他面前,似乎仲扬根本不是一个要杀他的人,而只是一个夜访的朋友。暗淡的灯光下云溪的笑也仿佛夜色里的昙花一般美丽而不真实。

    后来他和云溪渡过了一个奇妙而终生难忘的夜晚。那夜他把云溪搂在怀中,彼此身上未着寸缕。仲扬把自己的体温不断的传给云溪,看着他在自己的怀里面不停的颤抖,嗅着他身上百合的香气,他的发丝轻轻的搔着自己的脸颊。

    而今这一切都已经如梦境一般的不真实。仲扬的眼眸里只映出一座孤零零的新坟。现在是早春,新翻的泥土还散发着清香。过不了几天这座坟上就会长出草来,然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埋葬的是谁。

    仲扬的眼泪终于再次掉落了下来。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该认识云溪。至少他不应该救他,否则自己现在不会这么难受。

    这到底是谁的错?还是,谁都没有错?

    仲扬的脸重重的埋入泥土,十指紧紧插了下去。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尝到过生离死别的滋味,很小的时候他就被送进天魔教,和秋清一起长大。杀人在他的眼中而言,不过是他必须做的事情罢了。他看过很多人在他的剑下呻吟挣扎,看着他们的血一滴一滴地从身体里流出,黑白分明的眼睛渐渐变成死灰--死亡的灰色。他不觉得杀死这些人和杀死牲口有什么区别。

    但是亲眼看见别人杀人却是另一种感觉--尤其被杀的人还是云溪。

    云溪的笑仿佛还历历在目,他身上特有的那种百合的香气好像还在仲扬的身边缭绕,然而仲扬看到的只是一堆黄土。

    他当然知道云溪是带着很愉快的心情闭上眼睛的--他终于可以不用再依赖任何人。这个与仲扬自己一样高傲而倔强的少年无牵无挂的长眠在着冷清清的地方--抛开了如玉山庄,抛开了朋友,也抛开了仲扬。

    罗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他的身后,他沉默着看着仲扬--因极度震惊而导致的沉默。

    仲扬本来黑亮的长发居然已经变得完全银白,雪亮的长发在风中飘扬,刺的罗新的眼睛发痛。

    &ot;瑶瑶呢?&ot;仲扬没有回头。现在他仍然是不愿看见罗新。

    &ot;我叫人送她去了嘉兴。&ot;罗新淡淡的接口,&ot;女人心里的再生能力都是很强的。她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子,但也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ot;

    仲扬站定,忽然回过身看着罗新:&ot;李罗新,你为什么还不死?&ot;

    罗新勉强笑了笑:&ot;你说的不错,我应该死,不过在杀死天魔教最后一个人之前,我还不想死。&ot;

    他的脸色转为苍白:&ot;我不杀云溪,云溪因我而死,就算我自己放过自己,寒思也不会放过我,就算他放过我,也不会再是我的朋友。&ot;

    仲扬不再看他,大步离去。

    第章

    仲扬独自走在路上。这里已经离江南很远,离云溪的墓也很远,这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