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能看到姻缘红线,能剪断吗?”
“啥?”高溟还不明白,但他突然视线一变看柳神英身后,柳神英再次转头,看到手边的人没了,往前看,张太阳牵着狗和驴,又走出去好几米了。
她牵着驴,还得带着狗,唯独就是不要我了!
“老婆!老婆!”柳神英大叫几声,上前再一次抓住了张太阳。张太阳给他扯着再次回头,这次脸上有了怒气,瞪着他讲:“帅哥,你认错人了吧,我张太阳可没有老公哦!”
“你没有老公!”
柳神英心早乱了,慌忙说上头一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下一句。关键时刻,还好他身边还有个哥们高溟。看了两轮拉扯,又被问了“能剪断吗?”这样的问题,高溟何等聪明的人,一下就弄清了情况,追过来便说:“你没老公,怎么能当捕快的?”
“我当捕快!”张太阳说了一句,伸手摸自己腰间的腰牌,一下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她看了自己手里的腰牌,看了看,再看向柳神英,清澈的大眼睛看过来,倒映着雪夜之后昌汉街头清澈的蓝天,那样清晰那样明亮,那样清澈得能一眼看到底的眼睛里,柳神英的身影却似盖了一层纱。
一层影子,他的名字一样。
她给他的名字一样。
明明,明明,你都给了我一个新名字了,明明,明明,你和我都那样了。
好多话说不出口,也就不要再逼我说了,我不想说的话,你就别逼我说,我不想做的事你也就别逼我做,总之我们会在一起,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不就行了。
我以为……我以为……
无论如何,你都会在我身边的,怎样都会在的。
“是啊,好像是。”她说,点着头,结果柳神英一松手,她就还是要走。
他再次追过去拉住她,这一次没叫她“老婆”只是问她:“你要去哪里?太阳?”
“浦西。”她说,有点痛苦地想了会,对柳神英说:“我爸爸在那边,好像是坐牢了,我要去救他出来。还要……”
她又想了想,说:“还有工作要做,有个阿姨,姓方,给我觅了新的活,我要去工作。救了爸爸出来,跟他一起,一家人,我的家里有爸爸,我,还有……”
说到这里,她露出痛苦的表情,柳神英眉眼一动,颜容舒展开,才是要笑才是要说,她摇摇头,赶走了脸上痛苦的表情,讲:“一家人,我,爸爸,碗,还有乖乖。一家人,一家人。”
说着话,她松开他的手,转身,又是往前,没有他,一个人走。
柳神英这次没去追她了,站在被她甩在身后的长街上,看着她,一直看着。看了好久,到她快不见了,高溟走过来拍他肩膀:“就这样也好,你没了她,就不用带着驴和狗了。她没了你……”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柳神英转头过来,用从未有过的凶狠表情看着他问:“没了我会怎样?”
“会……”高溟还是不说,表情却出卖了自己。
“会幸福很多对吧?”柳神英问他,他不说,后退一步,被逼视却点了下头。柳神英突然咬牙,手扬起来,高溟连忙低头,却没有意料中地被打。
他再抬头,他看着他,咬着唇,眼睛啄着眼泪,鲜红色,看着他道:“有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说的虽不是张太阳,却也是跟她一样的人。”
“康远声说康静吗?”高溟张口就来,讲完就给了自己一嘴巴,骂道:“我太嘴贱了。”
“你不是嘴贱,是聪明。你太聪明了。”柳神英扬起来的手落下,却不是打,而是摸地摸了高溟的脸,说:“你太聪明了,心又没那么脏,跟别人都搞不到一块去,就知道跟着我,一直跟着我,认定了我。你啊……”
“认了我也是不幸的吧。被开除,被通缉,一个人,一片云,孤孤单单,眼睛一闭就是五十年。”
讲完,柳神英突然闭眼,抬头向天,吞下了一些泪水,他再张开眼睛,看向前方,一句话都没说就朝前面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