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耿百顺不明白,魏禀坤只能把话点透:“大王虽为一国之王多年,但其一直以来忙着军国大事,署理政务也是在大元帅府,从未建过王宫,也未发过王诏,王后可从来没立过呢。”
这下,耿百顺才算明悟过来。
一拍额头,哎呀一声。
“老夫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大王出征后不久,夫人就带着晟王子殿下回来了,现在和陈夫人同居南昌。”
这耿百顺口中的陈夫人,当然就是在广东时候,陈云海的闺女陈静姝。
两个女人都在南昌,但谁是王后、谁是王妃?
骆永胜早前可从来没有下过王诏明确过温珺王后的身份,当然,若是按照百姓的规矩,温珺作为原配,又是跟着骆永胜一步步从无到有开创基业的患难之妻,理当为王后不假,可骆永胜他不是百姓啊。
他是楚王,他的一举一动,哪怕一个小小的细节,都牵扯这个国家,要影响整个天下的。
陈静姝是什么人,那是粤王的闺女,出身比温珺要高贵不知道多少倍。
现在王师回朝,按礼,后宫也要接驾。
那这就棘手了。
温珺和陈静姝两个女人,谁统御百官出城接驾,谁留在城里老实待着?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随意安排是要出大乱子的。
毕竟,现在楚粤是同盟关系,是在共同反宋,这是大战略的路线方向,出一丁点的小细节偏差都会上升到影响楚粤两个国家之间关系的巨大政治问题。
“此事事关重大,咱们做臣子的千万不能自作主张,火速派人去寻大王请示。”
魏禀坤本来还想说请示一下两位夫人,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子曰女子小人难养也,这种事上万一两个女人吵起来,那不更是添堵了。
君王的家务事只有君王能断,哪个清官也不敢插手啊。
没有主意的两个人派了快马北上去迎骆永胜,然后就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进了骆永胜的手里。
“珺儿是孤原配,是跟着孤吃苦受罪、担惊受怕一路扶持而来,当然应为王后。”
对待这个问题,骆永胜倒是显得随意许多,当即就草拟了一份诏书,交给来报信的文书:“回南昌明发吧。”
“诺。”
这件事从头至尾没有任何一个人多言插嘴,只有诏书回到南昌后,魏禀坤和耿百顺两人才念叨两句。
“大王这是打算,要对两广动手了啊。”
之前和亲之事明显就是一个骗局,利用和亲来笼络陈家,利用两广靠海的优势拖住赵宋在莱州、登州的水师,不使其通过两广背击大楚后路。
现在陈粤的利用价值已经被榨干用尽,而广州又是税赋、银、铁、盐等重要物资的高产重地,骆永胜怎么可能真由着两广自治。
这份明诏一旦发出来,就是一个态度。
那么这一刻来看,骆永胜的战略意图就非常明显了。
那就是收复或者或者说统一两广,给两广的百姓带去‘小康’生活,使两广重归王化。
继而下一步就是攻灭福建的林远军伪闽政权。
到那时,天下割据分裂的势力就只剩下西面刘世通的伪蜀了。
魏禀坤激动起身,面向骆永胜的方位作揖。
“灭伪蜀、克江南。长江以南尽归大楚之日,就是大王北伐赵宋之时,统一天下,廓清帝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