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漆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中年女子侧身走出来。许静上下打量,对方四十多岁年纪,眉眼与羽沫略有几分相似,但衣着打扮时髦,神态迥异。
犹豫了下,还是含笑问好:“您是羽沫的母亲吗?伯母好。我们是萧东海的哥哥嫂子。”
“进来吧。”对方点点头,“我是羽沫小姨。我正想找你家弟弟谈谈呢。”
许静尴尬地瞅了眼东远,两人低头陪笑往院里走。
进了屋,只见羽沫妈坐在厅里的实木椅上,衣衫整洁,神态端庄。虽然已年过五十,但皮肤白皙,依稀能看出来年青时候的风采。
许静端详了两眼,对方虽然看上去慈眉善目,温和淡泊,却眼神锐利,有种经年累月沉淀下的洞明老练,不免心中暗暗叫苦,这趟拜访恐怕不能有太高期望值了。
东远却被厅里满排高高的书架吸引了目光,心想:怪不得梁羽沫小小年纪,眼睛又不大好,却自有几分清雅气质,却原来到底是读书人家。
许静拉了下东远,东远收回目光,两人含笑问好:“伯母好,我们是萧东海的哥哥嫂子,过来看看您。”
羽沫妈上下打量了两眼这夫妇。东海哥哥身长玉立,沉稳从容,比清瘦的萧东海略胖一点,气质也温和些。嫂子眉清目秀,未语先笑,也像个温柔明理的人。心想:“这家人看着还凑合。”勉强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东海和羽沫的事,我们也是刚刚听说,要不然早就该来看望看望您。他们早在盲校读书时就认识,一直是蛮要好的朋友,羽沫和东海店里的小文晓鸥他们一大帮人关系都挺熟。大家都夸您家羽沫又聪明又漂亮。”
“羽沫从来没在家提起过你弟弟。我们这是第一次听说,他们还是好朋友。”羽沫小姨到了两杯茶,许静忙接了道谢。
“东海倒是常常提起她,羽沫嗓子好歌美人甜,羽沫在复印社工作上心努力,羽沫与朋友相处特诚肯大方,……总之,哪哪都好。”东远瞥了眼许静,这些事她说得一板一眼,东海性子内敛,对自己感情的事是很少坦露的,看来许静在陆文晓鸥那得到不少“情报”,这嫂子当得比他这哥哥有心多了。
“我们羽沫确实哪都好,就是人太单纯,对社会对感情还什么都不懂呢,不适合早恋爱,早结婚。”小姨笑笑,“我姐也不太看好这件事。好在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不着急。你们当哥哥嫂子的来得正好,回去也劝劝你弟弟。”
“是,是。“东远点头,”伯母对东海哪点不太满意?我们回去好好劝劝他,让他改。”
“我也不是说谁家孩子不好,可是你们想过没有,这两个孩子要是真在一起了,未来生活得多不容易?”羽沫妈叹口气,“你们也是成家过日子的人了,你们替他们想过吗?”
“伯母,东海从小就是个很能吃苦自力更生的人,他那个店全是白手起家,现在槐树街很有名气,早几年就自己攒钱买了房,周围商铺的老板大多与他称兄道弟,为人是相当讲义气的孩子。另外,如果我亲弟弟弟媳有点什么困难,我和许静绝不会坐视不管,家人间一定会一帮到底。”东远说。
“你们年轻人想事情就是简单。他们经济上有点困难,你们或许能够帮上一点小忙,可过日子呢,两个都有点眼疾的人,日常生活中得遇到多少麻烦,日子能够过得不艰难吗?”羽沫妈说着,口气就又开始有点着急。
小姨在桌下拉了拉她的衣角:“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