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一排出。
石武停了下来,他将双月雷刀立于砖石之上,他以《九转化灵诀》的内视之法告诉一脸关切模样的天劫灵体道:“掠法之后的斩法威力不够。”
天劫灵体亲眼见识石武施展出的斩击让那特殊灵植上出现了巨大的外扩刀痕,它估摸这一下足以重创炼神初期修士,可它却听到石武说威力不够,它反问道:“怎么才算威力够?”
石武双腿间距三尺,膝盖微曲灵力下沉,双手握刀之后他屏息凝神一使上削之招。那道百丈长的蓝色刀气轰然上行之时,他双腿蓄力一蹬身形飞速上升,其巅峰状态的灵力气力随即上涌至他双臂之内。
一股无匹刀意在他将双月雷刀高举于头顶时自其身上散出:“回劈!”
回劈之招一出,下方正北位置上的特殊灵植现出了一道起码有着三十丈深两百丈长的外扩刀痕。而且此时即便石武撤刀回至地面,那被劈出的外扩刀痕依旧存在,就像是不能恢复原样一般。
天劫灵体震惊道:“这!”
“这就是我想要的威力。上削回劈之招是我防御下敌人的攻势后行的还击刀招,按理说先行出手的掠斩之招应该比它更强,可事实却是融合弓弦之步的掠法的确达到了夺势之效,但紧随而至的斩法却差了点意思。从这些特殊灵植被斩击后外扩刀痕的恢复速度就可以看出。”石武失望道。
天劫灵体这次算是彻底理解石武的意思了,它建议道:“你的回劈之招是双手握刀,而且还有两道寂灭之力银色细丝的加持,你要不也试试掠法之后接双手挥斩?”
“双手挥斩的话确实可以增加威力,但同时会多出一个起手时就双手握刀的动作。这在防御状态下可以一开始就达成,可先手出击的情况下我这么做就是给敌人留下致命破绽。刀法之间的顺承很重要,掠法之后最好就是一蹴而就的单手斩击。”石武分析道。
天劫灵体说道:“那你总归要试试才知道行不行啊。”
“好吧。”石武回过天劫灵体后便将雷刀融入左臂再撤去身上雷灵状态。
石武深吸了一口气后轻喝一声:“化灵!”
同时他手上印诀与口中雷族密咒以最快的速度一一对应:“雷霆之源皆受吾之所驱,聚源为攻!凝三星引月盈,寂灭雷刃——现!”
雷灵状态的石武双手一握双月雷刀,其融合弓弦之步的掠法就带着他来到正南位置的特殊灵植前,即便双臂同样凝聚了巅峰状态下的灵力和气力,他此次的横斩之招也只是在那株特殊灵植上留下一道十五丈深百丈长的外扩刀痕。
更为关键的是,天劫灵体注意到了石武所说的那个缺点。石武由于要以双手握刀,在同样融合弓弦之步的掠法下,他到达正南位置的时间比之先前慢上一丝。这一丝的迟慢或许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天劫灵体知道石武将要面对的是掌握一定本源之力的炼神修士。这时候慢了一丝,真正对战起来或许就是留下一条命了。
而此次双手横斩的效果也并不理想,就在天劫灵体想着办法的时候,正南位置的外扩刀痕已经消失。对比起另一边正北位置上若龟速一般的恢复速度,两招之间的威力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天劫灵体苦闷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明明是一样的双手握刀,难道跳到空中才能威力更大些?石武,要不你试试以融合弓弦之步的掠法跳至空中再施展回劈之招?虽然双手握刀会让你的速度慢上一丝,但完全可以用回劈之招的威力来弥补。”
石武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方法,可他细想过后还是否决道:“天劫灵体,先不说慢上的那一丝速度就是生死的关键,就说融合弓弦之步的掠法最好的顺承之招便是斩击,这不是回劈之招能接上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嘛?”天劫灵体无奈道。
石武右手雷刀轻挥向前,两根寂灭之力的银色细线自正北位置的外扩刀痕内飞至双月雷刀刀身。
“嗯?”天劫灵体惊诧的并非是寂灭之力回归双月雷刀刀身,而是寂灭之力离开正北位置上的那株特殊灵植后,那处三十丈深两百丈长的外扩刀痕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原样。
石武再次把目光放在了那两根寂灭之力的银色细丝上,只是这次深思之意多过执迷。
天劫灵体小声问道:“石武,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刀招中如果拥有寂灭之力就会威力大增么?”
