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艘大小战船出现在隋军水师的右翼,而目力极好的薛仁贵一下就瞟见了,他忙指着远方的战船,惊呼道:“大帅,快看!那是敌方的战船!”
闻言,封德彝顺着薛仁贵的目光望去,身子一晃,差点被惊得一把坐到地上。他喃喃道:‘这,这是那支水师部队?居然还有数十艘战船,且建制还有模有样的,还不可思议了!’
来护儿面色凝重地道:“应该是纵横在琅邪以西,东平以南的徐圆朗所部,这是大运河上规模最大的一支水匪部队了,我关注他很久了,没想到,他也来黎阳助战了!”
“大帅,现在我军撤是撤不下来了,我们只得孤注一掷,让司马德戡所部赶紧渡河,来整率剩余船只挡住敌军战船的进攻!”封德彝快速判断战场形势,果断建议道。
来护儿也明白形势紧急,当即下令道:
“传令,让司马德戡和孟秉所部一起乘船渡河!”
“传令,让来整放弃运输右翊卫水师将士,率部上前应敌!”
“传令,让留守水师大营的周法僧率部抄袭敌军水师后路!”
“传令,投石车全部摆到河岸边,准备大滚石待命!”
很快,来护儿的将令在隋军一级一级的向下传达,各部将官或指挥着战船上前御敌,或招呼着部下驾马上船,或推着投石车缓慢前行,隋军高效的运转机制让各部都飞快的按照来护儿的指示行动着。
封德彝勾了勾嘴,道:“现在,我们决胜的关键就压在司马德戡和孟秉这五千多甲骑具装上了,只是这甲骑具装人马加在一起有好几百斤重,来整虽然留下了所有的运输大船,但这五千多铁骑,没有一两个时辰,是运不过去的!”
来护儿点点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军是进攻方,魏军是防守方,局部人数还远比我们多,且被徐世绩调教的有模有样的,我军光靠步兵,麦孟才的经验已经告诉了我们,短时间内难以奏效,想要速胜,还是得靠铁骑!”
封德彝深吸了口气,道:“水师那我不担心,来整的威名传遍了整个山东,那支水匪绝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就看对岸的麦孟才能不能指挥仅有的两万人顶住魏军进攻的压力了,只要让我军铁骑登岸,到时候魏军无险可依,必定全军崩溃!”
来护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这也正是我先让孟秉去扬尘的原因,徐世绩看不到我军的具体情况,等我军铁骑登岸,他想反应过来,也来不及咯!”
而在此时,就连来护儿和封德彝都没注意到,一个全身戎装的英武大将,头戴亮银盔,上身明光铠,腕上黄铜紧袖钉,腹前吞云兽,一身大红披风,犀皮腰带,胫甲之下脚踏摩云金翅靴,左手按青钢剑,右手持烈日吞天槊,只带着一名船夫和自己的朱龙宝马,驾着一叶小舟,从水师左翼火船阵造成的滚滚浓烟中穿行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