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是一把尖刀,抵在大景咽喉,令一国窒息。
光皇喝茶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但却还听着旁边的臣子说呢。
“万岁,洋夷们净都是这些偷奸耍滑的奇淫巧技,比不了我大景,听说他们的腿都不会打弯,都没法在陆地上行走,所以造了这么多船,都上不了岸,您说可笑不可笑。”
“啊,对,爱卿说的对!”
光皇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在发抖,咱也不知道这自欺欺人骗自己有什么好处。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使臣议和有话传过来,一个传令的人划着小船在会谈的洋夷船和光皇两边来回跑,传递消息。
“启禀万岁,洋夷说要咱们弥补战争损失,被焚福寿膏损失,赔偿白银两千万两。”
“啊?要这么多钱?”
光皇一惊,脸上满是肉疼的犹豫,旁边的拜余楼一看,笑着拱手道:
“万岁,不多啊,您想咱要是打起仗来,那军饷花费可不止这个数,您想想先皇镇压白莲教花了多少银子,如今两千万就能安抚这些蛮夷,合适啊!”
拜余楼在这偷换概念,镇压白莲教那是打赢了把匪患平了,可这是投降赔款花钱请人家厉害,有第一次就还能有第二次,那能是一回事么。
但光皇不懂啊,反而听了一琢磨还觉得挺有道理,点头道:
“爱卿说得对啊!准了!”
传令官吭哧吭哧划着船过去,万岁同意了,哗啦啦,大景的白银赔出去。
过了一会儿,传令官又过来了。
“启禀万岁,洋夷说要我们打开四个新的通商口岸,允许他们贩卖福寿膏。”
“啊?这?可老祖宗说……”
光皇正要挠头,旁边的拜余楼赶紧道:
“万岁!这是好事啊!”
“您想广州十三行一口通商与洋夷交易就赚了那么多税收,多开几个通商口岸那每年税收岂不是更多!”
拜余楼已经连逻辑都不讲了,真把光皇当二傻子一样忽悠,那税收是那么算的么,多开通商口岸的后果,只会导致大景更多的白银外流。
然而,光皇还是不懂,只是点头:
“爱卿说得对,准了。”
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启禀万岁,洋夷说要我们允许他们在大景建立工厂和传教。”
“万岁!好事啊!”
“爱卿说得对,准了。”
“启禀万岁,洋夷说要我们割让部分土地进行赔偿。”
“启禀万岁……”
最后一张单子列下来,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条款,看的人肝胆俱裂,这简直就像是在把肉一块块割下来卖。
但在卖国贼拜余楼的撺掇忽悠之下,留着大鼻涕的光皇全都点头同意了。
真就一条也没拒绝吗?
哦,有。
光皇看了看这份条约的抬头,皱眉道:
“这怎么写着朕的大景投降呀?”
拜余楼一转眼珠子道:
“对,改,改成洋夷与大景合作。”
最后,这一份满是丧权辱国之条件的条约,写上了“合作”二字,光皇很满意,这才对嘛,朕的大景乃天朝上国,对这洋夷哪有投降一说,叫合作才对。
“爱卿,这没问题了吧,签吧。”
光皇忽视掉后面一条条血淋淋的条约,单看着自欺欺人的“合作”二字,很满意。
津门乡的海风吹着萧瑟的大景,禁军环绕,守备的御驾旁边,一个扛着铲子的普通京城市民,低头看了看光皇手里的条约,在他耳朵边轻轻问了一句道:
“万岁,你就不心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