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人,都希望她走一条她并不愿意走的路,用她讨厌的方式。自以为爱,自以为关心,那般的粗暴,那般的无力反抗。
遥牧不懂,不懂得这种生活,不懂得她的挣扎。
但是现在,他们的命魂,合而为一了。
那个极高的黑影走到了柳树的面前,柳出面了,不知在和它说些什么,遥牧听不懂。后来,那个黑影走了。柳回头,面色凝重的看了遥牧一眼,然后像以往一样消失了。
遥牧感到,自己的命魂又重了许多,身上那幽幽的绿光,更甚于周围的叶灵。但他也刚刚意识到,自己同那自杀的女孩一样,从来都是孤身的,只是生活在同类之中,偶尔一起行动罢了。而一起,也不过是许久以前,他们一起去看花树那次罢了。
他看着其他的叶灵几个一起,慢慢的回到自己原本生活的地方,突然升起了一种落寞之感。看着绿色的光团移动,渐渐离自己远去,周围变得黑暗,只剩下头顶的光。
处暑,秋风清冷,其他树的叶都化为金黄,柳树还好。金黄的叶在一点点凋零,纷纷扬扬,落满了人间。
一些叶灵开始变得虚弱,甚至有一些已经开始变黄。
柳叶也开始枯黄了。
纤长的柳条随风摇曳着,细瘦的柳叶开始飘零,离开柳条,飞向天空,落向大地,沉寂在泥土里。
叶灵开始一点点衰弱,绝大部分变黄,变得没有生气,他们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叶子上,最后,随着秋风,伴着泥土的召唤,纷扬而下。
遥牧依旧是绿色的,充满了生命力的新绿,他看着同伴们枯黄,老去,然后进入泥土,与黄土融为一体。他看着同伴们哭着,满脸的愁容,满心的恐惧。恐惧死亡,厌恶死亡。那个生命必经的一个部分。
和他一样强盛的叶灵依旧是绿色,他们看着那奔赴了道的同伴,看着他们死去,担心自己的未来,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存在多久,最后是不是也会变成泥土的样子。他们听着行人走过,踏在枯叶上的声音,看着那碎纹。前路永远都是那么漫长。
白露,满树的繁茂已经变得萧条,叶子落了将近一半,叶灵死去了将近一半,遥牧依旧是绿色的。他的同伴只有少数几个还泛着一点绿光,剩下的还活着的,早已变黄。
一场秋雨来了。
风是冷的,雨也是冷的。
像是砭骨的长鞭。
秋风裹挟着落叶翩然而下,粘腻着冰冷的雨水,再也没有了翩然的意味,轻灵的叶仿佛变得无比的沉重,在淅淅沥沥的秋雨中直直的坠向大地,那个他们眼中最后的归宿。
遥牧看着他们,莫名的心痛。
没过多久,雨过天晴。地上的黄叶和泥土纠缠在一起,一踩就是一脚粘着叶子的泥,可是彩虹依旧在,还有天光,还有阴翳的浓云。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提着湿漉漉的伞,她脸上的妆有些被雨晕开了,而粉底也盖不住她脸上的疲累与苍白,可此时她却一脸开心的打着电话,正好路过柳树,遥牧向下张望着。
“喂,姐夫,姐生了吗?”
“啊啊啊啊,生了!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啊!太好了!哎姐夫,我姐还好吗?”
“我姐没事就行,哈哈,对了,孩子名起好了吗?”
“那我说的那几个行不行!”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