石武点了点头,随后反问天劫灵体道:“天劫灵体,你有想过雷刀寂灭是什么吗?”
“雷刀寂灭不就是我雷族族人召唤出的兵刃么?”天劫灵体回道。
石武将双月雷刀横立身前,他说出心中推测道:“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雷刀寂灭本身就是寂灭之力的显形之物,只不过里面的寂灭之力被你雷族先祖以钻研出的密咒安全地包裹在内,让你们这些后世族人可以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使用这股力量。”
天劫灵体闻言如五雷轰顶,它想去反驳石武,可石武说的这些好像又处处在理。它一时间无言地愣在了那里。
石武操控双月雷刀将那两根寂灭之力的银色细丝回摄刀身之内,这也从侧面印证了石武先前说的雷刀寂灭本身就是寂灭之力的显形之物。
久久过后,天劫灵体开口道:“石武,去按照你所想的去做吧。”
天劫灵体这句等同于主动解除了石武先前对它的承诺。
可石武却是直接把双月雷刀收回左臂之内,再撤去雷灵状态躺在了地上。
天劫灵体疑惑道:“你不练了?”
“暂时不练了。如果是跟寂灭之力相关的话,那就需要谨慎对待。我不想变成你雷族禁地中那位大能的样子,更不想周围的一切因我而毁灭。”石武双手当枕望着夜空道。
就在石武生出这一想法的同时,两只火红色的蝴蝶蓦然出现在夜色下的忆月峰山顶。它们于青竹大屋外翩翩飞舞,它们所行的轨迹打开了一道空间大门,一个身穿黑袍之人自门内走出。
正坐于屋前长凳上的元叔与那黑袍之人四目相对,元叔颇为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那黑袍之人看了看元叔右肩上的情宙鸢,他那双深邃如暗夜灿星般的眼睛让情宙鸢不由自主地生出畏惧之感,它向元叔那边靠了靠。
那黑袍之人收回目光道:“你受伤了。”
元叔不以为意地举了举再次覆盖有紫芒的右手道:“小事情,不打紧。”
“你为了这只情宙鸢而惹得此处天地规则之力记下了你的气息,只要你一日在极难胜地,这天罚之力便会一日咬着你不放。值得吗?”那黑袍之人问道。
元叔呵呵笑道:“先不说值不值得,光是被你问这个问题我就感觉很奇怪。”
那黑袍之人道:“奇怪吗?我也觉得很奇怪。我印象中的你不会这般意气行事。”
“好了,你大老远过来一趟,总不会是来说教的吧。这是那小子炼制的元婴后期蓝玉灵液,味道很不错,你也来喝一杯吧。”元叔说着又拿出一个竹筒制成的杯子,在用左手为那黑袍之人倒了一杯蓝玉灵液后,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黑袍之人走去元叔身前,在看到元叔那只呈现麻痹之症的紫色右手后,他没有去拿那只倒满蓝玉灵液的竹筒杯子,而是对在半空中飞舞的情宇蝶道:“等我将那道天罚之力重塑后你帮我开启此处天地规则的空间大门。”
“我没理由让你做亏本之事。”元叔劝道。
那黑袍之人道:“你不是请了我一杯蓝玉灵液么。”
元叔摇头道:“以前我还在暗地里怀疑你跟郗汲是一伙的,现在看来,你确实是我的合作伙伴。”
那黑袍之人没有多言,他双手掐诀同时以灵族之语念道:“天渊地极,吾聚元灵塑万象形神。天罚龙魂——凝!”
那黑袍之人双手于胸前张开,青竹大屋内先前吸收过天罚之力的木属性的器物一阵颤动,紧接着里面的天罚之力就全部汇聚于那黑袍之人双掌之中。
元叔右手上的紫芒也在那些器物内的天罚之力全部归还后向着那黑袍之人的胸前飞去。待石武体内那一丝天罚之力的虚影飞空而至,组成这天罚龙魂龙尾上的最后一道鳞片,两只情宇蝶中间的大门向外打开,那黑袍之人将那条凝聚出的天罚龙魂抹去记忆,扔回了满是紫色雷龙游动的天地规则空间。
情宇蝶与那黑袍之人心有灵犀地迅速关上大门,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回归原位。
那黑袍之人坐去元叔的右侧,他拿起竹筒杯子抿了一口道:“蓝玉灵液的味道还是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