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另外一个方向追去,他一步跨出便是十几丈,转瞬又追上一人,如法炮制将其击杀。
再想追杀另外一人之时,已然瞧不见他的踪影。但他想要逃出生天却是难如登天。方泽凝神感知,便确定了他逃走大概方位,运转绝顶轻功,不消片刻就将其堵在了一个死胡同内。
那人困兽犹斗,挥剑就劈,方泽用二指夹住剑刃,往前一推,剑身便割破了他的喉咙。
方泽连杀六人,内心毫无波澜,调转身形,一路飞檐走壁,不多时便回到了自己的庭院之中。
“咦?居然有一个没死?正好演一出戏示敌以弱。骗不骗得过都好,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
方泽听着地上的人若有似无的呼吸声,悄悄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接着自言自语道:“何若虚的内功果然霸道……”
这时宅院外的下人听到动静,纷纷打着灯笼过来查看。见到三具死尸,一个个唬得魂飞魄散,但见到方泽面如白纸,委顿在地,也就只能壮着胆子过来听候吩咐。
“大……大人……这如何是好?”管家说话都哆哆嗦嗦。
方泽摆摆手道:“不过是入室行窃的大盗,被我亲手击毙……我不想生事,你们将他们收敛在外面的院子里去,明日清早找几个人将他们运出城去埋了……我先进去休息,记住千万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方泽一步一挪进了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几个下人心里虽然怕得要死,但哪里敢有异议,立即将三具死尸抬到外院,又将地面血迹清理得干干净净,方才下去休息。
方泽在房内一直留神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三更时分,听到那人翻墙而去,他的嘴角不由微微翘起。
何若虚外宅,偏厅之内,何若虚神态萎靡地缩在一张太师椅上。王老太君、何宇侍立在两旁伺候。堂下跪着一人,正是去刺杀方泽的六人之一。
何若虚眼神如毒蛇一般盯着他,让他遍体生寒,只听何若虚阴恻恻地问道:“王瀚,咱家再问你一遍,当真你们三人还未出手便被他气剑所杀?既然如此你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王瀚磕头如捣蒜,战战兢兢说道:“厂公,小人断然不敢撒谎!在下几人当真毫无防备,便被气剑穿胸而过……”王瀚一把解开袍服,露出对穿的两个血洞,又道:“小人之所以能侥幸逃脱,便是因为小人心脏与常人有异,小人的心脏长在右边……”
何若虚摇摇头道:“不通!不通得很!你们没有受伤都逃不过他的洞察,你在身受重伤之下如何躲得过他的眼睛……除非你投靠了他!”说到最后几个字,何若虚声色俱厉,甚至不顾内伤动用了他蛊惑人心的法门。
王瀚冷汗涔涔而下,急忙辩解道:“厂公明鉴!在下有一门龟息闭气之法,有心算无心之下方能侥幸逃脱……厂公……厂公,那方泽内伤未愈,一番打斗之下,口角渗出鲜血,几乎站立不稳,这些都是小人亲眼所见啊,厂公……”
何若虚丝毫不为所动,缓缓地说道:“你闭气给我看看。”
王瀚哪里敢违逆,深吸一口气之后半个时辰之内果然再没有发出任何的呼吸之声。
何若虚点点头,然后冲着王瀚挥了挥手。王瀚重伤在身,憋气半个时辰几乎到了极限,一张脸早就已经涨得通红,此刻见到何若虚挥手,他如蒙大赦,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赏你锦衣卫千户之职,荫一子入锦衣卫当差,就先从百户做起吧!”说完何若虚便站起身来,王老太君扶着他径直往后堂走去。
王瀚只觉得喜从天降,这番因祸得福让他庆幸不已。
何宇故意落后两步,待他爷爷走远,他冷笑着对王瀚说道:“王千户,你帮我去华山传个消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