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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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这样?钱寒思又不是你的情人,难道他喜欢过你?

    但他知道这句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说,说了云涛可能会死得更快。一个女人如果已经失去爱情,失去希望,又失去自尊的话,她一定会不顾一切。

    仲扬冷冷道:&ot;因为我才是配杀他的人。你还不配!&ot;

    盈盈笑了,一刹那间她的脸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她的笑说不出的甜蜜。

    &ot;就算是这样,我也要杀了他,而且我还要杀了你。&ot;她冰凉的匕首贴上了仲扬的脸,&ot;名满天下的≈ldo;追魂剑≈ldo;死在我手里,怎么说也是一件很光荣的事。&ot;

    仲扬苦笑,他只有苦笑。她说的也许不错。但不管怎么说,像他这样一个男人,死在女人的手里总归不是件很光荣的事。这时他简直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数点牛芒般细密的乌光从窗口打了进来,疾如骤雨。

    盈盈的脸忽然扭曲,她的眼睛慢慢地凸了出来,身体也慢慢地倒了下去。一张清秀的脸已经变成了死灰。

    窗外有人轻叹了一声,极低极微。但两个人都听见了。

    &ot;罗新,你还不肯进来么?&ot;云涛笑着,笑容分外凄凉。

    &ot;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从今以后你也莫要再来找我。&ot;罗新的声音已经远去,最后一个字出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已是几里之外。

    云涛弯下腰开始咳嗽,血已经从他的嗓子里咳了出来,血是紫色的。

    仲扬扶住了他,&ot;你中的什么毒?我去给你拿解药。&ot;他突然想救这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少年--尽管他自己随时都可能会死--他的任务失败了,天魔教随时都会有人过来杀他,但他已经不在乎了。他觉得金云涛实在不能就这么死去。

    &ot;不要白费力气。&ot;云涛喘息着,&ot;这是≈ldo;冰魄散≈ldo;。&ot;仲扬的心沉了下去,但马上又高兴起来。

    他当然听说过&ot;冰魄散&ot;。和老玉米在一起这么多年,学的最多的就是关于各种毒药的学问了。&ot;冰魄散&ot;是唯一没有解药的毒药,是种其寒无比的寒毒。

    但它也是世界上最好解的毒之一。稍有内功的人运功就可以把这种寒毒逼出来。

    最令人头痛的难题也许偏偏可以用最简单的办法来解决,只不过因为换了一种途径而已,人生岂非也有很多难题事实上并不难解--只要你换个角度去想。

    &ot;快运功把毒逼出来!&ot;仲扬紧紧抓住云涛的胳膊,眉开眼笑。他的笑容如此灿烂,纯真地令云涛目眩。

    云涛忽然苦笑了一下:&ot;对不起,我不会武功。&ot;仲扬的笑容瞬间凝结。

    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名满天下的如玉山庄的主人居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觉得天下简直再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了。

    云涛看着他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自己的脸也开始抽搐:&ot;我没有骗你。&ot;

    仲扬全部明白了。没有人见过云涛出手,即使是无所不知的天魔教对他的门派招数也是一无所知,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练过武。这个世界上也许没有天魔教打听不了的事情,只要它发生过。可是,如果这件事情本来就没有发生过呢?他终于相信了,他不得不信,如果不是云涛不会武功,那天他和秋清只怕早就死在&ot;知味楼&ot;了。

    他忽然想起,&ot;冰魄散&ot;的毒,不但中毒的人自己可以设法逼出来,别人也一样可以运功帮他逼出,他的眼睛亮了。

    云涛当然已经看出他的用意。他微笑着看着他,笑得很无奈。

    仲扬看见他的笑,眼睛暗淡下来。

    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仲扬了,一剑追魂的&ot;追魂剑&ot;已经死去,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和云涛差不多的废人。这当然是云涛的错,没有人可以否认。

    但仲扬这个时候想不到这些。他只觉得愧疚,因为救不了云涛。

    他紧紧抓着云涛的手大声道:&ot;你不要着急,我去找人给你解毒,你一定要等我!&ot;他的声音非常坚定,那种可以让任何人放心和信任的坚定。

    云涛的眼里隐隐地闪着泪光,但他没有说话,一句话也没有说。有些时候,根本就没有说话的必要,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云涛只是看着仲扬,看着他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第 8 章

    如玉山庄也许不是很富丽堂皇,但谁也不能否认它的宏大。仲扬已经走了很久,也没有看见人。这传说里的天下第一名庄,在他的眼里有说不出的荒凉和萧肃。

    但他还是找到了药房,凭着多年以来练就的野兽般的敏锐。

    金云涛的药房里躺着两个人,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她们都闭着眼睛,浑身上下被捆得像个粽子。这两个女孩子,竟赫然是瑶瑶和白梦

    仲扬解开了绳索,用力拍她们的脸,但是她们毫无知觉。她们的呼吸很沉,也很轻,如果不是脸色依然那么红润,仲扬几乎认为她们已经死了。很明显她们都被下了迷香,说不定就是仲扬第一次看见她们时被下的那种。

    仲扬站了起来,在原地兜了两个圈子。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失去理智。曾经冷静得像孤狼一样的文仲扬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