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大国笑:“要钱有这么急的吗,淑女气质都不要了?怎么我们也算是前任相见,叙叙旧,你真没有后悔过?”
“要是没有嫁给过他,我这辈子才会后悔。”羽沫想也未想,话一出口,两人俱都是一阵沉默。
佟大国摇头哂笑,停了会儿,从抽屉里递出张名片:“我的公司虽然不大,也常有要用花的时候,希望今后多多合作。拿着啊?”
羽沫犹豫了下,伸手去接,被佟大国反手握住手腕。
羽沫挑眉看向他,对方迎着她目光停了会儿,慢慢松了手:“羽沫,虽然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了,但是我当初是真心实意想过要娶你。所以我心里一直存着个很大的困惑,想清清楚楚地问一句,你对我可曾有过一点点真心?”
羽沫低了头,停了会:“没有过。”
“那么是你骗了我了?”
“没有。”
“你答应过嫁给我?还不算是骗我?”
“我妈乐见我嫁给你。你也没在乎过我喜不喜欢你。我当时小。”
“这么孝顺,你还反悔?”
“你触碰了我的底线。”
“底线?”佟大国冷笑了一声,坐回大班椅,往后仰头轻轻转动,“不过是一场逢场作戏。英姐老公包二奶,在认识你之前,她就对我好。认识你之后,我们其实已经断了。那天是喝醉了,又在升职关键期……你现在也出来做事情了,你没被迫做过违心的事吗,小白莲?”
“我是来结帐的。”羽沫皱眉,“对陈年旧事没什么兴趣。”
“可我有兴趣。”佟大国轻笑一声,“我秘书很忙的,你也可以明天再来试试。”
羽沫端起咖啡,又慢慢坐下。
“真是长大了啊,有耐性了,真好。”佟大国咧嘴冷笑,“我追你时,天天得哄着你,而你那时还是个冷傲的小瞎子。我也算是个痴情的,对不对?”
佟大国起身,大步走到羽沫跟前,羽沫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佟大国递了张棉纸巾,羽沫没接,佟大国伸手帮她抹了下嘴角,把纸巾塞到她手里,又蹲下身:“羽沫,我出轨,你悔婚,我不怪你。可是天底下的男人大多一个德性,你嫁了人又如何了?你男人没出轨吗?现在怎么想,羽沫?”
“你秘书不忙的时候,让她打电话给沫沫花坊,会再有人来结帐的。”羽沫把纸巾扔到地上,起身往外走。
“你真觉得你没欺骗么,姑娘?”佟大国在身后冷笑了声,“我急匆匆赶回来,想和你解释。不过三天,不过三天我的准新娘就已经和别的男人,公然的在街头搂搂抱抱了。我不过逢场作戏,婚约在我心中一直是件正经事。你呢,出轨还悔婚,我十恶不赦,你就真的清白无辜?”
羽沫站住:“婚约在你心目中只是一件‘正经事’,是么?和你规划的其他正经事一样,只需要你按时按约完成它就成了,是吗?当两个人对感情的看法完全不一致时,有一个人就会感到非常压抑甚至痛苦,可惜,你可能永远不会懂。我是在知道你出轨和你提出解除婚约后才和他在一起的。算了,都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出轨,我的小姑娘不能忍。可她亲手挑的男人做得更狠更无情,抛妻弃子,一走了之。羽沫,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现在怎么想?”
梁羽沫静静转回身,挑眉笑笑:“真想听?”
佟大国怀抱双臂,一脸看好戏的轻慢,点点头。
“我和他五年夫妻,一直很好,结果这样,我不得不承认我现在非常难过。”羽沫低头,“当初你劈腿,我想,宁可孤独终老也不能将就,这个男人无可救药。可对他,”羽沫深深地吸了口气,声音微颤,“我一直在深夜里痛哭,我好想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我知道我这样讲没什么骨气,可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佟大国呆愣愣地看着梁羽沫。
半晌才摇了摇头,冷哼出声:“你说话可他m的真够伤人。不过这么一根筋,撞到南墙了也算是活该。”
又笑笑:“没想到,你这个女人白长得这么漂亮,脑子竟然不好使。拿着我的名片吧,有需要的时侯电话,你再没心肝没眼光,好歹在我这头,你也勉强算半个前任。”低头摁下座机键,喊秘书进来结账。
把羽沫送出来,佟大国一直揣着手站在门口,直看到她消失在走廊尽头,才回转身重重的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