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东海羽沫。
许静抱着女儿去洗漱,恬恬一直抱着那些机器人不松手,开心得不得了。许静没办法,只得抱了孩子到小屋,陪在床边,边讲故事边哄她入睡。
东远听到母女二人窃窃私语,言笑宴宴。就走到厅里给父母上了一炷香,双手合什祈祷。
心里是五分欢喜,五分伤感,欢喜的是东海的喜悦是那么地发自肺腑,这个幼弟终于长大成人了。伤感的是这对小夫妻都有眼疾,恐怕日后生活难免艰辛。
他抬头,凝视着照片里端丽的母亲,她逝去时竟然如此年轻,撇下了那么年幼的弟弟和自己。隔着岁月的光阴他恍若又看见了那个瘦弱的小男孩,抓着他的手哭着找妈妈,东海现在长得真是越来越像母亲了。“保佑他们吧,爸爸妈妈。东海从小到大,我从来没看到他像今天这么开心过。他心里一直很苦,可他都熬过来了,他长大了也很懂事,你们放心。”东远心里默念着,眼中竟然有些许酸楚。
许静从女儿房间里悄悄地退出来,又悄悄转身进了书房,拧亮台灯,打开电脑,开始安安静静地打字。
东远走到书房门口,探头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学校里不是快评职称了吗?我还得打完这篇论文。硬件条件特别多,论文至少得有一篇省级二等奖。”
“我去给你热一杯牛奶。”
“不用,我喝不下。你先去睡吧。”
东远到厨房里热了一杯牛奶,端着进了书房,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许静旁边:“你得写到几点?”
“不好说,最迟这周周末就得交上去,我尽量多写一会儿吧,困了我就去睡觉。”
“这次职称评定,希望很大吗?”
“大不大的,我都得争取一下啊。下周还得做一节全市的公开课,也得参加评奖,这不得不断地积累业绩才有职称参评的希望么。我们单位人事关系很复杂,又大多是江州城本地人,我一个外省人,又不太懂那些关系学,不拼业绩怎么立足呢。”说着疲惫地揉了揉眼睛。
“你要带着恬恬,还要当着班主任,要写论文,又要做课,这段时间是不是太辛苦了?”东远站起身,帮许静揉揉肩,“天天写到三更半夜,我担心你身体吃不消。”
“那有什么办法?咱们这套房子不是还要按月还贷款吗?眼看着恬恬就要上小学了,或许还要交上一大笔赞助费呢。我父母也已经老了,我还想把他们接到江州城来养老。哪一样不需要钱呢?不拼命工作怎么办?”
“江州城工业少绿化好,依山傍水,空气清新,温度也宜人,是适合接二老过来养老。你问过他们意见了吗?”
“还没有。一则他们还没有从自己工作上退下来,暂时离不开。二则咱们也还没有经济条件能够接他们过来啊。”
东远叹口气,沉默了会儿:“最近公司在外省正在拓展业务。老郑有意无意地和我提了几次,我都还没回应,如果驻外省,薪金会涨不少,你压力也小点。”
许静听了,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转过身静静地看了会儿东远:“那要是正式的调令下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