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放弃掉我军眼前的大好形势和战果,回军修整,准备南下抵敌?”
见老上司被怼,生得一副猛男形象的割鼻子罗士信当即不满了,站出来,一手按剑,一手指着邴元真的鼻子,吼道:“你他娘又是什么意思?整天阴阳怪气的,想打架吗!?”
“士信!”此时,一位年过四旬,腰上挂着铁锏的骁将伸手拦在了罗士信身前,挺身而出道:“诸位不要误会,非裴柱国有意阻拦大家的建功立业之心,实是因为裴柱国担忧骁果军及右翊卫水师偷袭我军后方,造成我军腹背受敌的局面。故而不得不出言,就是希望大家提高警惕,切莫因我军大胜而骄纵!”
此言一出,众人正眼视之,乃秦琼,秦叔宝也!此人,原为张须陀旧将,勇力绝人、英勇善战,常常冲锋陷阵,现任魏骠骑将军、内马军统领,乃李密的贴身保镖之一。
“叔宝啊,话虽这么说,但我军新破王老邪于洛水,俘虏其数万兵士,斩首数万级,连那虎贲郎将王辩都战死了,老王邪仅以身免,率数千残部败退河阳,后收集残兵,仍不过两万人。王老邪甚至因此自系于狱中向杨侗请罪,杨侗虽然好言安抚,不责怪他,仍让他率军驻守含嘉仓城,但东都的实力大损,我军此时若不趁机进逼东都,等王老邪缓过劲来,恐又成我军心腹大患啊!”另一位内马军骠骑,腰上系着两柄短斧的东阿程咬金出言道:“至于裴柱国所担心的问题,确实不无道理,这就要看魏王的取舍和明断了!”
见问题讨论来讨论去,不仅拿不出一个好主意,而且每次都演变成了派系与派系的互怼,李密望着这些骁勇善战但又骄傲跋扈的将军们就头疼不已。
恰在此时,一身道士服打扮的记室参军魏征快步从府外进来,表情凝重。
李密知道事情有变,乃问道:“玄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魏征环顾左右,示意人多口杂,但李密不以为意,道:“直说吧,在这里的都是兄弟,是可以信任的!”
见此,魏征无奈,只得开口道:“魏王,刚刚得到确切消息,隋廷派齐王杨暕偷袭孟津关得手,滑州刺史王轨向宇文士及投降了!”
闻言,单雄信大惊,因为孟津和滑州失守后,黎阳的压力将巨大无比,因为黎阳城守正是他的生死弟兄——徐世绩!于是,单雄信转口抱拳道:“魏王,黎阳乃我军重镇,更是虎牢关之前的唯一屏障,倘若黎阳一失,则荥阳必不为魏王所有,敌军将直逼虎牢关下,到时我军形势将急转直下!”
说完,单雄信还示意谢映登、邴元真帮忙一齐劝说。
见此,裴仁基也顾不得和瓦岗一系争风了,也跟着道:“魏王,依末将看来,还是暂缓进攻东都,分兵固守黎阳吧!”
接着,徐世绩平日的好人缘发生了作用,许多中立的山寨寨主也纷纷进言,劝李密赶快进军,驰援徐世绩。
李密静静地听着在场每一个人说的话,内心仔细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