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之人,可惜呀,你不该与我抢秦祎可,也不该与我争……”
吕南笙本想说你杨牛文就不该生得比我更好看,只是觉得这句话似乎过于幼稚,便冷冷改口道:“杨牛文,当你勾搭上可可之后,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结局,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帮你护你了。”
就在杨牧之以小动作欲要祭出御风符的同时,吕南笙冷笑着松开了双指,在他指间蓄势酝酿已久的那道剑气轰然炸开,爆射杨牧之胸膛。
这一道剑气,再也不似红林中秋夜那一杯敬酒,杯底的那道剑气那么温顺小巧了。
化神境的得意绝技,在刻意施为之下,这一剑之威自然不是杨牧之这个小小筑基境能抵御的。
一声闷哼,杨牧之的胸膛上被割裂出一个血肉翻飞的口子,新买的靛青锦缎长袍,胸前位置的布料尽碎,殷红的鲜血渗透而出。
他扬起的手掌中,那一张刚被祭出的御风符,还来不及念出口诀就被狂暴的剑气撕裂成碎片,飞散空中。
看来,想祭出御风符逃离,是不能了。
一击奏效,吕南笙不再故技重施,他抬了抬手臂,露出羊脂色衣袖下的一截雪白手臂来。
他那如女子般娇嫩白皙的手臂上,缠绕着一根红线。
世人常有替刚诞生的小孩手臂绑红线活银饰,能驱避邪祟,寓意平安吉利,快高快长。而这么大一个男人手缠红线,看着多少有些别扭。
甫一瞧见到那条红线,杨牧之的双瞳骤然收缩,顾不上胸口的疼痛,惊疑道:“莫非,这就是你的本命剑?”
吕南笙轻轻一拍小手臂,那条缠绕的红线缓缓舒展开来,浮空悬停在他手心里,“你倒是有几分眼力,这条红线,名为龙尾,炼化自……算了,不多说这个了,总之你只要明白一件事情就好了。”
吕南笙的右手抬在身前,与肩等高,左手双指并拢,轻轻从手心里的红线抹过,他似笑非笑道:“普天之下,你杨牛文是第一个见识到我本命剑的人,这也算是你的无上荣幸了……”
因为胸口的伤势,杨牧之不得不以双手撑住自己的膝盖,微躬着身躯来缓解痛楚,感受到对方那条红线上蕴含着的强悍剑意剑气,杨牧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直了身子。
“见过你吕南笙的本命剑,便被视为无上荣耀……”杨牧之一手负后,一手平摊身前,勉力笑道:
“那你可知,我杨牧之的剑,又是如何?”
茂密深幽的山林中,忽然就刮起了这个时节见不到的春风,拂动了杨牧之破碎的长袍与长发,虽然一脸虚疲,虽然衣衫褴褛,但此刻的他,竟是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莫名的力量。
吕南笙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他盯着杨牧之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傻楞楞道:“杨牧之?你的剑……?!”
一声轻叹,由远而近传来。
吕南笙倏然后退了三步,不完全是因为这一声陌生的叹息,或许也可以说是惊惧于杨牧之那份莫名的自信。
来人是一位白衣书生,看着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年岁,五官清秀,神韵内藏。
“你叫杨牧之?”
书生看着文文弱弱,斯斯文文,但无论是筑基境的杨牧之还是十境的吕南笙,都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山巅强者的威压。
虽然敌我不明,但杨牧之还是恭敬回答了一句:“是的!”
同样的,龙吟宗的吕南笙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也分不清来人到底是敌是友、目的是什么?
“你和念汐那丫头很熟吗?”白衣书生再问。
杨牧之老实答道:“很熟!”
那书生盯着杨牧之看了片刻,突然转头对呆立一旁的吕南笙说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吕南笙的额头微微渗出了汗珠,看这位前辈的架势,有点像是兴师问罪啊!战战兢兢答道:“他,他……夺走了我未过门的媳妇儿。”
原本吕南笙不想说这个理由的,只是那文弱书生的眼神,似乎能看透人心,容不得他不说出让人信服的理由来。
书生点点头,嘲笑道:“吕南笙,与你有夺妻之恨的仇人就在眼前,你的那柄以真龙之气炼化而来的龙尾剑,竟然还能如此娴静?”
此话一出,吕南笙总算明白了这位书生是与自己站在一条战线的,在出剑之前,被秦祎可誉为话痨的他,惊疑问道:“前辈,你是如何知道我这柄剑的来历的?”
书生往一旁站了站,冷冷道:“要动手就赶快。”
吕南笙本想再问一句,前辈也与这个突然说自己叫作杨牧之的杨牛文也有过节?只是话到了嘴边,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这些前辈高人都没有几个是好说话的,别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了。
吕南笙正了正心神,冷冷注视着杨牧之。
除了横刀夺爱抢走秦祎可之外,他杨牧之还有一个必死的原因,那就是师父亲自下达的指令。
“南笙,速速斩杀彩虹之上的男人,非但你的修为可进一步,便是我龙吟宗弟子,乃至灵犀洲所有剑修,都能分得一份不俗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