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洞。
舒尔茨又在涵洞里站了十几分钟才离开。
“这个德国佬,一根筋想害死我!”钱小宝边走边小声说道。
他沿着铁路走了一段然后下铁路穿过一段庄家地走上通往市区的路。
钱小宝没有回家而是三拐两绕来到舒尔茨的诊所附近。
躲在诊所院墙转角处的阴影里,钱小宝蹲在地上开始抽烟。
当钱小宝第三根烟刚抽了一半的时候听见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声。
钱小宝蹲在地上脑袋悄悄探出去,舒尔茨马上就要到诊所门口了。
他把烟插进雪里然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双腿。
舒尔茨站在自己家门口习惯性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听见钥匙哗啦的响声钱小宝一下子就从拐角处冲了出来。
他助跑四五步身体后仰后背落在雪地上可是两条腿却狠狠的向舒尔茨的两个膝盖上踹去!
舒尔茨听见声音见面回头,就在这时候他的双腿一阵剧痛同时听见嘎巴一声。
这声音是从舒尔茨的膝盖处传出来的。
舒尔茨一米八十多的身体像小山一样向仰面倒在雪地上的钱小宝身上砸去。
钱小宝挥起右拳七十度角向上狠狠的打在正落下来的舒尔茨的脸上!
又是一声闷响,舒尔茨翻身倒在雪地上,眼泪瞬间模糊了他的双眼,大脑一片混沌。
钱小宝翻身骑在他身上吼道:“快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喊的同时他撕扯着舒尔茨大衣口袋西服口袋和裤子口袋。
不到半分钟钱小宝站起身钻进胡同里马上就消失不见了。
当汉娜听见外面的喊声战战兢兢的开门出来的时候只看见舒尔茨满脸是血直挺挺的躺在雪地上。
“舒尔茨,你怎么了?”汉娜颤声问道。她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幕彻底的惊呆了。
“我不要紧,刚才有人趁我开门的时候抢劫了我。”舒尔茨答道。
汉娜低头借着月光仔细观察舒尔茨,除了满脸是血,舒尔茨衣服上的几个口袋都撕破了。
“我两条腿受伤了,你看看有没有路过的人力车或者是马车,快点把我送到医院。”舒尔茨催促道。
南岗这一带离舒尔茨家最近的就是义州街上的满铁医院,汉娜在街上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拦到一辆马车,她和马车车夫把舒尔茨抬到车上送到一公里外的满铁医院。
抢劫舒尔茨的歹徒打断了舒尔茨的鼻子,更要命的是舒尔茨的膝盖被重击,半月板受伤膝盖内有积水至少要在医院里躺一个月的时间。
听完医生讲述完自己的伤情后,同样也是医生的舒尔茨用德语骂了一句“混蛋!”
躺在病床上舒尔茨拉住汉娜的手,汉娜弯腰耳朵贴到舒尔茨的嘴边。
“回家把电报机混在换洗的衣服和吃的东西里面带到这里来。家里一定要仔细检查一遍不要留下可疑物品!”舒尔茨小声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