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以商人的名义伺机行事。可是因为他一向行事规矩,几乎都不留什么把柄,我们一直拿他没有办法,王爷越发恼怒下,便打算借去年的那场大雨做做文章了。”
“原来如此。”陆缜的面色有些寒冷:“恼羞成怒下,你家王爷的胃口是越发的大了,不但想要拿下那五十亩地,甚至还想吞下整座县城的土地,也算是对梁县令和这县中百姓的报复了。为此,他甚至不惜让你们毁坏堤坝,致无数百姓于家破人亡的绝地!”
看到他这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两人心下一阵发颤,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由朱轩说道:“其实本来小人也是没如此胆子的,只因为知府衙门和开封其他各县的官员早已决定了让荥泽县做出牺牲,把此番泛滥的河水灌入此地,而梁县令却又百般阻挠,才会在王爷派来之人的配合下,将河堤给炸了开来。只是没想到当日梁县令他居然就在堤上巡视,而带人前来的朱轫又与他有过过节,结果就……”说着,两人再度拜倒磕头:“大人,我们两个只是听命行事,实在是逼不得已才会干出这等事来的,还望大人明鉴哪。”
听他们说出事情的真相后,不单陆缜气得脸色铁青,旁边听审的县衙人等也一个个气得浑身哆嗦,要不是还有所顾虑,早就扑将上来对这两人拳脚相加以出口恶气了。
半晌后,陆缜才呼出一口浊气,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就因为你家王爷的一点私心,居然就导致了一个为民做主的县令和忠于职守的县衙人等死在了水患之中,同时还导致了数百百姓被水淹死,无数百姓家园尽毁成了灾民。你们心里可曾有过一点愧疚与后悔么?”
不等这两人开口,他又哼声道:“你们没有!之后的你们更是变本加厉,居然还想凭着手里拿捏着粮食来迫使百姓贱卖自己的土地,为此甚至不惜任由灾民百姓饥饿而死,你们还真是忠于职守,有所必为哪!”
这森然的话听得两人又是一阵惶恐,忙不迭地磕头求饶:“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陆缜的目光在他二人的身上不断扫动着,最终却没有真个下令将他们法办。因为他二人还有用处呢,至少等把一切报上朝廷后,他们还是人证,所以只能暂时放过他们:“看在你们最后终于把粮食拿出来的份上,看在你们也是听命于人的份上,本官现在可以不处置你们。不过,你们若还有一丝天良未泯,就该把一切都交代给朝廷,还死者一个公道。”
“是是……小的知罪,等朝廷来问时,小的一定也照实回话。”到了这时候,两人自然是陆缜有什么要求答应什么了,对他们来说,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确保自身的性命。
见此,陆缜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些,这才想起一个细节来:“对了,那个蛊惑你家王爷,让他把主意打到这荥泽县来的道士又是什么人?现在可还在王府中么?”要真论起来的话,此人也算是罪魁祸首了。
可朱轩的回答却叫人失望了:“那道人自称洞玄子,在将那风水宝地告知王爷后便离开了。”
“洞玄子……”陆缜口中念念有词,总觉着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么个名字,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姚干突然开口了:“都督,这个洞玄子不是当年漏网的其中一个白莲教逆贼的名字么?”
“是他……果然是白莲教阴魂不散哪!”陆缜经这一提醒,也猛然醒悟过来。这时再想到那化名尹湘的白莲圣女的出现,便可推知这两者间也有着某种联系了:“白莲教一直都还想着扰乱地方,而这次就想到了借用周王的力量,然后等这荥泽县里出了岔子后,再由他们的人前来接管一切。还真是处心积虑哪。”
而这说法,却也吓了朱轩他们一跳,自家王爷居然是被白莲教妖人给算计了么?要真是如此,这罪名可就又要重上一分了。
陆缜却没心思顾虑他们的想法,而是问道:“那我锦衣卫的密探又是怎么被你们所害的?你们的胆子还真是大啊,竟连我锦衣卫的人都敢随意加害了!”随着这句话问出口,姚干等人神色也变得不善起来,充满敌意的目光落到了朱轩二人的身上,让他们的身子因此再次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