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但心中早已经把你当成了亲兄弟一样。”
樊士霆双眼放光面色一喜道,“那……”
“好说,林某学的武功虽然是偶然得之,但现下正在长虹帮帮主梁子虹手下办差。”
“长虹帮……”樊士霆郑重的念叨了几遍,随后才在脑海中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想起了这个帮派,心中随即对林晨又是一番鄙夷,优越感涌上来的同时,也终于松了口气,前日听师妹说这小子实力强劲他还颇有几分忌惮。
可如今知晓了对方的底细他便完完全全的放心了,虽然长虹帮与他所在的飞云门同样是一流势力,且两方各自都拥有两名一流武者,但一流武者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他早年随师父游历时曾见过长虹帮那对兄弟。
按照他师父的说法,即便是以一敌二,师父也绝对是游刃有余,轻而易举。
况且飞云门是正统的习武门派,门中弟子众多实力雄厚,长虹帮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岂敢与他们造次?
而师父一向看重他,不过是个女子,想来向师父求一求,师父便会松口了。
脑海中已经想好将来去长虹帮求亲的威风场面,他心头不禁一阵翻涌,甚至做好了到时他们不同意就要出手强抢的准备。
“樊兄弟?”
林晨可不知道这人心里想了一大圈,他本意只是避免麻烦,能祸水东引自是最好,实在不济也可以让樊士霆离他们远点,若是知道这货想强抢十九,怕是会将他就地干掉,以绝后患。
“啊,哦,没事了,来日我会去寻你的。”
樊士霆回过神来,这才瞥了他一眼浑不在意的说道,语气就像是命令他乖乖等着一样,随后深深的望了门里一眼便转身领着师弟妹走了,也不说道个别,全然没了之前的友善态度。
林晨见状也没多表示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脑海里想起方才转身时厚粉女子眼中的愤恨,体内的剑气好似有些不安。
“不过是知晓了底细,此人便能如此原形毕露,确实伪侠士。”玉娘在一旁听到了全部过程,走到林晨轻摇螓首道。
“嗯。”林晨点头表示认同,随即眉头一皱,有些疑惑地接着道,“不过我更不解的是,以他们这些人的实力,为何敢上山去夺剑?”
玉娘猜测道,“也许只是如他所说,长长见识?”
“不。”林晨摇头,“之前与他虚与委蛇时,他曾说漏嘴过,他师父命他来‘取剑’。”
“这……玉娘便猜不出了。”
林晨呵呵一笑关上了院门,走过去抓住她的小手,“你呀,让你舞文弄墨还行,这江湖之事哪能让你全懂了去?”
玉娘任他抓着,抿嘴一笑也再不多言。
可他们不懂,有人却是懂的。
“那个飞云门,不止有掌法还有一门阵法。”十九嘴里鼓鼓囊囊的塞着个大包子,从厨房出来缓缓朝他们走来,“数人成阵,以掌法催之,看他们几个的实力若是出手偷袭,与一般一流武者也可一战的。”
“哦?”
听她这么说,林晨倒是眼前一亮来了兴致。
他想找个实力强劲的对手可是想了很久了,可一来确实不想惹事,二来也担心落败受伤让两女忧心。
樊士霆那些人可就不一样了,即使他们联手对敌可以达到一般一流的水平,但绝对没有一流武者对敌的经验和心性,而且如果感觉不妙,他大可以找个机会祭出凝渊剑气打开一道缺口逃掉。
还有比这更好的木桩子吗?
他跃跃欲试的表情浮于面上,十九看在眼中,嘴上的动作一停,不安的捏了捏小手。
玉娘则是担忧,可担忧的目光,却是望向了十九……
……
于此同时,沧浪山下不远处偏僻的密林之中,两道身影正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
他们之中一中年轻装简行,然而倏倏寒风也吹不起的衣衫中,似乎暗藏玄机,诡异莫测。
另一人却竟是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
老道士手握拂尘,后背长剑,看着竟也是个前辈高手的模样。
不多会,两人前后脚停下了脚步。
“子虹,到易剑阁还有多久。”
即便白发苍苍,老道说话仍是中气十足,沉稳有力,只是此刻他眼中的浑浊不住的浮动,想必他内心也不是表面上那样平静。
“回师父,不需半日便到了。”中年小心翼翼的说完,便低下了头。
老道转眼看他,冷冷地道,“人手可到齐了。”
中年咽了咽口水,不敢看他的眼睛,“尚,尚在路上。”
“混账!”老道怒喝一声,不满地瞪着他,“让你保护子坤你保不住,叫你派人助我夺剑又推三阻四的,要你何用!”
“师父息怒……”中年被一顿训斥却是屁都不敢多放一个,赶忙拱手解释道,“他们轻功稍逊一些,想必要比咱们晚上半日,并非蓄意……”
“哼。”老道不等他说完便怒哼一声打断了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想为了帮子坤报仇而葬送了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业,知道我夺剑是为了对付上官豹,便怯懦了,是也不是!”
“冤枉啊!师父误会我了,子坤与我是手足兄弟,我怎么可能不想报仇,只是其中一人尚不知身份,而上官豹那边师父又……徒儿实不忍让师父花甲之年与人以死相拼呐。”
一番解释声泪俱下,老道闻言面色也松动了几分,瞥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罢了,难为你有如此孝心,不过你也不必过多忧心。”
他沉吟了片刻又接着道,“一流武者中也只有寥寥几个登峰造极的异类,上官豹虽然成名已久,但不至极境,便与我武力不相上下,若得了神兵,必可将其斩于剑下,报杀徒之仇!”
老道说完,便双手一背,双目微凝,目光连带着几许凛凛的杀气往山顶的方向看去。
“师父威武……”中年则抹了抹额间冷汗,低下头恭维了一句。
只是在老道看不见的地方,他眼中的怯懦与尊敬消失了大半,目光深沉与方才的卑微格格不入,像是早就做好了计较一般。
一柄决云,勾起了无数暗潮汹涌,看来远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