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从隋子昂口中说出来,李伯辰仍叹了口气,心道北边魔军将要攻入隋国腹地,这边却仍在与人勾心斗角,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但他仍做出惊讶的模样,怒目而视:“你敢擅杀军中将领,是不想活了么!?”
隋子昂哈哈一笑:“我自然不敢。但李将军是因与李国逆党勾结打算夺取璋山君气运而死,赖不到我头上来的。你昨天进山,不就是为那些逆党探查情况的么?”
这时叶成畴皱了皱眉,开口道:“公子,你有气要出的话,留待以后吧。眼下先做正事。”
而后他低诵了几句咒文。李伯辰眼前一花,忽然觉得路旁的几颗树木都晃动起来,飞快并做一处,竟成了个囚笼模样、将他困在其中。
诡异之处在于,他一边觉得那些树木动了、连成树墙将自己挡住了,一边又清楚地知道其实那些树木都在原地,如此观感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然而当他真要走出去的时候,却怎么走都要撞上一棵树——尽管相邻的两颗树木之间,足有六七步的空地。
隋子昂便笑了笑:“好,叶法师。我只是笑这人实在有些蠢。进山的时候就已经入套,这功夫才反应过来。李伯辰,你修行有什么用呢?”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北原做事靠蛮力,但是在大隋,在这里,要靠脑袋的。”
李伯辰深吸一口气,转眼看叶成畴:“叶法师,难道你也要为虎作伥的么?我乃彻北公——”
他这话没说完,叶成畴便瞥他一眼,道:“闭嘴。”
随手一挥,也不知施了什么术法,李伯辰便听得四周嗡嗡作响,竟像是自己所说的话都在这片小小的囚笼中回荡,再传不出去了。
隋不休笑着看看他,扬手招呼:“好了方兄,把她带过来,做正事了!”
方耋听了招呼,就把驮着布袋的马牵过去。经过李伯辰身边时微微皱眉,似乎担心他如今是否无计可施了。李伯辰知道要是此人觉得自己并未料到如今的情势、真陷入绝境的话,很有可能会明哲保身,便对他微微笑了笑。
方耋一愣,脸色重变得平静。
他将马牵到那水潭边,将布袋搬下来,又把扎着口的绳子解了,李伯辰看清那里面不是食水,竟是个昏迷的女人,还有些面熟。
等隋子昂帮他将那女人拖出来时,李伯辰想起来了。那天在从云轩门外见隋子昂揽了一个蛟人、一个罗刹人。这女子,就是当天那个蛟人吧。
他们是要用这蛟人来做阵眼的么!?
蛟人女子被拖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衣裳,隋子昂便取出一柄小刀,将她的衣裳系带都挑了,三下五除二将她剥光,又啧啧几声。叶成畴皱了皱眉,转过脸去。
眼下还着实很冷,女子雪白的胴体一暴露出来,胳膊肘、膝盖处立时泛起一片微光,定睛细瞧,是生出了一片细细的小鳞。
她不知是中了法术还是吃了药,这样折腾还未醒。隋子昂便将她抱起,噗通一声丢到那水潭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