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就带你回家啊,给你一个家,你要的我都给你。
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但你还是柳神英啊,是个赌徒,骨头里刻了字,灵魂里打了印的赌徒啊。
你这样的人,输一次,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那我呢?
我可以给你一个家,你呢?你能给我什么?
张太阳一下就懂了,虽然他是谁她都忘了,却突然之间就明白了另一个女人抱着他时心里的所想,眼前的所见。
我呢?
你需要我,你要我不要赶你走,但你看得见我吗?
柳神英,你没有心。
妖王?赌神?
还是猩猩王。
柳神英,你没有心。
怀抱里的人睡熟了,张太阳想这或许是离开的时候了,再在这里,他们俩都会被冻死。她起身想放开他,他已经睡死了,她要放弃他就任由她放弃。
但她才要走,那只红毛的小仓鼠眨巴眨巴眼睛看她,突然……
“叽。”
“你!”张太阳骂了一声,收手回来看,看到上面一个很小的牙印,很深很深,不过没有出血。
珊瑚下了狠心咬她,但终是没能那么狠心。张太阳看着手上的牙印,再看珊瑚,无奈说:“你咬我也没用啊,这里是神行山,在外面过一夜,我和他都会冻死的。”
“别抛下他。”张太阳似是听到一个人对她说,她恍惚转头,确认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再去寻那个声音,那个声音也没有了。
她低头看面前的珊瑚,珊瑚冲她眨了眨眼睛,随后钻进柳神英的衣服里,过了一会,它有些笨拙地从他的衣服里抽出他那个藏法宝用的卷轴来。
打开卷轴,它在很多很多的图案里找啊找,找到一个东西,它在那个东西上跳跳,然后抬头看张太阳,疯狂暗示,似是让她伸手点一点,点一点那个东西,点一下。
张太阳点了一下,顿时她出现在一张床上,普通的床,在普通,还略显狭小的居室里,边上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破椅子,床上的被褥和枕头也是非常普通的样子,不过这是一个房子,一个遮风避雨的家。
张太阳知道这是一个法宝,却不知这样小房子一样的法宝究竟有什么用。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了。
她看到那张靠近床铺的桌上有一封信,她伸手够了一下,发现在抱着柳神英的情况下也能够着,就再努力了一把,把信拿了过来。
拿到信,她打开信,里面是很丑的字,歪歪扭扭的,非常不好看。
非常不好看的字,还没有落款。
张太阳却莫名地知道这是谁的字,这又是谁的房子。
他说:
“你问过我,如果可以选。我要怎么选?”
“我说,我会选没有珊瑚,没有那一天从天而降的流星。选我的妻子,选我的孩子,选我平凡到没意思的一辈子。”
“柳神英。我后来反悔了。”
“我收回我的答案,可以吗?哈哈哈,让我反悔一次吧。就一次,这一次,我反悔了。”
说到这里他就不说了。
张太阳收好了信,放到怀里,低头看着怀里人。妖王柳神英的长相,帅的,英俊的,但仔细看,起码是此时的张太阳,低头看他,觉得他的样子是没什么攻击性的,不像混社会的仙哥,不像天生帝王的秦北,甚至不如高溟精致的。
他是普通的,脆弱的。
长长的眉毛颜色很浓,但根根分明,眉毛是柔软的。他的头发也是,柔软的,散开来,铺在那里一片云一样。
张太阳的妈妈很早就没了,但她残存的记忆里,记得自己的母亲摸着她的她,对她说:“太阳啊,男人啊,头发软的脾气好,你看你爹就是的……虽然秃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头发就软,明明是那么个异端,却有一头软头发。
她忍不住去摸他的头发,软软的,云一样,摸了他的头发,看他的眼睛,薄而透明,上面还能看到血管的样子。她听说一个眉心一个眼皮,有血管的人都是天生体弱多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