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仔仔细细的将肉山留下来的蝉蜕打量一遍。
这才发现,根本没有元神消散的痕迹。
金蝉脱壳。
陆鸣掐指一算,寻着模糊的感觉看向远方。
挥剑砍下一根猪毛。
包裹在黄符中,折出一只千纸鹤。
千纸鹤在陆鸣手中扑哧一下,就朝着远处飞去。
陆鸣连忙追赶。
凭借尸体遗蜕作为气机导引。
他倒要看看,你能跑到那里去?
武义以南百里。
举杨县城。
日暮西方,唯留下一抹余黄。
越过田舍,穿过村庄。
与朦胧念想中的农忙时节,小桥流水极大不同。
骨瘦如柴的行人,背着大大小小的背囊。
麻木的前行。
西北的战火越发烧的旺,少部分百姓为了求个安稳开始南迁。
城门处,拿着斧钺的守城士兵凶神恶煞。
只要路引不对。
一律禁止如此。
没了法子。
许多人分散成一团团,依家带口。
杂乱无序的在城外落了脚。
搭起了一个个凉棚。
而这时,城门居然对半大开。
一辆辆独轮车推出了城门。
麻布织成的麻袋堆满一诺诺独轮车。
衙役敲着铜锣,大声的喊道:
“赈灾,救济”
“施粥”
衙役梳理秩序。
有的拿着朴刀,声色喝戾。
谁要是有半点不守规矩,免不了一顿臭骂。
有的拿着大勺。
搅着锅底。
舀起一勺。
勺子里满是热气腾腾的白花花大米粥。
随着队伍来回,难民捧着碗筷。
而掌勺的衙役也毫不吝啬一勺又一勺的舀入端平的碗里。
一路上可以看到许多这样搭建起来的简易小凉棚。
全都热气腾腾。
被难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烧旺的灶台上。
锅里熬煮的全是白花花的大米。
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米色嫩白,颗粒饱满,就是放到现代都是高品质大米。
“看好了。”
衙役拿出一根筷子插到白米粥上。
筷子摇摇晃晃,居然没有倒下去。
勉强一些,都可属于白饭了。
“排队,排队,谁敢乱,通通丢出去。”
“粮食还有很多,不要着急。”
“靠,拿碗啊!这么烫,你拿手捧?”
“”
如此真材实料,看的凉棚外的男女老少眼睛发光。
一路向南走来。
这些难民,什么贪官污吏没有见过。
而来到这举杨县城,居然能够遇到这么慷慨的官家。
简直无法想象。
无法想象就不想了。
赶紧拿着碗筷,挤攘进去。
……
“那些米都发放下去了吧?”
县衙的后堂,身穿官服的人对着师爷问到。
青色公服,径长大约一寸,系着小朵花银带,佩带药玉。
黄、绿、赤三色,织成练雀三色花锦绶,下结着青丝网。
标准的县令尊荣。
那被询问,留着鼠须的师爷,连忙恭声回答。
“都发下去了。”
“听说水生寺近些天,每天都会送来一些。”
“短时间送来这么多的大米,还必须送给百姓?”
“水生寺他们这是想干嘛?”
“以前咋不见他们那么慷慨?”
县令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管他的,爱干嘛,干嘛。”
“只要他们不惹事,就不管。”
“而且是以我的名义发的,白送的好名声。”
捧着茶