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早就回家了,爸爸,爸爸——”
一会,岸岸噘了嘴,迈着小胖腿跑回来:“爸爸说他头疼,不起来吃饭饭了。”
又笑着把手从背后伸出来,举着一把木头手枪,瞄准窝在地板上发懒的狗狗:“啪,啪——爸爸给我的枪,小狗狗,你怕不怕?”
羽沫皱眉,关了火,进屋轻推东海,东海却不翻身,也不动,低声说:“今天我累了,想多睡一会儿。你们先吃,我等睡醒再吃。”
羽沫听他声音疲惫嘶哑,也就不再勉强。随手拿了床薄被给他盖上。
娘儿三个小声说笑着吃了晚饭。
饭后羽沫几次想喊东海起来,东海却一直昏昏沉沉的睡不醒,羽沫心疼他赚钱辛苦,就由着他没去打扰。
睡到半夜,羽沫忽然醒了,感到东海正吻着自己的额头,嘴唇却是冰冷冰冷的。
“怎么了?这么凉?我去给你热点东西吃。”
他却抱住了她,头抵进她怀里,不让她离开,语气低沉:“我要是哪天被人追债,从此离家出走,你会害怕吗?”
“什么!”她吃了一惊,挣扎着坐起来,“欠了谁的钱,欠了多少钱?”
她听见他低声发笑,才放了心,捶了他一下,“想要钱直说,吓我做什么?”
“你不担心你老公没了,却只担心钱没了,沫沫你很伤我的心。”
“没钱我和岸岸饿死啊?”羽沫觉得东海手脚冰凉,赶紧起身拿来杯温水和感冒药,“你肯定要发烧了。哪能每天干活都十几个小时呢?以后让你还这么拼命?”
东海拉她躺下,抱住她,用脸蹭着她的手:“我都生病了,你怎么还冲我喊呢,你这么凶我,我会难过的。乖,你什么时候能学会懂得心疼我一点呢。”
羽沫在暗夜里听着,莫名就突然有了丝心酸,笑道:“看来是真不好受了,是发烧了吗?哪不舒服,我给你揉揉。你今儿是怎么了,咋这儿楚楚可怜呢?”
东海躺平,鼓起腹肌:“六块,强壮吗?”
羽沫扭头“嘁”了一声,东海两指捏紧了她下巴,强转她脸回过来,唇挨着唇:“说,我最喜欢强壮的海子哥哥了,不说,我现在就让你好好体验体验。”说着一手捉了她的两手压到她头上,俯身过来,一手慢慢揉捏。
羽沫悄悄地笑,“我听吐了。你可还病着呢。睡不着,我们说会儿话。”
东海刚吃了感冒药,出了一身大汗,确实一点力气也没有,松手翻身躺好,伸了胳膊让她枕舒服了:“沫沫,你这一生最害怕什么?”
“嗯——最害怕岸岸或妈生病,毕竟看不见,总觉得照顾他们不太方便。”
“那你去再治治眼睛吧,你要是能看见了,是不是就不再对这个世界害怕了?店里生意还好,咱们也攒了些钱了。”
“再说吧。海子,这一生你最害怕什么?”
东海沉了一会儿,一直没有回答,翻了个身,轻轻地打起了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