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以卫子所言,莒子和卫子带领各自仆从,负责将齐人引到他处!”
吕肆飞奔急报:“父亲大人,秦卒死士后面又驰来百余乘战车,而今已在乱坟岗驻扎下来!”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沉默下来。
一乘战车有三人,若不算后面跟随的七十二位徒步士卒,那百乘战车也有三百人。若后面更上数位士卒,那百乘战车就是千余人。
吕仲闻听吕肆所报并不详尽怒道:“到底来到了多少人?”
吕肆支吾道:“一两千,还是两三千,反正人乌泱泱很多很多,他们分散开来正在要包围整个乱坟岗!”
所有人皆是一副如何是好的焦急之态。
赵端向吕仲拱手说道:“太公,不如和齐人联合,共同对付秦卒死士,齐王并非是要娶……”
吕仲听出赵端要表露拥有天雷之意,神色大变,赶忙出言阻拦道:“王子殿下之意可是说齐王建并非是为了要娶端木氏女,而是为了拥有端木胜女的天雷之术之意?你想以此说服齐人,达成同盟共同对付秦人武卒,”
当初鸡贼,耍了小聪明,结果搞得端木孟姬九死一生,自己心里内疚不已,早就不想再掖着藏着,也就不屑于去附和吕仲的曲解,朗声说道:“我懂天雷之术,以此和齐人达成同盟,共同对付秦人死士!”
吕仲闻言连连向赵端挤眉弄眼,可是全然无用,赵端却我行我素把话摊开了!
“好计策!”沉寂片刻之后,卫君卫真首先附和道:“少主,好计策,诈称知晓天雷之术,和齐人达成同盟,共同对付秦人,此计大善,小君,这就令人点火生烟,招来齐人!”
我去,卫君卫真这是故意装糊涂还是真误会呢?
不管卫君是否出于故意,吕仲反正是大肆搅合,愣是把自己真心所言,变成了一条联合齐人对付秦人的良策。
在吕仲的指挥下,卫君负责点火生烟,仓海君负责和齐人商谈对付秦人之事,余者四下散去,时刻准备入侵秦卒。
望着昏迷中的端木孟姬,赵端对吕仲抱怨:“做男人,不能让女人给你挡箭吧!”
吕仲吹胡子瞪眼,理直气壮,呵斥赵端:“女人就该为男人挡箭!”
吕老丈所言倒是此时人们的共识,男尊女卑,女人那就是附属物,下贱之人,根本不配让男人为她挡箭!
吕仲倒户口婆心的劝解赵端道:“男子当以家国社稷为重,最忌讳贪恋女色,少主言行举止堪为完美,然而唯有这点是个瑕疵,无比改之,归其根本,你还是自幼苦惯了,见得女子少,今日劫难若能平安度过,仆下家中女郎,让你随便挑选,想要几个就取几个!”
我去!
赵端无语,只得借口前往荒冢间的查视端木孟姬伤情,躲避吕仲的唠叨。
正在照顾孟姬的琴女更是瞪着一双白痴的眼神凝望赵端说道:“憨子,你对端木姊姊,真是用情至深啊!”
拿块豆腐拍死自己得了!
安平君的矮个子主事门客很快便在仓海君的引领下见到了赵端吕仲卫真三人。
一一引荐之后,吕仲指着地上昏迷的端木孟姬,简要说出了秦人武卒欲要杀人灭口的企图。
齐国安平君主事门客想都未想便答应了端木孟姬上船事宜,却在调集多少人协助周王子抗击秦卒之事上起了争执。
“父亲大人,秦人武卒也已手持木盾进入乱坟之中,连弩不好用,父亲天雷在哪,不用天雷轰,否则秦人死士很快冲过来了!”吕仲十子飞奔而来禀告。
形势危急,赵端看不惯齐人小矮子的墨迹怒道:“跟我来!”
赵端一连钻了,好几个坟穴,抱出来足有一二十尊陶罐,全给了吕仲子侄。
吕仲一众子侄按照赵端的吩咐,望填满火药的陶罐之中,插把杂草,点燃之后,即刻扔入敌阵之中,有的炸响了,有的没有炸响,不管是炸响还是没有炸响,入侵乱坟岗的死士一时间阵脚大乱,吕氏子弟,飞速扣动连弩,搬动输入杆,随着一枚枚的八寸铁矢射出,乱坟之中霎时血流成河,尸体满地!
造孽啊!
不过赵端转念一想,倒也不内疚了,若是没有诸葛连弩,恐怕地上其中一具尸首就是自己。
随着硝烟散尽,又有一批秦人死士举着木盾踏进了乱坟之中。
这才他们的人数明显少多了,阵型也改变了,三三两两互为掩护而来。
如此一来,天雷和连弩也就不能发挥出最大功效,看来只有上阵肉搏了,否则这批武卒死士在乱坟岗中占据有利地形之后,吕氏子弟也就被动了。
就在这时,莒鸟和卫君领人前来增援,所带勇猛之士犹如猛虎一般冲上前来,便和来敌拼杀起来了。
来敌就是死士的打法,不管不顾,硬生生以命相博,根本不是在拼杀,而是为了自杀而来。
一开始卫君卫真手下的士卒,并不习惯这种打法,伤亡甚是惨重。
“齐人呢?”赵端回头不见一个身穿赤色衣裳的士卒,不由问向卫君和仓海君。
只见吕仲胸前一片血红,提着一颗脑袋,出现在了赵端面前:“那矮矬齐人,被老夫宰了!”
见此状,赵端惊骇不已。
吕仲痛心疾首说道:“这厮本身就是公子傒的心腹门客,混迹于安平君的门客之中,可恨安平君田复昏庸糊涂,怎就没有其父田单一点脑子呢?”
田单乃是战国数一数二的名将,更是齐国社稷的再造之臣,公元前284年,天下五国攻齐,齐国大败,齐湣王谈和,五国伐齐解散。燕军突然发动袭击,攻破齐都临淄,半年之内攻下所有齐城,齐国几尽灭国,楚将淖齿乘虚而入,虐杀齐湣王。
齐国濒危之际,田单只凭即墨和莒两城,坚守五年,最终打破燕军,光复齐国全境,扶植齐襄王复辟齐王。
田单被封安平君,田单死后,其子天复世袭封君。
赵端不由想到半年前在繁阳女闾安平君田复的门客就是公子傒的死士。
混于安平君门下的公子系的死士一定不止一个吧?
吕仲提着一颗血里呼啦的脑袋振臂道:“我吕氏子侄听令,眼下我们腹背受敌,若想活命,唯有以死相博!”
吕仲一把银髯飘荡在胸脯,颇为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