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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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个人这样实在也有些觉得不对劲,闲聊也好,两人又提起了关于司徒卿的事,这个时候夏云煜忍不住笑出来,把那两个兄弟的纠葛索性说了出来。

    先前就说过了他和封律有业务上的来往,上会得知对方找的人竟然是司徒卿,因为和刑警队以及程庭琛有关,他就暗自让人去打听了一番,才恍然大悟。

    原来封律和司徒卿还当真是一对,用乔孜的话来说就是精英攻和女王受的结合,说是两个人最开始也是闹得不太对盘,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这对继兄弟倒是互相看顺眼了,就轮到家里硝烟四起了,最初那会儿可算闹得不可开交,也是两个人不离不弃的给坚持了下来,硬是拖得一家人都给同意了。

    哪晓得,最困难的日子两个人都过了,反倒过上安生日子的起来后,倒闹腾了起来,说是两个人在外面一起买了公寓住在一起后不到一年,司徒卿就一个人收拾东西包袱款款的回国了,定居在了s市,把封律一个人在后面遍寻不着,急的可得劲的上火,哪成想对方竟然回国了。

    这次封律来也是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司徒卿的行踪所以赶回来的,甚至有意将国外的事业中心迁到国内来,估摸着也就是为了他,准备打个长期抗战了,夏云煜打听到事情的大概之后,倒也没插手这件事,只是心里不免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让两个男人一起,还这么执着?

    夏云煜没有想到,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程庭琛其实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只是这个本身就很尴尬的问题因为彼此现在的姿势而显得更加尴尬。

    很快夏云煜就觉得自己身下的不对,有些尴尬的想要引开程庭琛的注意一样开口问道:“对于同性恋你是怎么看待的?”话说出口,就觉得说错了。

    其实程庭琛也觉得两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在这样的情况下讨论这个问题着实有点尴尬,可他只以为夏云煜不在意,若是自己表现的在意了,可不就显得矫情了,也就装着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觉得这种事是各人的私事,只能说是选择的不同,并不存在对错,尤其是他们本身不需要去其他的眼光去负责。”

    在夜色下,只觉得夏云煜的眼神熠熠生辉,那种璀璨让程庭琛的思绪有了短暂的停顿,却又觉得不敢去对视,就看着他凑到自己耳边,灼热的气息一下子把耳根都染红了:“你知道刚才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如果那个人是你,倒不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呃?程庭琛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夏云煜的脸一下子在自己面前放大,然而这个吻很快就结束了,那一刻他分明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短路了,因为他听到自己笑着低哑的说道:“我可以把这当做一种挑衅吗?”

    说着竟然主动按住夏云煜的肩膀,然后重重的亲了上去,一场吻或许是一种征服,从很久以前延续在两个人之中的一场战争。

    程庭琛本来就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只是因为世事的磨练让他的棱角变得日益圆滑,但是骨子里的一种叛逆却隐藏至深,等待爆发,在人前,他是刑警队的队长,无数双目光盯着他,一举一动都不能出错,可是现在在他面前的是夏云煜,比自己更为熟悉自己的对方,忽然就觉得这种偶尔放肆疯狂的感觉也是不错的。

    然而因为彼此相贴的身体,吻越发变得火热,彼此摩挲着,感觉有一种冲动从唇齿蔓延到下腹的时候,程庭琛还是一把推开了他猛得坐了起来,整个房间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剧烈的喘息声,重重的,像是狠狠地敲在了彼此的心上。

    “我终于开始相信,男人更多的时候是靠下 半身思考的动物了。”气息还没有喘平,夏云煜就做了起来,声音低沉沙哑的说道,视线看着坐在床边的程庭琛,被子滑到了腰际,露出他线条完美的腰背。

    夏云煜所欣赏的男人就是像程庭琛那样,不是过于肌肉发达,也不是太过于瘦弱,而是眼前所呈现的一样线条完美,轻笑着手倒是不自觉的又去碰他光滑的背脊。

    手掌刚碰上呢,程庭琛就猛地回过身直接就把夏云煜的手拍开:“我可不想这大半夜的去冲冷水澡,然后明天一早被大伙儿都知道。”本来是厉声的警告,可是程庭琛自己余韵未消,透过窗子外面照进来的月光,就看着他脸上耳根还带着些灼红,一下子厉声警告就变成了色厉内荏,全无气势。

    夏云煜睨着眼看他这岔,一下子笑出声来,程庭琛就只觉得恼羞成怒,上去就要捂住他的嘴,反倒被他一拉,两个人一起到在了床榻上,月光照进来,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脸上猖獗得意的笑容,本来是恼羞成怒,可看着看着自己就笑了:“我看你是疯了,不过我也疯了,否则我怎么会和你一起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还觉得挺刺,第一就是在这个镇子上,原秋雅拥有无与伦比的人气,无论是到哪家哪户,主人家都是热忱相待。

