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的慕容长菁将自己的小手放在那只手心里,情不自禁的柔声轻唤:“好哥哥……”
杨牧之牵住少女的手,回头看向天边某处,一双眼神熠熠生辉,他那略显薄凉的嘴皮轻轻张翕,“小狐狸,终有一天,我会踩着飞剑来接你的!正如你当初问我,如果困住你的是刀山火海、危险重重,我会怎么办?”
杨牧之大笑出声:“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一剑荡平呗!”
站在芦笛酒楼二楼外廊边的姚怜花,似乎瞧见了那道无比犀利的目光,也听见了那声意气风发的大笑,他轻轻叹道:“以前只不过是道听途说,浩然剑修手中之剑,可破尽世间万法。如今,才知此言非虚!”
稻香城郊区一座小院中,新来的租客从住进来的第一天就门窗紧闭躲在房内,一直没出过门,这不禁让房东怀疑这家伙会不会死在自己屋里,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就太晦气了。
光线昏暗的屋子里,盘坐着一位身材娇小、却阳刚之气十足的“男子”,模样俊美却让人高不可攀,他忽然睁开那双狭长的凤眼,冷冷说道:“小子,果然有几分本事嘛!”
说出来的声音,明显是一位温柔多情的女子之声。
“万年以来,能安然躲过我十成功力的摄魄迷魂大法,你还是第二个!我倒是越来越对你感兴趣了。”
这位男貌女声的小个子站起身来,思量片刻后,自言自语道:“隔了这么远,又是借力施展,虽说用上了十成功力,但必然也是大打折扣,不如本王亲自走一趟,再试试?”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道好听的冷哼声:“白藏,不要轻举妄动,因此耽误了大事,你背负不起。”
白藏听到这声音后,无奈回了一句:“知道啦,骚婆娘!”
继续盘腿坐好后,嘴里还在嘀嘀咕咕:“那销魂的身子熟透几千年了,就不怕熟烂了?没有人来采摘,不可惜?”
想到此,白藏俊美的嘴角不停抽搐,那是亢奋过度的体现,他伸出自己一双娇细胳膊,比婴儿大不了多少的手掌,五指死死撑开,“这么大,两只手都未必能抓住一只吧?平白空在那里几千年,也舍不得给我揉上一揉?都说你这骚婆娘对自己那得意弟子有点想法,莫非是真的么?”
之前那个柔软的女声再度传来:“白藏,你再敢乱嚼舌头,我就真不客气啦!虽说打不过你,但是到了老祖面前,他会信谁的话,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白藏双手举过头顶,投降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对!我再也不敢乱说邀月姐姐啦,你就饶了我吧!”
一声冷哼过后,再也没有那骚婆娘的动静了,白藏嘴角微扯:“好好编排你的十六天魔舞吧!还有这闲心来偷听我的心事。明天就要斗舞了,千万别输了哦,不然我可就要……嘻嘻!”
……
杨牧之与慕容长菁一路晃悠,走遍了稻香城所有的景点,在傍晚时分,总算回到投宿的客栈。
慕容红衣他们早已等在门外,刘轻笺也在场,老远就笑嘻嘻说道:“牛文兄,回来得挺准时啊!刚好我们准备点菜吃饭了。”
杨牧之对刘轻笺的观感还是很不错的,难得在灵犀洲不期而遇,是该好好喝个痛快,一醉方休。
饭桌上,慕容红衣极少说话,也不和杨牧之碰杯,看来对这位横刀夺爱的家伙还是心怀芥蒂。
负责给三个男人倒酒的林怀雪,一直想找机会劝自己夫君与牧之哥哥和解,奈何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时机。
刘轻笺与杨牧之说的话最多,那些沉寂了两年的牛皮话,又搬上了酒桌。听说杨牧之此次游历灵犀洲的路线会经过玉树宫,这位满身带着书卷气息的俊美男人歉意道:“牛文兄,因为师门还有任务没完成,与你一路同行是不可能了,但是我会争取早日赶回玉树宫,当不至让牛文兄扑个空。”
杨牧之其实心中已有了主意,既然公羊屈劝他早日离开稻香城,那就在明日的斗舞大会之后离开,离开稻香城地界后,再一路慢慢游玩。
杨牧之开了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一封兄,等我去玉树宫作客的时候,你在不在不紧要,紧要的是那些威力不凡的符箓,一定要给我准备几打。”
其实对杨牧之来说,玉树宫必去的原因,还是因为要去看望一个人:叶馨宁。
那四只炎玉小麒麟就是宁姨送给他的,当初叶馨宁在离开春湖山来灵犀洲之际,曾说过让他带着媳妇儿一同前来看望。如今看来,这个难题倒是解决了,媳妇儿还不止一位。
酒喝到差不多了,保留一丝清醒的杨牧之起身告辞,除了慕容红衣之外,众人送他出了客栈老远。
最后一段路,大家留给了慕容长菁相送。
杨牧之看着依依不舍的少女,忽然问了一个很破坏气氛的问题:“长菁,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可能会回到云顶城,找天机宫和你爷爷算账?”
“到那个时候,我还是你的好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