    第二就是他们也借着关心原秋雅近来生活的理由,打探到近来的确没有人来找过原秋雅,甚至于这些年都也只有他们来找过她,所以对于这个半封闭的小镇来说,他们的到来还曾经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同时在陈振峰遇害的时候,原秋雅正在给镇上的孩子上课。

    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她亲自动手的可能。

    然而随着时间的过去,安排好的行程已经到了即将结束的时候,明早一行人就要离开青石镇了,在苦无线索的情况下,询问本人已经是不得不进行的最后一步打算了,虽然有些话实在觉得尴尬,但是该问的还是得问的。

    晚上,原秋雅的晚膳准备的很丰盛,虽说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是都是每家人自家的农家菜,自家养的草鸡,在砂锅里炖了整整一个下午,开盖的时候香气溢满了整个屋子,金黄色的汤让人只觉得饥肠辘辘,还有草鸡蛋,做了个简单的银鱼炖蛋,色泽比市场上卖的鸡蛋黄了不少,味道鲜美。

    还有什么自家做的腊肠,小菜,更有甚者送来了一袋水磨的米粉,原秋雅琢磨了一下,包了顿红豆汤圆,豆沙都是自己煮好了裹在纱布里一点点挤的,再加了点猪油熬成馅,一口下去先是只觉得烫,但很快纯豆沙的味道就在嘴里弥漫开来,没有现买的豆沙那么甜细腻,但是绝对是纯粹的豆味,还有米粉的糯,一顿饭下来吃的一个个只觉得都撑到嗓子眼里,稍微动一动都能吐了不可,于是只得都躺在沙发上,呈挺尸状。

    原秋雅见他们这样,还去拿了两把米,放在锅里炒成金黄色了拿水冲着,做成一碗碗传统消食的煳米茶,见着他们一个个喝下去,又觉得好受些了才很轻声的说了一句:“好了,现在总应该告诉我你们此行的目的了,或者该说是你们有什么想问我的?”

    原秋雅还是一副浅笑盈盈的模样,夏云煜犹豫了一下,倒也不紧张也不否认,只是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猜到的?”

    “一开始,收到我明信片很久的你,最开始没有选择来找我,而现在却突然来了,本身就很奇怪,你所说的理由又太过于牵强,而这些天你们又总是在镇子上询问我的事情,这不就说明着你们来的目的就是我吗?”原秋雅的笑容有些黯淡,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本来我想着你们既然不问,那我也就不提起了,可是看你们今天一个两个的欲言又止的,那么索性就由我来开这个口。”

    程庭琛终于明白自己忽略了什么,那就是原秋雅的小心谨慎和观察入微,当年的一切给她带来的伤痛造成了她今天的心防,所有人有意无意的打探哪怕再小心,对她封闭的心门而言都是一次次的撞击,也是一种伤害,于是他没有犹豫的从怀里取出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陈振峰的,一张是属于她少女时代的美好,然后将所有的一切告之于她,包括陈振峰的死,包括他生前的愧疚。

    就见着原秋雅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的敛去,到最后竟是咬着唇,将陈振峰的照片紧紧地捏在了手里,看了很久才终于放下,第一句说的却不是为自己澄清:“其实,我的呼救只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针对的不是他,而是所有人,然而事实上当时的情况下,我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到任何人的出现,也许他觉得我最后的眼神是特定于他的,觉得我最后的眼神怨恨也好,都是不存在的,当时我的视线根本已经注意不到任何的存在的,陈振峰对我来说是个全然陌生的存在,我也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亲眼见过我最难堪的一刻,但是我只想说,他所谓的愧疚根本没有意义,当事人并不知道的存在,怨恨愧疚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可是陈振峰他过不了自己的一关,就像你一样,哪怕你前一刻毫不知情,没有对他心存怨恨,难道这一刻知道了真相之后,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原秋雅,你是在欺骗别人还是在欺骗自己?”心上的伤固然表面毫无痕迹,但内在早已是日益腐烂,唯一的方法就是将伤疤血淋淋的解开,再剐去腐朽的烂肉,才能真正的恢复,程庭琛无法看着原秋雅这样的生活下去,因为不公平。

    原秋雅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并排的两张照片,可是看着照片上笑的欢快的人,却又觉得分明不是自己:“你知道对一个愧疚的人的最大的报复是什么吗?”瞥了他们一眼,素白的手指在照片上划过自己的脸庞,还有旁边张蕾的脖子:“就是永远都不选择原谅,以一副你们口中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而出现生活在他身边。”

    没有人是必须去原谅,没有人必须被原谅,原秋雅并不是没有怨恨的,只是控制着不让自己去怨恨而已,但是对于一个可以去怨恨的人,她不需要隐藏,但是同样的她不会选择把自己的命去陪陈振峰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